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残疾的?”瘦猴摊主愣了片刻,他思索道:“把小孩弄残疾的我倒是没怎么接触过,但专搞大人残疾的帮派,我知道两三个,专门割舍,喂神志不清的药,早晨天没亮丢入菜市场,晚上天黑载回帮派。凌小哥,要不然这么着吧,我和八五打听打听,争取混进去。”
“行,谢谢你了,一旦有发现,立即通知我。”
挂了电话,我和宁疏影决定去趟和东路,查探一下HDz08下水道的监控。约过了四十分钟,我们来到和东路的一家肯德基,点了两份东西,宁疏影把手机递给我,“我不会弄,你自己搞。”
连好了wfif,信号还不错。我翻开通讯录,对着终端号码拨了出去,通了之后自动挂掉,然后屏幕弹出一个提示,“是否确定下载?”
“是!”
我触点了一下,选择了想要查探的时段,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的区间,占的内存很大,能有3个g,所幸宁疏影手机的内存卡是4g的,不然得卡爆了。我们在这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总算下载完毕!我迫不及待的点开播放器,由于时间过长,我先是用了快进的方式,幽暗的空间内,犹如死一般的寂静,丁点动静也没有。
视频进度播放到昨天夜间九点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爬入“HDz08”的管道,来到这处下水道的净土,他穿着高筒胶靴,开启了台灯,视频中的光线瞬间亮了许多,我心头一跳,将视频进度调到了正常。这个男人似乎是人贩子之一,他从床底下翻出了塑料袋,里边是套脏兮兮的衣服,匆忙的换好以后,将台灯关掉,拎起金属棒球棍爬出了管道,不知前往哪处复合井盖底下埋伏去了。
令人郁闷的是,微型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太过于隐蔽,导致此人始终没能以正脸对向这边……
很快,另一个人贩子顺管道爬入净土,他比先前的同伙个头矮了一些,换好衣服后,在床底掏出一只蛇皮袋。他忽然顿住身形,或许灵觉较为敏锐,转过头狐疑的望了眼摄像头的角落,但并没发现端倪,匆匆的叠好蛇皮袋遍离开此地。
我按住暂停,问道:“宁公子,你手机怎么截图?”
“home键+开机键。”他喝了口果汁,随意的道。
按照他说的方法,我将第二人的相貌截图,发到了自己的邮箱。我给视频往后快进了近四十分钟,期间没再有其他人出现,心中不禁疑惑,莫非忍者神龟只有两个人?
直到午夜十二点时,这两个人贩子结伴爬入了“HDz08”,拎棒球棍的人一边脱着脏衣服一边道:“今天真晦气,人多的路段竟然没发现一个小孩经过井盖,唉!”
乙人贩子解下背上的蛇皮袋,塞入床底,他拿起毛巾擦拭掉脸色的脏泥点,道:“知足吧你,咱这个月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除去分成给老大的,你我总共能拿到八万块呢!”
“不知道小四那边情况如何。”甲人贩子手中掂量着手机,他嫉妒的道:“听说他这个月干了四票,嚷嚷着等六月份苹果4上市后,去美国买几部。”
“操,太嚣张了。”乙人贩子骂了句,拍了拍同伙的肩膀道:“加油嗯,你赶紧把今天上报完,我好等着去幽会。”
甲人贩子拨出了一串号码,不屑的道:“就你侩的那烂货,脱光了躺床上我都不稀罕干,哥也是有情人的男人!”
“怎么说话呢!”乙人贩子显然不乐意了,冷冷的道:“是,你情人好,让你避过几次难,不然你现在早在局子待着了。”
“得!”
甲人贩子懒得理他,将手机贴在耳边,他忐忑的道:“姐,今天没货。”紧接着挂断电话,乙人贩子待不下去了,他冲同伙道了句:“我先回家了,孩子等着喂奶粉,你去找情人缠绵吧,小心被捉奸在床哈。”他离开了这片净土,空间内仅剩下了甲人贩子。
这货竟然没急着离去,熄灭了台灯,打开电视和DVD,屏幕中播放着爱情肉搏大战,他兴致勃勃的观赏了半个小时,揉了揉分身,凌晨48分,甲人贩子关掉电视离去。之后的视频,一片黑暗,再无其他人出现。
我把手机还给宁疏影,叮嘱道:“你千万别把视频删了,等回去拷贝到电脑上再清掉。”宁疏影表示可以,我低下头,静静的思索视频所透露出的信息。第一:忍者神龟的分布点不止一处,另外的地方丢了四个小孩。第二,那晚捞走心情,是二人共同作案,一个抓,一个装。但在路段监控中,现身交易的与逃入巷子中的,竟然是两个人!
奈何夜间的路段监控模糊,当时无法辨清楚,此时想想,乙人贩子或许通过其他路径离开的下水道,而甲人贩子在重创裴奚贞后,或许发现他的身份是警察,他最终潜入了巷子……从乙人贩子的话来看,甲人贩子的情人让他避过难,难道他逃入那条巷子翻入聂家,并非偶然!?
宁疏影听完我的猜测,他嘴角噙笑的道:“聂均恐怕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只是模棱两可的猜测,可惜没有任何证据。”我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给吴力,让他帮忙查查凌晨48分往后和东路这个井盖的路段监控,是否有人爬出并潜入那日的巷子。
隔了十五分钟,吴力打回电话说没有,我心想甲人贩子心中似乎有忌惮,所以通过看片的方式解决,如果他情人真的是聂均妻子,这几日聂家办丧事,除非像那晚般形势所迫,否则他得禁一段时间欲望了。
这时,我手机响了,林幕夏打来的,她语气透着疲惫,“凌宇,你们在干嘛?”
“刚查完下水道的监控,发现两个嫌疑人。”我顿了顿,道:“有个人的正脸我截图了,你登我邮箱看吧。”
“哦,好。”林幕夏近三十个小时没睡觉,她累得不轻,有气无力的道:“指纹一共扫出来三组,有一个没记录,有一个是鱼晴悠的,最后这个很模糊,老张正在用技术处理,估计下午能出结果。此外,还有一组,完整度太低,无法辨识。”
“意思是,出现在这地方的人,共有四个?”我问道。
林幕夏娇喘了口气,她道:“理论上说,是。但谁也无法保证来的人一定开过台灯。好了,我先补回觉,人老了,熬一个通宵就像吸大麻似得。”
……
我和宁疏影离开了肯德基,决定先去聂均那瞧瞧情况。走入聂家的大门,花圈多了不少,有许多聂均的亲朋好友围坐在院子中吃饭,地上散落在放完鞭炮遗留的红纸皮。
聂均妻子皱起眉,她拿筷子指着我们:“诶?我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淫妇。”我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道。
聂均妻子脸色变了变,想破口大骂,碍于公公还未入土,便忍住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均,把他们赶出去!”
不明所以的聂均眼中充满了疑惑,他想知道我究竟说了啥激怒了妻子。
我招了招手,给聂均叫到了大门外,提示道:“你最好多注意下你妻子的动向,虽然我手中没有证据,但有些迹象表明……我不想说的太直白,男人谁也不爱听这话,你懂。”
聂均登时不乐意了,老爸挂了,现在警方还怀疑妻子与他人有染,他不傻,自然明白我的言下之意,那晚藏入棺材玷污聂父遗体的不法份子与妻子有关,正所谓祸不单行,恐怕指得便是此了。聂均沉默了半晌,他没再打理我,返身回到院子,关好大门给我们挡在门外。
我坐在门口,理清好思路,便与宁疏影驾车前往天南大学,目的是弄清楚鱼晴悠毕业前的举动反常的原因。
……
望着的大学校园内牵手走过的一对对情侣,宁疏影少见多怪的慨叹道:“大学不愧是恋爱的天堂啊!”
“鱼龙混杂,哪家大学不是如此?还是有一门心思扎在学习上的。”我指了指草坪上抱着书在读的学生道,走了过去,我询问道:“同学,打扰一下,中文系的导师办公室在哪?”
他合上书本,扶了扶眼镜道:“前走,68.5米,左转直行105米,右拐31.7米,五楼,右手边第四个门。”
“你牛!距离都精确到小数点一位!”我竖起大拇指,他没拽我,继续看书页上复杂的数学公式,此人的卖相,必然是学霸级的风云人物。
宁疏影不信邪,以为这人忽悠我们,结果按照对方指的路,真的找到了中文系导师办公室,彻底服了气。办公室内坐了六七个导师、教授等,我挑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教授问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个曾经就读于天大中文系的学生。”
“哪届的?”
“03年入学,07届毕业的,鱼晴悠,女。”我报出了她的资料,疑问道:“帮忙查查她当时的导师是谁?”
“哐!”
老教授手中的瓷杯没稳住,猛地打翻在地,他情绪稳住时,道:“这个女学生我知道,她的导师,当时就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