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楼下的野猫还在叫个不停。
种满月季的院子享受着月光的沐浴,吉普车停在路口,车上下来个男人如鬼魅般贴着墙快速走到院子后方,灵活地翻了进去。
男人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无声地顺着水管爬上了二楼。
白色蕾丝窗帘被风吹起了一角,床上睡着的女人毫无察觉,连与青侧身躺着,吊带睡裙将傲人曲线暴露无遗,左手搭在枕边,不需要刻意,随意一瞥便能看见那一抹盈白。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女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脖子后面那块肌肤被啃咬的不适感令她从睡梦中苏醒。
连与青无意识的抗拒并未影响身后男人的举动,反而加大了动作幅度,手掌抓住纤细手臂的力量加重。
连与青皱眉,随即睁眼,扯着沙哑的嗓音道:“当采花大盗上瘾了是吧?”
魏东这才停下,他说:“我动作轻点,你接着睡。”说着低下头,准备继续侵占那片娇嫩的肌肤。
连与青气笑了,除非她是尸体,不然怎么可能放任身后的男人肆意妄为还睡得香甜。
踹了他一脚,她骂道:“别亲了,不准留印子,明天新店开业。”
灼热的气息从那块凸起的骨头上移开,只是缓慢移到了圆润的肩头,连与青伸出食指抵住魏东的额头,“这里也不准,明天穿吊带裙。”
男人的眼神一黯,随即压低嗓音道:“明天休假,我陪你去。”
怕她不同意还补了一句:“和战友换了假,不然浪费了。”
连与青不动声色擦去后脖颈上的口水,“随便啊,反正规矩你知道的。”
“偷偷跟着你,绝对不让人发现咱们的关系。”
此刻魏东跪坐在床上,上半身裸着,下身穿着连与青给他买的短裤,他倒是自觉,做贼似的爬上来还去洗了澡才上床。
连与青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一点都不困,便有了聊天的欲望,“你就不能走正门吗?”
魏东捞起她的腿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肌肉,“隔壁的狗太警觉了,我出现在正门它就开始叫,容易被你邻居发现。”
连与青浅浅笑着,“你总是爬窗户,下次我可分不清你和真正的采花大盗啊!你自己看着办。”
魏东皱眉,半晌,他说:“以后我想办法把狗引开,再从正门进来。”
当二人四目相对,魏东喉结滚动,嗓音发紧,手掌力道不自觉加重,“我想……”
右手撑着脑袋,连与青媚眼如丝,冲他勾勾手指,“那就看看三十岁的魏团还有没有资格当兵王吧~”
……
只不过一次之后被连与青强制停止了,她呵斥道:“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吧,红血丝跟不要钱似的,睡觉。”
即使魏东意犹未尽,也只好睡觉。
两人在浴室清洗干净后,魏东把人抱出来,他们躺在床上,头皮的兴奋劲儿还没过,魏东时不时亲亲近在咫尺的额头。
从山旮旯里出来后,魏东被调到省城,每次找连与青来回开车还是要三个小时,即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新店开业典礼在上午十点,连与青出门前照镜子,果然脖子后边有块浅浅的红印子,她瞪了一眼不远处穿戴整齐的男人,魏东只好伏低做小赔罪,最后粗糙的大手拿着遮瑕不太灵活地印子处涂抹。
连与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巧笑嫣兮、顾盼生辉,特别是这条花大价钱定制的鎏金吊带礼服,宛如祸国殃民的妖精一般。
她的心情好,魏东的心情可就糟糕了,他清楚了解连与青的美,可一想到别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无论男女都令他不爽。
特别连与青公司开起来之后,但凡这样的场合,徐自来一定会出席。
连与青在他右脸颊印了个唇印,“走了。”
魏东开车把她送过去,连与青下车之后他开车离开,再不动声色出现在人群之中。
好端端的团长,硬生生成了暗中窥伺的“变态”。
台阶上,连与青剪彩后,推到一旁,徐自来绅士地帮她挡了下从旁边喷来的彩带,连与青冲他浅浅一笑。
魏东压低帽檐,底下一双眼有深不见底,他不动声色在人群中消失。
……
剪彩结束后,连与青回到楼上的休息室,外面太阳有点晒,她爱美穿着吊带反而让娇嫩的肌肤泛红。
她偏头涂着修复的乳霜,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声音很轻,想到刚刚季时雨说要给她拿饮料的,便冲着门口道:“进来。”
女人背对着门,低头认真涂抹右侧肩膀,门开了很快又关上,却没有季时雨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连与青正要转头,被却一个不可抗拒的力量从身后拢住。
心中一紧,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后冷静下来,是自家浴室摆放的沐浴露的味道。
“魏-东。”她一字一顿道。
男人却抵着她的肩窝,沉沉道:“想你了。”
“别想转移话题,我们分开还不到半小时。”
他蹭了蹭,短短的发茬带来痒意,连与青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扭头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进。”
为什么光明正大出现在店里。
后半句话始终没有机会开口,因为嘴唇已经被擒住,夺走空气。
所有旖旎暧昧的气氛被敲门声打断,屋外传来男人儒雅温和的声音:“与青,好了吗?”
是徐自来。
连与青心中一紧。
“嗯?”连与青用力想要把男人推开,手腕却被抓得更紧。
不仅双手被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魏东抱在怀里,坐在他大腿上,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徐自来第二次敲门的时候,魏东放开她,低哑到极致的嗓音在耳边轻声道:“锁门了。”
连与青无情地捏着他的耳朵让他离自己远点,她清清嗓音,冲门口喊道:“老徐,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敲门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魏东拿起一旁的乳霜帮她涂抹均匀,他把碍事的肩带挪动一旁,即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也目不斜视。
“哼。”连与青冷哼,“野心不小,情人当腻味了,想要上位了是吧。”
“没。”魏东低头盖上盖子,他指着一旁的窗户:“等会儿我从那儿走,不会被人看见。”
“爱爬墙你就爬吧。”连与青无情起身,随性地整理被弄乱的长发以及滑落肩头的带子。
魏东蹲下帮她理好微微皱起的裙摆,重新扣好高跟鞋搭扣。
连与青开门,回头一看,男人已经不在屋里了。
徐自来等在楼梯口,笑着说:“我找了把雨伞,等会儿你撑着,别再晒伤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