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真的!不比你年轻个十几岁,你尽管拿刀砍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嫩可嫩,非常嫩。”瘦猴摊主眼神色眯眯的,他把话题扯回了正事,“小柳他出院了你知道吗?最后一次联系,好像办了退学手续,我就无法联系到他了。他说念的大学不好,混出来毕业证也没啥用,故而选择自己一个人闯天下,蛮佩服他的勇气。”
“柳汉中走了?”我愣了一下,道:“经历了生死离别,他的心性应该成熟了很多,既然做这个选择,就任由他去吧,期待下次见面时,能给我焕然一新的观感。”
我俩聊了十分钟不到,裴奚贞便给我打了电话互报平安,我神秘的笑道:“头儿,有个意外收获。”
“啥?”
“纸醉金迷的坑皇自投罗网,被我电晕好几次,随时带在身边呢。”
手机沉默了几十秒,我以为信号不好就要挂掉,这时裴奚贞的声音响起,“小宇,给坑皇仍大街上,先别搭理他。以洪连捷这么高的智商,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主动送上门,但那种几率……无异于天上掉馅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咱就轻易给他放了?”我有些不甘。
“要么速杀,要么速放。”裴奚贞音调降低,他嘿嘿的阴笑道:“不过…你得懂个道理,放虎归山不可取,放病猫归山是上策。洪连捷不是迷糊着吗?很有必要找个没人地方,将其打成重伤,断个手筋啥的,可惜没有让人脑袋变成残疾的办法,唉。”
老狐狸不愧智谋过人,想的招都那么损,人家坑皇容易吗?为了坑陷我们,以自己为诱饵,代入精心设计的局。我愣是没吃他那一套,估计对方做梦都没料到,我有电击剑这等神器,致使他连清醒的机会都没有,处于昏迷状态的他还能坑谁?
拍了拍瘦猴摊主的肩膀,我悄声道:“老苟,走,带你找刺激去。”
“找刺激,嘿嘿。”他淫笑连连,肯定想歪了。
我没解释,架起洪连捷往楼梯口走,瘦猴摊主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待到楼梯时,我揽在坑皇腰的手装作不小心脱力,他的身体咯噔咯噔滚落台阶,摔的七荤八素,末了还弹动几下。
瘦猴摊主以为这是意外,忙跑下去扶起洪连捷,他将对方的内裤瞅了个清楚,没个正经的道:“嘿!传说中的超级防盗,这伙计是鸟大怕被偷咋地?来,让我摸摸。”他的手,探向超级防盗,测量似得摸了一把,便嫌恶的把手抹在墙壁擦了几下,很确定的道:“这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
途径的一个小护士乐开了花,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这边。
“老苟,能不逗了吗!”我笑得肚子都疼,笑够了才道:“附近有偏僻的地儿没?”
“有!”
瘦猴摊主稍作思索,很快锁定了答案,他眸子漾着狠厉之色,“紫川河畔,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去你的,又不杀人。”
我攥紧拳头冲洪连捷腹部比划了两拳,挑挑眉冲他使个眼色。
“那……依然是紫川河畔。”瘦猴摊主摆摆手,他耐心解释道:“阴曹地府紫川河,东岸欢歌西岸殇。这句话,在城西民间流传已久。”
这好像是句描述紫川河的诗,我疑惑的道:“何解?”
“紫川河的河宽八百米,东岸,几乎是片乐土,学生、白领之类的在此度假,烧烤、露营。”瘦猴摊主深深呼了口气,他幽幽的道:“西岸,有许多生活不如意的人,在此投河自尽。西岸又是黑帮火拼之地,胜的一方往往将败方帮派的尸体、重伤者抛入河中,或就地活埋。很多贩卖器官的人听说道上有帮派火拼,就潜伏在西岸附近,过后与胜方商量,花超低的价钱买下器官,后而在黑市高价售出。”
“干!次数爆发的频率很高?”
我不可思议的道,没想到紫川河还是个是非之地,记得蔬菜狂魔案结之后,林慕夏还组织我们来过那BBQ,当时去的东岸。此时想想,当时万一去错了西岸,挖灶坑时扯出尸骨,就恶心了。
“淡定淡定。一年总共得有三五次,毕竟黑道需要扩张地盘和发展。”瘦猴摊主道。
我狐疑的凝视着他:“老苟,你咋了解的如此清楚?”
“凌小哥,我可没参与这黑帮的事情!”瘦猴摊主慌了,他低着头道:“早些年,我跟着别人倒卖过器官,在紫川河守过尸。后来觉得这活计丧良心,改行当了指路仙人,全城西最低价。”
“得,懒得与你计较。”
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道:“老苟,你的案底扒一扒,恐怕够坐个几年的。我还赶时间补觉,这就去紫川河。”
天南四院距离紫川河西岸没多远,十五分钟的车程,洪连捷犹如一滩烂泥,被我跟瘦猴拖到河边的湿地,我身为警务人员,实在做不来这种事情,便拜托给瘦猴摊主,他乐得如此,先是活络了几分钟手脚,猛地一脚踩住坑皇的肚子,狂踹了半天,坑皇身上沾满泥巴,连点淤青都没有。
“老苟,你平时都吃啥啊,跟个娘们似得。”
彻底无语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谁注意这边,我便掏出匕首,麻利的挑断给坑皇的两条手筋和左脚的脚筋,初次做坏事,有些心虚,快步和瘦猴摊主离开了紫川河,给他送回四院。接下来我返回了D.i.e,裴奚贞说洛宁远和伤者在城北医院,麻西抗电能力太差,现在还没有清醒。
武云峰亲自看押麻西,老狐狸交待说她若是醒了就喊我们起床。经过一夜的作战,疲倦极了,没挂伤也折腾出了内伤,是得好好先补一觉。算上徐清哲,我们一同来到休息室,一沾床便入梦,稀里糊涂的睡到下午一点,武云峰摇醒了我们,“那个外国女人恢复了意识。”
我们仨起身洗了把脸,将麻西押入审讯室,她很新奇的打量着室内与窗外,“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徐清哲咬紧牙根道:“警局。”
他的得力下属张羽为了拿到证据,殉职于迷离般若的五层,缉毒组老大便迁怒于这位纸醉金迷的掌权者。我开启了摄像设备,与裴奚贞相视一眼,决定在毒品这一块,全权交由徐清哲审讯。
“哦,你们这些客人是被警察抓来的?”麻西不解道。
徐清哲干脆利落的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你犯了罪。”
“oh-no!我犯了什么罪?”麻西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抬起挂着手铐的双手捂住嘴巴。
“罪?”徐清哲冷笑道,掏出了张羽临死前仍入的新型毒品,“啪”的拍在桌子上,他质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
海水般湛蓝的眸子闪过疑惑之色,麻西望了桌子老半天,她坚决的摇头道,“没见过。”
“好吧。”裴奚贞拔了根胡子,他拍了拍徐清哲肩膀,示意其别急。抛开毒品不提,老狐狸换了个角度道,“麻西,你在纸醉金迷是什么职位?”
“负责登记和接待呀……”麻西眨着无辜的眼睛,大屁股在椅子挪了挪,“你们明知故问。”
我狐疑的盯着她,“二皇一后一妃其中的麻妃,指的不是你?”
然而麻西却很淡定,摇了摇头道:“麻妃姐姐怎么会亲自负责接待工作呢?你们见过哪个当官的亲自迎宾?”
“还挺了解的。”裴奚贞在笔录上划了个叉,他笑吟吟的道:“呵呵,哪个国家的人?来中国多久了?”
“美国,十年。”
“在纸醉金迷的从业时间呢?”
“十年。”
“为什么你一来到中国,就进入了纸醉金迷呢?”沉默半天的徐清哲此刻忽然发问道:“来中国,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吧?”
“我是被逼无奈的。”
麻西的眸子动了动,竟然流淌出两行清泪,她边哭边道:“高中,还没念完。我的爸爸,在赌场把我输掉,然后,我就被带来了纸醉金迷,学习中国话,做中国人。”
“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麻妃,没关系,我去找个人给你证明下,稍等片刻。”话落,裴奚贞看向我道:“小宇,去把戚竹带过来。”
上楼来到关押戚竹的房间,我和负责她的防暴警卫交接完戚竹,签过字后便带着这名纸醉金迷的引渡侍女重新回到审讯室。麻西看见戚竹时,有点激动,她眉开眼笑道:“竹子,竹子,你怎么也在这?”
“闭嘴。”徐清哲轻喝道,麻西撇嘴不再言语,前者看向戚竹,指着后者问道:“她在纸醉金迷是什么身份?”
“小麻姐,是迷离般若的管理员,麻妃的得力助手,主要负责接待工作。”戚竹笑了笑,她的眼睛很清澈,所述不像有半点虚假。
我们仨面面相觑,麻西竟然真的不是麻妃?
“在纸醉金迷,引渡侍女不是统称为小丹吗?”我心中疑惑,问道:“麻西喊你竹子,与真名无异,为什么却不用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