我扭头一瞧,是西门望东,我笑了笑,“西门兄还串门啊?”
“不是。我见你们来东秋,想问问上次谋害蒲凌凌的凶手,抓到了吗?”西门望东满眼殷切的道,他是暗恋蒲凌凌的,因此急于得知结果,死亡童话案收尾阶段,我们只把案情通知了受害者家属。因此其余的人并不知情。
“凶手,充电时拿手机看视频,我们警方赶到时,他已经被炸死。”林慕夏轻描淡写的说完,她笑道:“至于别的,涉及到机密,恕我不方便透露。”
“理解,理解。”叉肠杂圾。
西门望东扶动眼镜,他望了眼方晴,就返回了咖啡厅。
方晴疑惑不解的说:“警官,五年前我父亲怎么了?”
“跳楼自杀。你家道中落,当时跑到雍家公司的门前,发了毒誓?”我想了想,接着道。“总有一天,你让雍大生体验家破人亡的痛苦。”
“有过吗?”
方晴眨动眼睛,她不确定的说:“好像有吧,过得太久,记不得了。”
“看来时间真是最好的解药。”林慕夏插了一句。
“难道现在雍大生真的家破人亡了?”方晴沉寂了数秒,见我们没否认,她欢呼雀跃的道:“生活总是有难得的意外,弥补了自己曾经的朝思暮想。”
裴奚贞清了清嗓子,他提点的道:“咳,小丫头,不觉得在警方眼前这样,有点不合适吗?”
“哦……那我收敛下。”方晴直接询问道:“雍大生的坟墓在哪儿?我想烧点纸。”
“准确的说。你嫌疑挺大的。”林慕夏坐在椅子上,她审视的瞅着方晴,“我们需要你提供近段时间的出行表,得证明案发时你不在场。否则……”
“否则抓我归案吗?”方晴眼中毫无惧意,她言辞犀利的道,“就知道警方是这样的,当年也是。现在还没变。抱歉,我又不是汽车,没有行车记录仪,证明不了什么,想抓的话,请随便吧,反正我早在五年前回家推开门看见妈妈吊死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这桩陈年的往事貌似一波三折?我惊异的道:“五年前究竟怎么了?莫非雍大生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让你家衰败?”
“我母亲根本不是自杀的!”方晴瞳孔中闪现着怒火,身子抖得厉害,她像是受了无数的冤屈。
裴奚贞掏出证件,他指着封皮上的三个字母,“D.i.e,你也许听说过,决不酿成冤案错案,所以,你有委屈的事情,直接说,如果是真的,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你是D.i.e的?”
方晴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心中升起希冀,“真的能让我妈妈沉冤昭雪吗?”
我身体仿佛被光荣的使命感笼罩,点头承诺道:“冤是用来洗的,不是用来痛的。”
“D.i.e我只知道凌三枪和宁疏影……”方晴盯着我瞧了数秒,她低声问道:“您是宁疏影大哥?”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林慕夏抬手堵住我嘴巴,她拆台的道:“这位就是凌三枪,屁股中三枪的三枪。”
裴奚贞捧腹大乐。
我翻了个白眼,真想找个地洞钻入,损人不揭短,林慕夏有点不地道了,我伏在她耳边威胁道:“慕慕,今晚是想来个胸前三十六捏?”
多功能警花抬起腿,一鞋跟剁住我脚板,“请注意形象。”她一本正经的道:“方晴,我是D.i.e的林慕夏,把你怀疑的地方说一遍。”
“嗯,天南女神探的名声我也挺过。”方晴组织了下语言,她将五年前的情况娓娓道来,“爸爸破产了,他欠了好多好多债,为了不拖累妈妈和我,他毅然选择离婚,然后跳楼自杀,这一切,全拜姓雍的所赐,但不是故意的,虽然我嫉恨,却知道分寸。然而,那天我放学,推开家门,听见锅里的汤呼噜噜的滚动,沸腾的快把盖子顶开了,我疑惑妈妈去了哪儿?走入她卧室,发现竟然吊死在墙上的挂钩!”
“墙上的挂钩?挂衣服的?”我诧异的道。
“额,不是,挂箱子的铁钩。”方晴深深吸了口气,她伤感的解释道:“我家装修别具一格,是爸妈幸福的小窝。我想把妈妈拉下来,忽然想到不能破坏现场,就报警了,警方赶到现场,把妈妈的尸体放下,判断为自杀。加上当时家里的事情,我没在意,何况钱财也没丢失,然而,我发现了不对劲,她脚上的一只鞋子没了,我翻遍了整个房子,没有寻到那只鞋子的踪迹!不仅如此,鞋柜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双绣花鞋。妈妈死之前,一定有人进来过!爸爸与妈妈离婚自杀之后,她说过要看着我长大、嫁人的,不可能甩下我自私的离开……”
“绣花鞋?”我心脏咯噔一跳,神经兮兮的道:“丢的鞋子是高跟鞋?”
“是的。”
方晴停了数秒,她继续说道:“我拿手机,拍下了妈妈所有的角度。事后阅读了大量的吊死相关资料。她确实不是上吊而死的,记得尸体表情平静,甚至挂有淡淡的笑意,毫无挣扎的痕迹,脖颈的勒痕,是一字的,不是吊死的倒八字,还有耳后没有挣扎的摩擦痕,种种迹象表明,妈妈死于他杀。我拿着真凭实据跑到城北分局,却被控制了好几天才放我离开,后来我才知道,警方不想节外生枝,嫌麻烦,影响结案率。我还能怎样?只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始作俑者的雍家,跑到那发了毒誓,发泄完就没再想过,直到今天,你们到来,让我想了起来……”
“那双绣花鞋,你还保存着?”我疑惑的道。
“没有,全被城北分局扣下了。”方晴唉声叹息的说:“抱歉,之前我对警方的意见太大,迁怒了你们。”
裴奚贞思忖的道:“听完了你的描述,我觉得你母亲与今天早一件案子的死者,死法相同,案发现场也是少了只死者的高跟鞋和多了一双绣花鞋,看来她们均是被一个人害的。”
“今早的案子?”方晴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雍家产业现在是雍大生的儿子执掌,他昨天受了伤,躺在医院呢。”裴奚贞一边嗅蓝色羽毛,一边耐心的说道:“今天我们赶往公司调查人际关系时,发现他的助手兼秘书,死于顶楼的办公室,虽然不是吊死的,但与你母亲当时的场景,相似度极高。”
方晴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坚持的问道:“哦……那害死我母亲的真凶,能揪出来吗?”
“只要他不收手,一定能的!”林慕夏信誓旦旦的道,她抬头望了眼监控,道,“方晴,不过你得配合我们调查,愿意吗?”
方晴点了点头,“嗯。”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确认了方晴近两天的行踪,便离开了东秋大街。直接赶往城北分局,裴奚贞先是把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员一通批评,然后询问其所扣留证物的下落,结果那对绣花鞋当时就被扔入垃圾桶,早没了影。
忙碌且充实的一天结束了,我们分别疲惫的返家,洗漱完睡觉。
凌晨五点,裴奚贞打来了电话,我迷迷糊糊的按住接听,“头儿,大清早的,我还没睡够。”他鄙夷的道:“傲娇你妹啊!赶快到雍家的办公大楼,又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这次死的是谁?”我睡意全无,心中问候了凶手的十八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裴奚贞凝重的说,“总经理,傅勒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