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与青吃饭只用右手,从来不用的左手一般会放在腿上,这才给了某人机会。
她拽了拽,发现抽不出来。
魏东已经吃完了,表面上风轻云淡,桌子底下却紧紧拽着那双绵软的手。
连与青瞪他,他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苗苗察觉到哥嫂二人的眉眼官司,“你们……又吵架了?”
“是啊。”
“没有。”
两个人两种答案,魏东转头对连与青说:“专心吃饭,等会儿饭菜凉了,吃凉的对身体不好。”
那您倒是先把爪子放开啊!
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无济于事,连与青只好继续吃饭。
这不,魏苗苗刚放下碗筷,魏东说:“苗苗你去洗澡吧。”
“可是哥,我刚吃完饭,想休息会儿。”
魏东发现自家妹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而连与青则嘲弄一笑,您这算盘珠子打得楼下人都听见了。
连与青刚进房间,某人便走进来。
椅背上多了一只手,从后面将她环住,连与青无奈:“我说,你已经不正常一天了,到底要干嘛?”
他那张冷峻的脸已经俯身上前,“昨天我咬到你了,今天再练练。”
咱堂堂魏营长,各项体能测试都遥遥领先别人,决不允许自己出现短板。
身下之人却偏头:“今天没心情。”
魏东双手托着椅子下方,将其摆正,“为什么没心情?”
往常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此刻竟然坐在书桌前,桌面上铺满了白纸,有些纸上写写画画了些什么,她手中还拿着铅笔,“我要画设计图,没空。”
“亲一个小时。”
连与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疯了吗这是……
魏东却一本正经道:“现在不到六点,一个小时后开始画,你可以画到九点。”
被他烦的不行,连与青只好敷衍地捧着他的脸在嘴唇上胡乱地啄了几口,“好了别闹了,我真的要开始了。”
见他要张嘴,她立马把路堵死:“再烦我,我就去找苗苗,今晚和她睡。”
一向如冰块般铁血无情的魏营长竟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对方,偏偏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已经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回应他的只有黑漆漆的头顶,发旋。
画了不知道多久,连与青再抬头的时候,房间已经没有人了,想到刚刚他黏人的模样,不免分神。
该不会撩过火了吧?
算了,先把图纸画好吧,男人啥时候哄都行。
魏苗苗提着篮子,包着湿头发回来,刚要开门,被家门口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哥,你站着干嘛?”
此时魏东也已经洗好澡了,穿着大背心和裤衩站在阳台上,喂蚊子?
他转头:“你去问问你嫂子,要不要吃夜宵?”
“嫂子从来不吃夜宵,她怕胖。”
“那你劝劝她该睡觉了。”
“可是……妈上课都还没回来呢,也太早了吧。”
魏苗苗被她哥射来的眼神吓到,她……说错什么了吗?
半晌,魏东才开口道:“算了,你进屋吧。”
“哦。”魏苗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门进屋,还特别为亲哥着想,打开了阳台的灯。
她拿干毛巾搓着头发,十分钟后,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大哥该不会是被嫂子赶出来的吧?
透过窗户看着阳台上的高大背影,想想该怪可怜的。
于是,她敲响了嫂子的房门,小声问道:“嫂子,我能进来吗?”
屋里传来声音:“进来吧。”
魏苗苗先伸了一个脑袋,担心哥嫂吵架了,嫂子还在生气呢,可此时嫂子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瞧不出喜怒。
连与青察觉到后背的目光,扭头,不禁失笑:“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呀。”
魏苗苗小心翼翼关上门,刚走到嫂子身边就被拉住,连与青拿着几张图纸问道:“苗苗,如果你买衣服,会买哪一件?”
虽然疑惑,还是乖乖回答嫂子,她指了其中一张。
果然,连与青画了很多设计图,都是她认为时髦的款式,但还需要一个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来筛选。
“为什么选这个?”她问得认真。
魏苗苗目光扫过另外几张图,“其他几个也很好看,但是……脖子还有胳膊都露出来,怪、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连与青低头在纸上写下“保守”两个字。
画了一晚上,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把画好的稿和半成品分开,“找我什么事呀?”
魏苗苗凑上前:“你把大哥赶出去了?”
“哈?”
“他站在阳台上喂蚊子呢,一晚上了。”
魏东是什么超级大傻子啊,还以为他在客厅呢。
“那你把他叫进来吧。”
“算了,我自己来吧。”思考几秒钟,还是决定自己来。
时间不算太晚,家属楼还有不少人家是亮着灯的,天气转凉,偏偏有个傻子穿得凉快站在外面。
“咳咳……”连与青靠在门框边,“跟我演苦肉计呢。”
魏东扭头,“没有。”
他站在阳台边上,眼眸低垂,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大型犬,连与青气笑了,走到他面前,“亲亲亲,再敢把我嘴唇咬破,要你好看。”
她霸道地抓着男人的衣领,把人拽到面前,四片嘴唇相贴时,昨晚的记忆又找回来了。
是上头的感觉。
很快魏东反客为主,把人抵在阳台上,宽大的手掌扣住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
该不会真要亲一小时吧,她想。
察觉到对方分神,魏东咬了咬她的舌头,示意她专心点。
……
陈彩旗蹲在楼梯口,腿都麻了,探头一看,两人还在难舍难分,真是遭罪啊!
忍受了两个小时的知识攻击,她迫不及待要躺床上缓缓,这不刚上楼,就看见自家门口,儿子儿媳……简直没眼看。
想着等一会儿吧省得尴尬,可这半小时过去了,还没分开呢,不行,这老胳膊老腿是真遭不住了。
于是陈彩旗抱着书包,硬着头皮往家走,她原本的计划是,不动声色进屋,不发出一点声响。
谁曾想,马上要进家门了,刮来一阵大风,直接把门带起来,砰地一声,砸在陈彩旗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