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谁来了呀?”谢妻裹着围裙把头探出厨房,她第一眼注意到跪在我们仨眼前的丈夫,“这……这……难道他们是凌晨……”
谢老秃无奈的点头。他央求的道:“如果真要出尔反尔,别伤害我妻子。”
“你,别跪了,站起来。”林慕夏颇有气势,她手指向谢妻道:“你,也过来站好。”
谢老秃夫妇满眼的莫名其妙,畏于恐惧,没敢说话。
我灵机一动,深沉的道:“你们俩,确定把我吩咐的事办妥当了?”
“嗯、嗯、嗯!”谢老秃连连的点头,他开口道:“小爷,按您的交待,经过一番权衡,我和她跑到挺远的商场,把那瓶泡有小家伙的酒精放于厕所。”
“哦,这事还真是你干的?”共坑司血。
我嘀咕了句。朝向老狐狸分析的道:“头儿,似乎案情并不像我们想的这般简单。这谢老秃,像是被他人威胁指使做的!小家伙猎手藏得挺深!”
“诶?”谢老秃听完我话反应了过来,他仔细的打量我们道:“老婆,我觉得他们挺眼熟的,尤其这女的,像不像D.i.e的林警官?”
谢妻道:“有点……”
“我经常看报纸,绝对不可能看错,你们不是那位。。”谢老秃戛然而止,他面如土灰的瘫倒在地,“完了,完了,最终还是被警方知道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裴奚贞笑呵呵的道:“凌晨发生了什么事?这涉及到城北的一起残忍凶杀案。如果说不清,你们夫妻俩,将列为凶手,挨枪子儿的。”
“唉。”谢老秃爬到沙发倚好,重新戴好眼镜,他担惊受怕的说:“今天凌晨四点。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妻子透着猫眼看了眼,空荡荡的。我好奇的打开门,低头望见一个小包袱,不知道里头装了啥玩意。老婆打开一看,喊了句‘妈呀’,吓得差点摔碎了它!她说酒瓶中竟然装了一只超级小的小家伙,我有高度近视,但是小家伙再小,离近了总能看清个大概吧,结果压根看不见!结果忘记眼镜放哪儿了,拿来放大镜这才能瞧个究竟。妻子发现包袱中还放了张字条。”
我阴晴不定的道:“字条呢?”
“老婆。到我书房去拿,放在了左侧的第一个抽屉。”谢老秃望向天花板,他忐忑的道:“这怎办啊,对方如果知道了委托我做的这事被你们知道了,我……我不想沦为阉人啊!”
这时,谢妻手中托着细长的字条来到近前,先是把门关严实,然后她递向裴奚贞说:“警官,这就是。”
我和林慕夏一左一右的夹住裴奚贞,同时瞅向字条。“限你们二十四小时之内,把它抛在任意一家红火商场的厕所,男女不限、地点不限。假如到期完不成任务,明天的凌晨,你的小家伙和瓶子里头的做伴!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否则视为任务未完成,给予惩罚。”
这数十个字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块,歪七扭八,随便来个小学生都能完爆之!
林慕夏擦干净手,使用食指肚触向字条,她感知的道:“这不是临时伪造的,纸应该是A4纸裁掉的,钢笔水现写不易渗透。单纯的从字条来说,也许真如谢老秃所说,是凶手留的。当然,不排除是谢老秃事先做的第二手准备,毕竟他只有一面之词。”
谢妻不乐意了,她反对的道:“林警官,我知道你为咱天南的女神探,可是我男人的字没这么丑啊!”
“没发现这张字条,是小家伙猎手故意写丑的吗?有大有小,笔画歪如蛇身。”林慕夏想了想,她猜测的道:“写它的人,一定是手掌握住笔写的。”
谢老秃没办法证明清白,我走入厨房,菜已经烧糊了,我熄灭了天然气。走入书房将桌面的两只钢笔和墨水拿到众人眼前,林慕夏说待会拿到鉴证大厅化验是不是一样的,就算不是一样的,也洗不清其嫌疑,倘若是一样的,则加大了嫌疑,但存在巧合的情况。然后我和裴奚贞、林慕夏讨论了几句,决定将谢老秃夫妇带回D.i.e。
这虽然看似是徒劳的,实际上却一举两得。第一,他真的是小家伙猎手,防止了后续案件发生,时间久了,没再有人丢失小家伙,这谢老秃百分百的凶手;第二,凶手另有其人,我们保护了谢老秃不受侵害。
临走的时候,谢老秃突然变卦,他抗拒的道:“我……我不想跟你们回D.i.e。”
我警惕的摸向电击剑,冰冷的说:“怎么?”
“听说现在的警察为了破案率有刑讯逼供,我本来是受害者,担心被你们屈打成招……”谢老秃犹如拨浪鼓般的摇头。
“呵呵…难道不走,你等着变成阉人吗?”裴奚贞没过多解释和承诺,他理直气壮的道:“实话说吧,我们人少,不可能派人到你家保护你之类的。”
谢妻建议的道:“老公,跟他们走吧。”
“稍等,你们有没有孩子?”我心头一跳,觉得夫妻俩年纪将近五十岁,十有八九有儿、女的,万一小家伙猎手发现谢老秃夫妇不在家,冲后代下手呢?
谢老秃道:“儿子在省城读大学,一个月回来一次。”
“暂时准备好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交给我打款。”我抬起头,凝重的道:“实话实说,别误打误撞的回来,被凶手仇恨转移的阉了。”
谢妻到卧室中取了两千块,并将她儿子的账户说了遍,她询问的说:“凌警官,到你们部门避难,需要交纳费用吗?”
“不用,伙食一般,跟驻守的武警一样。”裴奚贞帮忙锁好了门窗,我把谢老秃夫妇戴好手铐,送入黑色别克。我看见街道派出所的开警车赶来,便跟他们打了招呼,一块到102将手铐解开,苗子文被带走了,包括他后宫的三百佳丽,装了满满一大袋子,这货被推上警车时哭得老伤心了。
接下来,我们到保安室调取了监控录像,离开了独栋小区。
裴奚贞驾驶别克到离市局较近的地方刹住,我携带墨水、钢笔、字条下了车,一个人走向市局。
……
鉴证大厅,今晚老肖和小白值班,他之前请了好些天的假期,在家安抚受惊的肖轻婷,昨天才返回的岗位。老肖看见我来了,他急忙的冲我拜谢,“凌宇,请接受我的鞠躬,如果不是你,我女儿恐怕……”
“好啦,事情过去了。”我笑了笑,扶起老肖道:“这袋子里的是新案证物,你和小白帮忙检验下,字迹,和钢笔、墨水瓶中的是否一致。”
老肖瞥了眼证物袋,他眼睛一亮,“我经常用钢笔我知道,这瓶墨水价格不菲,比两只钢笔加起来还贵,雅典伯爵的,1399一瓶!”
“奢侈。”我摇了摇头,谢老秃家所在那栋楼,均价6万多将近7万,这才天南市的住宅中绝对拔尖的,且不说超大户型,因为整个小区拆的就剩一栋、周围遍布商业街的缘故,旧时的2万一平,扶摇直上了整整3倍!
老肖打开装有字条的证物袋,皱起鼻子嗅了片刻,他确定的道:“是这种味道,千真万确!”
“咳,咱还是走个流程吧,不然没说服力啊。”我建议道。
老肖毕竟是个法医,鉴证的事全权由小白来做,隔了有半小时,他拿着一份物质分析报告,塞到了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