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注意拿捏好时机。”我唯恐影响了他,便挂掉了电话。饥饿感瞬间消退,我把老蒋的话复述给林慕夏。她取出e型监侦设备的B端,插入电脑的接口,调好音响和麦克风,并启动了程序,她按住空格道:“张嘉嘉,你听见了请回话,小声点。”
“啊?”张嘉嘉被忽然耳中响起的惊了下,旋即她镇定的道:“林警官……我刚在研究最强活性的精华,太投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近几天,她手中可掌握了老蒋的数亿个儿女……
林慕夏指示的道:“天纹现在正在你住的院子外,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懂的。”
“嗯--按照你们事先教给我的。”张嘉嘉低声道:“我这就打开地窖门。让秃狗和黑猫守在门两侧,我坐在屋中间,一旦天纹入门,他们一举擒获。”
紧接着,A端那头传来地窖门开动的动静,黑猫伏在张嘉嘉耳边道:“凌、林。好久不见,我感觉窝在地窖快要变白了。”
“少啰嗦,赶紧布防。我们等着吃庆功宴。”林慕夏冲我勾动手指,她哑声说:“凌宇,你给蒋男神发个信息,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实施第二计划,等秃狗和黑猫制住天纹,倘若有意外情况,那才是发挥狙击效果的真正时机,切莫错过。”
其实我觉得天纹再狠,顶多虐个妇孺病残而已,像他在天南大学害死沙子时。差点失误,得亏沙子当时慌了神,如果冷静的状态,玩完的必然是天纹!所以今次有秃狗和黑猫在,天纹能跑了才怪呢!
我手指飞速的编辑完短信并发送,突然间,我想到老蒋电话中关于天纹体态的话,对方似乎胖了?
国际惯例,事若反常必有妖!
瘦巴拉叽的老头,怎么可能突然变胖?!莫非……身上缠了不为人知的玩意?天纹既然敢现身,按他的谨慎程度,一定有过硬的保命手段傍身,至少是他认为过硬的。
我推动林慕夏的胳膊,担忧的说:“关于天纹胖了一圈,你怎么看的?”
“方才我一直在寻思这事。”林慕夏想了想,她怀疑的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绑了炸弹?”
我猛地一拍大腿道:“简直太有可能了!”
“张嘉嘉,你告诉黑猫和秃狗,天纹身上也许有炸弹,见机行事。”林慕夏薄唇移向麦克风,她叹息的道:“凌宇,我总感觉今天有种计划泡汤的预感。”
手机嗡地响动,老蒋打来电话说:“天纹已经翻入院子,对方手中紧握一枚直径约有一公分的金属球。”
“好了,林大脚,你接下来别跟张嘉嘉说话了,天纹的耳朵很灵的,我们静观其变。”我淡定的摘掉了麦克风的线头,跟和林慕夏并排坐好,实时监听那头的动态。
很快,天纹站在门外,他音质沧桑的道:“孩子,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好久不见,有魅力的老头。”张嘉嘉表示欢迎,她笑道:“一切出于意外,你真的有了后代,进来坐下喝杯茶,我们聊聊以后的事。”
“不,我不能近门。”天纹直接拒绝,他警惕的道:“取精女博士,起初我以为只是警方利用这噱头诱我上钩的。上次我虽然信了,但发现了死警察和她线人的聊天记录,就没再信了。直到有位算命童子跟我说,真的有了后,我这才深信不疑。很快,我看见了新闻上关于你的报道,虽然明知道这是警方设下来的陷阱,我敢赌,这院子的周围和你的房间,甚至隔壁,均有警察,就等擒住我呢。很明显,警方想活捉我,否则我早已变为尸体。恐怕我稍微一暴露身子,将立即致残,凭我多年的经验,这座危机感很浓很浓,但我犹豫了半天,仍然义无反顾的进来了,只想看一眼孩子和孩子他妈。我不孤独了,但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张嘉嘉有点感动的道:“老头,你真傻。”
“我想亲自看一眼你,确定你和孩子安然无恙,我便心安了,老周家的香火没断在我这一代。”天纹神采奕奕的道:“简简,这次,其实我是来带你走的,放弃心中的复仇大计,颐养天年。”
“好贪心啊,我为你生了孩子,还要带我跟你走吗?”张嘉嘉郁闷的道:“老头,你魅力虽大,却勾引不了我的。何况,你拿什么带我离开?”
“看见我手中的球了?”天纹此次极具耐心,“撕拉”他好像掀开了衣服,解释的道:“此球一旦落地,我身上的炸药将爆炸,威力足够平了方圆一百米的,届时必然生灵涂炭,所以,警方不敢用枪打,我要是死了伤了,拿不住金属球,大不了玉石俱焚。”
接下来,天纹扯动嗓子,使劲的重新吼了一遍,意识中故意让所有埋伏的人听见。
完了!
我和林慕夏相视一眼,天纹竟然如此的狡猾,妈的,如此一来,老蒋的狙击将无用武之地,秃狗黑猫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近身。这次不仅没能擒获,反而现在老蒋、黑猫、秃狗、张嘉嘉及其周围的住户,一堆人的性命掌握在天纹手中,只要他发狠,他们都要给这瘦老头陪葬!我们没得选择,只能任由张嘉嘉随天纹离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慕夏重新接好了麦克风,她极为窝火的道:“张嘉嘉,示意秃狗和黑猫放弃行动,你跟天纹走吧,但别暴露了设备。我们保持联系,你审时度势反馈消息,抓住天纹你居首功!”
张嘉嘉不方便回答,仅嗯了句。
“但女人要矜持一点,你别太痛快的答应天纹,否则他将产生怀疑。加油吧,杀弟并把你害得举目无亲的凶手,就在你眼前!”她补充了句,相当于强心针的效果,担心张嘉嘉别大脑一烧真跟天纹跑了。
“简简,你会开车吗?”天纹旁若无人的询问道。
张嘉嘉应道:“嗯。”
“太好了。”天纹扯嗓子吼道:“死警察们,送辆车到院门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超过半小时,手就疲软了,金属球落地之刻,便是我们阴间相聚之时。”
“老蒋那头没车,我亲自送吧。”我站起身,跑到院中岗亭向周振宇要了辆带有远程定位的警车,临行前,林慕夏偷偷嘱咐我道:“小心点,抓不到天纹不要紧,千万别情绪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心暖的说:“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凌宇,你把耳朵侧过来,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林慕夏抿嘴道,眼中有点犹豫不决。
我好奇的将脑袋偏出车窗,好奇道:“说。”
忽地,柔软的唇瓣贴在我脸颊,瞬间我跟触电了一样,仿佛浑身流窜了一股奇特的电流,心脏咚咚咚跳的特别快!
门口的防暴守卫看不见车另一侧的旖旎风光。
没有任何动作,我静静地感受着林慕夏的吻。
“凌宇,一定、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林慕夏收回了脑袋,我心脏像停滞般的失落,眼角余光偷瞥向她那张涌现红润绣羞意的俏脸,她发现了,深深的埋头遮掩,下巴快要低到胸口了,“我在部门等你。”
“遵命!”我保证了三次,她安心了才放我离开。踩住油门,我驶向西街的方向,拐弯时透过后视镜注意到林慕夏仍然站在D.i.e门前凝望。女介狂圾。
耗时二十三分钟,我抵达了厉马家门口,与此同时,我紧揪的心头松动,终于赶在了天纹的限定时间前。走入院子,我将手中的车钥匙丢给眼前的瘦老头,这是我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见天纹,他的眼睛极为污浊,一眼便知不是善辈。我特地瞅了眼天纹的手,尼玛,跟放大了似得,估计一巴掌能呼死人。
天纹那晚是半夜和我交锋的,他似乎没认出来,嫌恶的道:“滚。”
“……”
我以防他耳熟所以没说话,始终没有百分百成功率的把握,索性不再节外生枝,心有遗恨的转过身,迈动脚步离开了院子。立即跑到老蒋藏身的地方,爬上树持他的望远镜看向院子中的情景,天纹站在门口和张嘉嘉说话,虽然听不见,但我猜得到,这老头在说服疑虑的张嘉嘉跟他走,够有耐心的,至少说了有半小时。自古便有好事多磨这一说,可我只祈祷张嘉嘉恰到好处的拿捏好分寸,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矜持过度激怒了天纹。
……
“凌宇,你怎么搞的?”老蒋憨乎乎的道。
我以为他嫌我没制住天纹,便解释的说:“不好动手,天纹半个小时前的喊话你听见了嘛,那金属球一旦落地,我们全部炸翻。”
“听见了,但我指的不是这个。”老蒋凑近我的脑袋,他暧昧的道:“你和婉婉和好啦?”
我莫名其妙的道:“没有啊,为毛忽然这么说?”
“那……你脸上的粉色唇印,是什么情况?”老蒋鄙夷的道:“老实交待,花心的你,又跟哪个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