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你接下来一年都有温香软玉在怀好不好?”
连与青已经走了,魏东才反应过来,脸上应该有个红印子,他去了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几分浪荡子的味道。
虽然不舍,还是弯腰把印子洗干净了。
“连婶婶,过年好,祝你越来越漂亮,永远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面前两个小萝卜头,穿着崭新的衣服裤子,脸上两坨红红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没有女人不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连与青也不例外,她弯腰去摸小鲤鱼小虎子两兄弟的脑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过年好,你们是世界上最乖的小朋友。”
她指了指旁边的人,“去找叔叔要红包吧。”
兄弟俩跑到魏东面前,仰着头,稚嫩的嗓音道:“魏叔叔,过年好,祝你越来越高,长得比树还高,越来越强壮,比石头还硬。”
魏东:“……”
听着不像夸人啊!有点惊悚。
眼神一瞟,果然,连与青捂着嘴,已经笑弯了腰。
作为叔叔,魏东面无表情地、象征性地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送到他们手中。
他的嗓音很磁性,想来心情很不错,并不低沉,拽住两个要跑的孩子,“说祝叔叔婶婶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小虎子一脸懵逼。
小鲤鱼是个机灵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嗓音洪亮:“祝叔叔婶婶早生贵子,三年抱俩,四年抱三!”
连与青抱胸,正准备上去收拾这俩小屁孩,人家已经跑了,影儿都看不见了。
她撇嘴幽怨地看着魏东,“这算什么祝福嘛,咱们去蔡桂芬家把钱要回来。”
见她作势要走,魏东连忙把人拽住,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童言无忌,别和他们计较。”
今天是大年初一,一个家属院的会四处走动,互相拜年,特别是小孩子,跑到谁家,说点吉祥话,就可以拿到糖果,至于红包嘛,也就魏东大方。
不知道为啥,连与青发现来她家的孩子特别多,可能因为她家的糖果特别多,品种还齐全的,只要说了吉祥话,魏东“壕无人性”地抓一大把塞进孩子手里,孩子双手捧着出门。
连与青扔魏东一个人在家里守着,自己跑去江敏家里,正好蔡桂芬也过来了,三个女人坐着嗑瓜子。
“昨晚听见那一声嚎了不?”蔡桂芬先起了话头。
江敏:“阿城跟我说是刘翠英家。”
“俺跟你们说啊,那孩子烧了好几天,昨晚差点就没了,幸亏送去医院了才捡回一条命,不过啊,可能以后这里都会有问题。”蔡桂芬一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哦?连与青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
江敏则皱着眉头:“发烧了为啥不立马送去医院,拖这么多天。”
蔡桂芬正好说,这时候杨春柔端了果盘过来,“嫂子们吃,我刚洗的,洗得干干净净。”
“小柔真能干啊。”蔡桂芬夸了一句,杨春柔笑了笑,就走了。
她继续说:“还不是老杜不肯,那孩子不是三天两头生病嘛,这次就没当回事,没想到……”
三人沉默。
不管和刘翠英有什么恩怨,她们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发出恶毒的嘲笑。
大过年的,不适合聊这种沉重的话题,连与青起了个话头:“桂芬你今天打扮得够精神啊!”
蔡桂芬憨憨地抓抓头发,“是嘛,俺男人也说好看。”
她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这几个月跟着连与青赚钱后,几乎每隔一天就能吃上肉,如今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的。
蔡桂芬说:“小敏好像胖了点,这样好看,有福气,以前太瘦了。”
江敏下意识地摸摸脸蛋,“是吧,可能是因为小柔做饭好吃吧,都把我喂胖了。”
蔡桂芬扭头就对连与青说:“你也是,多吃点饭,那么瘦,干架都干不过了。”
连与青吐了瓜子皮,“放屁,我什么时候干架输过,打架靠得都是技巧,不是蛮力。”
“而且,孟指导员反复强调过,谁再打架谁再破坏同志们的和谐,就和男人一起去扫厕所,整个军区的厕所都包圆了。”
蔡桂芬也吐了一嘴瓜子皮,“没事,架照常打,让你男人扫呗,魏东还能让你干活啊!”
“是哦~”
三个女人同时笑了起来。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我私会!”
三人同时回头,这咋咋呼呼的声音,除了杨梅,还能有谁。
这位姐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一巴掌拍在连与青肩膀上,“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连与青疼得怀疑人生,五百字脏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想想今天是大年初一,忍住了,扭动肩膀,把杨梅甩开,她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地上。
“杨梅同志,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孝敬父母,跑来着干嘛?”
杨梅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无所谓地耸耸肩,“家里全是不认识的人,嬉皮笑脸,无聊得要死,还不如这里好玩呢。”
江敏有些犹豫:“等会儿你爸要开车来逮人吧?”
“逮就逮,反正我不走。”她冲着不远处的杨春柔说:“杨春柔,中午我要留下来吃饭,吃我的饭。”
连与青故意掐她的脸,“大过年的,来别人家里好话都不说,蹭吃蹭喝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啊疼!”杨梅迅速把自己的脸从她手上救下来,“今天过年,别比我抽你!”
“我怕你啊。”
两个人又斗起嘴来,江敏和蔡桂芬无奈地对视一眼。
最后的结果就是,连与青和蔡桂芬也留下来吃饭了,她们的男人也来了。
魏东是想喊她回家吃的,但这时候连与青和杨梅杠上了,他也不想一个人回去,过年呢,所以就厚脸皮留下来了。
潘越城当然欢迎啊,人多热闹,让杨春柔多做几个菜。
中午几个女人吃自己的,潘越城拿出了酒,先给魏东倒上。
这时候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他敏锐地扭头,连与青捧着碗直勾勾看着他。
魏东试探道:“要不,不喝了?”
潘越城不知道情况,“咋能不喝,你酒量这么好,今天又是过年,高兴就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