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包子,尝尝。”
连与青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还没刷牙……”
魏东轻抚她的长发,“没关系,吃完继续睡。”
这时候她几乎是没有原则的,根本经不住人劝,于是连与青抱着包子啃,管它刷没刷牙呢。
两个羊肉包子是她最近吃得最开心的食物,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摸摸肚子,“明天还想吃,有吗?”
魏东自然一口答应,“我找程旭再弄几个。”
在别处的程旭打了个喷嚏,摸摸脑袋:“感冒了?”
他现在心心念念都是她,只要愿意吃饭别说是羊肉包子了,龙肉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一段时间后,江敏带来了杨春柔被判刑的消息,判的是流氓罪,蹲劳改七年。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程旭父亲的操作。
“就这还辛苦你跑一趟?让潘越城告诉魏东就好了。”连与青给江敏倒了一杯热水。
她的肚子微微凸起,但因为第一次当母亲,这个孩子又来得太迟,夫妻俩格外重视,江敏时不时轻抚小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还是要亲自告诉你一声,毕竟你才是受害者,那药吃了没事吧?我瞧着你又瘦了,脸都小了一圈。”
说起这个,连与青能吐槽半小时,“你说她下药也不下高级点,整个种猪配种的药,害我头痛得要死还上吐下泻的,她不蹲大牢我也得把她打到床上躺七年。”
江敏双眉紧皱,“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当初就不该留下她的。”
“算了。”连与青摆摆手,“你又不是大罗神仙,难道还能算命啊,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小心孩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连与青亲自把江敏送回家里。
杨春柔蹲劳改了,家里不能没有人做饭吧,这次江敏的娘家人亲自挑了个靠谱的阿姨送过来。
……
“大哥,我打听下,徐自来徐厂长是不是这个纺织厂的?”
连与青站在纺织厂大门口,探头询问屋里的保安大哥。
那大哥刚刚还翘着二郎腿呢,一见这么漂亮的女同志,立马起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徐厂长是这个厂的,你找他有事?”
来之前连与青就打听过了,这是整个镇唯一的纺织厂,大概率徐自来就在这里上班。
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塞到保安大哥手中,笑盈盈道:“大哥,今天徐厂长在厂里不?”
烟到手中,保安大哥眼中闪过一丝意味儿,当保安嘛,时不时有人塞东西帮点小忙,懂的都懂,他把烟揣进口袋。
“妹子,你还怪客气,今天徐厂长在厂里。”
“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去见见他?”连与青直接开口,毕竟烟都收了。
保安大哥有些为难,“妹子,其他忙都好说,但我直接带你进去,不诚心告诉厂长我收了你的好处嘛~”
连与青笑笑:“也是,那大哥你帮我传个话行不?你跟徐厂长说我是他儿子徐睿的音乐老师,有点事找他。”
“您放心,只是传个话,他来不来都不怪您。”
保安大哥想了想,“成,你等会儿。”
他转身冲里面喊了几句“三狗”。
很快三狗跑过来,穿着工服,十分瘦小的男孩,连与青看见保安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烟,当场拆了包装,抽了三根给三狗,在他耳边嘱咐几句。
三狗笑容满面地跑了。
“妹子,话替你传了,不过我也给你透个底,咱们纺织厂一年到头找厂长的怎么着有百八十个,可厂长从来没出来过。”
“大哥,其他人都是另有图谋,我真是他儿子的音乐老师。”前音乐老师罢了。
她一脸真诚,保安大哥也相信,给搬了张凳子让她进屋里坐着等。
连与青也不客气,等徐自来出来这段时间,和保安大哥聊了不少。
其实每个企业的保安都有着重要作用,关键时候可以帮大忙的。
比如刚刚这会儿,连与青就得知纺织厂不少工人会偷带一些残次品布料出来,保安收点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只不过大哥也是心大,这种事也敢告诉她。
“连老师,没想到真是你。”
身后传来男人如温玉般的声音,连与青回头,“刚刚还担心徐厂长误会我也是别有用心的人,让我吃闭门羹呢。”
徐自来摆手,“连老师折煞我,你是小睿的恩师,自然是徐某的座上宾。”
保安大哥瞧着徐厂长对女同志的态度,顿时对连与青肃然起敬,得亏自己对人家态度好,不然就得收拾收拾回老家了。
连与青:“那徐睿爸爸,介不介意我参观下纺织厂?”
“乐意之至。”徐自来侧身,引她进去。
“叫徐睿爸爸总觉得过于生疏,毕竟我和连老师也算生死之交了,喊我自来吧。”
连与青笑笑:“叫老徐吧,怎么样?”
“那我叫你与青。”
还没改革之前,纺织厂的地位很高的,从工人对徐自来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说徐自来是土皇帝都不为过,不过他这个人谦和,没什么架子。
大致把纺织厂参观了一遍,连与青说出了此处来找徐自来的目的。
徐自来脸色未变,“咱们去办公室谈吧。”
门一关上,徐自来便说:“其实这件事我们很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家姐和他夫妻多年,共同抚养几个孩子,分开需要处理很多事情,前几个月刚刚处理清楚,正好趁这个机会,顺利离婚了。”
连与青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茶香四溢,“想来你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董尤金吧。”
“这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
徐自来贴心地替她倒上热茶,“我能问问,你为何如此关心我那不争气的前姐夫吗?”
“哦,他的小情人给人下药,那药正好被我喝了,我忍不了这口恶气,杨春柔已经进去了,董尤金也不能放过他。”
“你大可放心,家父家母不会放过他的。”
徐自来是不是个贪财的,她不知道的,但看得出来非常有品味。
特殊时期不能挂字画,但桌上的钢笔还有镇纸,甚至这一套茶具,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其实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愿闻其详。”
连与青:“算是一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