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条狐狸尾巴?我手中的筷子啪嗒落地,重伤未愈的朱毛三,在朱富贵夫妇暂离的短时间,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富贵叔,你们在医院等我,这就赶过去。”我挂掉电话站起身,急忙的冲宁疏影道:“走,出大事了,朱毛三在病房失踪,取而代之的是条狐狸尾巴,现在咱去找找有没有线索。”
“尾巴?”宁二货眼中充满了好奇。
小萝莉楚楚可怜的道:“大的的,把这份饭打包吧,晴晴没吃饱呢。”
“那好,我先去取车,在门口等你们。”
拿起钥匙,我跑到停车的地方发动车子,赶回舅姥爷门前时,宁疏影牵着心晴正翘首以待。二人拉开车门,迅速的钻入车内。
心晴的梦境指向朱毛三,他身上必定藏有某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不知道,连疯癫的他本人也不知道。
算算时间,这个点朱毛三应是早已醒来,他伤的部位是舌头,手脚却并无大碍,顶多有点虚弱,换做平时,任谁都觉得朱毛三是犯了神经跑丢的。
病床上留下条毛茸茸的尾巴,朱毛三一定是被人带走的。我首先想起的是抚琴女,她的另一个身份便是狐狸精!假如是抚琴女,那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做的,告诉我们她回来了!
第二种推测,这次出手的人没准是千面,他通过案档注意到了精神病院的朱毛三身上有我们忽视的问题,想去抓走他研究,最后留下条抚琴女的代表性物品挑衅吗?
此外,还有另一个可能,掳走朱毛三的另有其人,这人知道全部的事情,朱毛三具有重要的意义,拿尾巴嫁祸抚琴女,但可能性微乎其微,远不如前两者。
花了二十分钟,我们抵达城北中医院分院。朱毛三的病房中,朱富贵夫妇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床尾。
宁疏影领心晴去了医院的监控室,我走近病床,低头凝视着这条硕大的狐狸尾巴,如朱妈妈描述的那样,纯净到没有一根杂毛。事先没有准备手套,我索性隔着床单将之捧起,拿在手中感觉很柔软。我凑在鼻子前闻了闻,淡香中隐着若有若无的骚味,观其毛色与材质,不像是人工合成的。我拨开浓密的白毛仔细观察,这竟然是好几条狐狸尾巴的皮毛缝制成的!
尾巴根部扎有一个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球,它的表面极为光滑。
我愣了下,心中猜到了抚琴女伪装成狐狸精的大概方式,敢情真和宁二货所说的一样,嵌入菊花深处。这个光滑的圆球,塞入屁股里必能死死的将狐狸尾巴挂在身后,然后她再穿条开孔的裤子,这样一来,她走动的时候,尾巴就能随着大腿的动作摆来摆去。菊花延展性虽强,但紧窄的秘地塞个异物多别扭啊!我真想问一句,抚琴女的屁股……不疼吗?
放下狐狸尾巴,我在病房中反复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连病床都不凌乱,没多少褶皱。我联想到抚琴女的勾魂摄魄,莫非朱毛三是自愿跟来人走的?
“我儿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他犯了忌讳,招来了狐仙的记恨?”朱妈妈胡思乱想的道。
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我叹道:“褚阿姨,再耐心等等。我同事去调取监控录像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约过了十分钟,我手机响动,是宁疏影打来的,说是发现了朱毛三的踪迹。我领着朱富贵夫妇赶到了监控室,众人围在数块显示屏前,宁疏影点动鼠标,画面开始跳转……
朱富贵抱着一个装满钞票的纸包,返回了分院。看样子是刚在银行提钱回来,然后他站在缴费的地方打了通电话,朱妈妈立即离开病房,与他一块把手续办好,我问了句,才知道这医院有个规定,像病人没有独立自主性的这种情况,必须要两名家属签字。岛大史亡。
这时,问题来了!
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溜进朱毛三的病房。
大概隔了能有两分钟,病房门重新敞开,护士的身后跟了个戴口罩和眼镜的医生。宁疏影按住暂停道:“不用我说了,这就是换装完毕的朱毛三。”宁疏影控制着屏幕继续播放,虚弱的朱毛三步伐疲软,他跟随“护士”直接走入了电梯。与此同时,补交完费用和手续的朱富贵夫妇,正乘坐电梯向病房所在的楼层赶,老两口与儿子几乎恰好措开!
护士和假医生来到分院的一楼逗留了片刻,便出了门,她骑电动车栽着朱毛三扬长而去。我让宁疏影定在护士露出的面庞较为清晰的画面,瞅了半天,我喊来医院的人,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个护士是谁!看来护士也是假的,混进分院就是为了带走朱毛三。
她究竟是不是抚琴女?
我们没人见过抚琴女的真面目,她所拥有的两个身份,月神女祭司、拜月派主琴帝,或许全不是真容!她和千面学了易容术,肯定和她师傅一样善于乔装打扮,鬼才知道哪张脸是真的!
值得重视的奇怪之处,便是朱毛三不顾伤势与身体虚弱,心甘情愿的跟随“护士”离开医院,他难道被勾魂摄魄了?
“凌宇,我现在把二人离去时的监控画面发到林大脚的邮箱。”宁疏影一边操作鼠标,他一边吩咐道:“你打个电话给她,让她联系交警部门查查这个路段的监控,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近五十分钟,迟则生变!”
我安慰好朱富贵夫妇暂时先返回病房,便掏出手机,把这场忽如其来的意外跟林慕夏简单的说了遍。她表示已收到宁疏影发来的邮件,便挂了电话。
众人像只无头苍蝇,眼前能做的,唯有原地等待。
打算试试能不能发现漏掉的线索,我们反复的观看监控录像,这个时候,我却通过旁边的屏幕,瞧见了这样一幕:保洁大妈在五楼的女厕所拖出个男人,他没穿外套,处于昏迷状态,仔细一瞅,这不是负责给朱毛三抢救的医生吗?
我猜测护士拿给朱毛三的衣服,便取自那个医生。
抱起心晴,我和宁疏影来到休息室,倒霉医生脑门上敷了条湿毛巾,睁开眼睛和护士抱怨道:“你说我得罪谁了我?不仅被打晕,电动车钥匙也被偷了!晦气!”
站在床前,我忍住笑意道:“我是警察,麻烦你仔细把遇袭时的情形说一遍。”
“尿急上厕所,经过女厕所门时,听见有人喊救命,气息似乎很微弱。”倒霉医生掀开毛巾,露出了包扎的伤口,他叫苦不迭的道:“我好心的推开门,决定帮忙。万没想到迎来一个拖把,狠狠的砸中我脑门。迷糊了一下子,我没倒,对方又砸了一拖把,那玩意是铁皮做的,你敲,我脑袋都破皮了。”
“淡定……就这么简单?”我疑惑的道。
倒霉医生尴尬的道:“第二下我还是没倒,我的脖子被人用手抓住使劲的撞了墙,这才晕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再不济连个女人都招架不过?”宁疏影不屑的道。
心晴吐了吐舌头道:“就是,真完蛋!”
倒霉医生摇头解释道:“不不,你们没听清楚我的意思,女人站在我前边,抓住我脖子的是个突然闯入的人,一只手能箍住我脖颈,似乎是男的。”
“她竟然有同伙?”
我摸动下巴,重返监控室调录像。根据倒霉医生描述,他遇袭的时刻约在三点左右,直接翻到五楼那时的监控。假护士在走廊逛荡了有五分钟,发现倒霉医生欲要上厕所,她迅速的躲入女厕,接着倒霉医生在女厕门前突然停住脚步,左右观望了下,周围没有人在,他扒在门缝往里窥视,脸是倾向监控这边,清晰的表情猥琐至极,这哪像他所说的听到救命?
不知发生了什么,倒霉医生连连点头,乐呵呵的步入女厕,接下来与他讲的没多大出入,约有二十秒,厕所正对的水房出现了一名护士,她身体近乎把紧致的服装撑破了,走路的姿势像极了男人,举手投足间透着违和感。然后她冲入女厕,没多久,领朱毛三走的那名假护士提着一个袋子独自离开了女厕。
我继续翻动监控的进度条,诡异的是,截至到现在,第二个护士自始至终没有再次出现。我们前往五楼女厕所勘察,发现垃圾桶内卷了套护士服,窗外遍布灰尘的水管,遗留了几道的手印子痕迹。不用说,对方顺着水管子溜之大吉。
伏在窗台前,我探出脑袋,暗呼幸运!没料到奇怪护士如此大意,爬得时候没戴手套之类的屏蔽物,这些手印子间全是肉眼可见的指肚纹路。
很快过了半个小时,林慕夏打来电话,她告诉我说交警大队的监控员传回消息,骑电动车的医生、护士当时停在城北的沃尔沃商场,然后……没有然后了。
够狡猾的!六七点中正是商场人流量较大的时候,假护士和朱毛三混入商场,换套衣服和装扮,便犹如隐身,接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潜逃,这条线索基本上宣告破灭。
“林大脚,你带着扫指纹的工具,赶来城北中医院分院。我和宁二货守在五楼女厕所等你。”我催促的道,目前情势好在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