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旗听说高良是这种人,气得破口大骂,家庭条件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
这个年代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太重,高良跑到部队门口来找魏苗苗,简直把她闺女的名声往地上踩,不对,比扔茅坑好臭。
实在气不过,陈彩旗又跑到介绍人家里骂了一顿。
这事的确是高良理亏在先,所以她也只能任凭陈彩旗骂,压根不敢还嘴。
只不过介绍人大姐偷偷把高良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后来高良父母耐不住儿子软磨硬泡,跑来让介绍人说说情,她压根不理睬,打死她都不会再掺和这事了。
……
这几天陈彩旗带着魏苗苗不停往外跑,一般早上出去,傍晚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很快就把客厅堆得满满当当,这些东西都来不及塞进柜子里摆放整齐,这不,连与青某天经过的时候被一个袋子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魏东只好下班之后回来收拾,然而母亲和妹妹还在继续买。
一共五天,陈彩旗把年货帮忙置办好了。
她都想好了,东子整天训练,之前受伤堆积了很多事情,现在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快没有了。
儿媳妇呢,也整天忙,忙着赚钱。
这一对比,陈彩旗母女俩反而成了最闲的人,他们两口子肯定不会置办年货,那就她来呗。
东西都买全了,陈彩旗找了个晚上和儿子对了下,看看有没有缺啥,确定都买了,她便说要带魏苗苗先回老家了。
距离过年没几天了,魏东让她们留下来。
连与青也觉得陈彩旗应该留下来。
自从读过夜校,陈彩旗对连与青有种畏惧感,有事也不会当面和连与青说,会通过儿子传达。
陈彩旗不啰嗦了,连与青自然不烦她,相反,婆婆在这边帮忙做饭,她有更多时间搞钱,魏苗苗也可以帮忙,挺方便的。
“你们小两口过年挺好的,我们得回去,你爸还有你弟两个傻的,压根不知道咋过年,那些东西还得我来弄。”
陈彩旗继续说:“再说咱家那么多鸡鸭咋办啊!”
魏东和连与青劝说无果,陈彩旗执意要走。
不过连与青抽空带陈彩旗和魏苗苗去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陈彩旗摆摆手,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穿啥新衣服,你们年轻人买就成。”
连与青笑眯眯的,“妈,你来这边,我连新衣服都不给你买,回村里多不好听啊,不光说我,还会说魏东小气,不孝顺。”
陈彩旗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没买新衣服嘛,再说下去,祖坟都得被刨了,她摆手:“成成成,我买。”
买衣服这种事情也不需要魏东,他压根就不会挑。
但是魏东负责买单,虽然他的存折都在连与青手里,他直接说:“买衣服用我存折里的钱,你也买几身,别花自己的钱。”
连与青嗔他一眼,“都是我的钱,什么你的我的。”
魏东笨嘴笨舌地解释了半天,连与青懒得逗他了才罢休。
连与青给魏苗苗买了三套新衣服,陈彩旗也买了两套。
陈彩旗嘴上说着别给她买这么多,这么好的料子给她穿浪费了,连与青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穿着合身好看,直接付钱。
并且在回来的路上明确表示衣服是她的钱买的,虽然用的是魏东存折里的钱,但她做好事要留名。
那一天陈彩旗的嘴角都没落下过,一直扬着。
晚上魏东回来,皱着眉问道:“你咋没给自己买?”
当事人累瘫了,躺在沙发上,懒懒道:“今天时间来不及了,过两天再买我的,对了,你也得买一身。”
魏东的嘴角微微扬起,“我也有?”
“当然,你看看衣柜里你有几件衣服,领口都磨边了,穿上多毁形象啊!”
魏东连连答应了两个好。
因为实在太忙了,魏东让钱亮把母亲和妹妹送到火车站的,他叮嘱了,一定要亲眼看见她们上车,要是丢了,他看着办。
钱亮哪敢把营长的母亲妹妹搞丢啊,打起十二分精神,反复确认好几遍,等火车开了才走。
临近过年前,连与青把最后一批衣服卖出去了,准备给自己放假。
短短几个月时间,不光她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连带着蔡桂芬这个喝肉汤的钱袋子也鼓起来了。
文工团放假了,杨梅来找连与青,这死丫头到了她家比到自己家还自在。
在门口鞋子一脱,进门往沙发上一躺,有时候还要连与青给她腾位置。
茶几上的花生瓜子这么一嗑,别提多自在了。
连与青从厨房拿了两个酒杯往茶几上一摆,她瞪了眼沙发上横七竖八的某人,“麻烦挪下尸体。”
杨梅不满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但还是起身给她腾位置。
酒杯里白酒倒上,连与青盘腿一坐,吃几粒花生便喝一口白酒,实在惬意。
杨梅有样学样,只不过她不太会喝酒,白酒一入喉便开始斯哈斯哈,“好辣。”
一张白嫩的脸瞬间红通通的,连与青嘲笑她:“菜就别喝。”
“瞎说什么,我能喝。”
为了证明自己,她又往自己灌了一口。
连与青抓了一把花生到她手里,“多吃几粒花生米,不至于醉。”
寒冷的冬日,窝在沙发上,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杨梅觉得有点飘飘然。
“没想到在你这小破房子里待着这么舒服,虽然这里还没有我家三分之一大。”
连与青:“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一开口就拉仇恨。
杨梅继续说:“喂,你这里还差一台电视机,光吃花生有点干,看着电视才有意思呢。”
连与青干脆不吃了,双手抱胸,“大小姐,说说还有什么要求。”
两颊坨红,杨梅指着茶几道:“光有花生米,咋不整两道小菜啊。”
“还有,屋子里也太冷了,光烧煤一点都不暖和。”
突然,杨梅抱着脑袋,埋怨道:“你戳我额头干嘛?”
“我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摆设,一点情商没有,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