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倒着吸烟的男人
打猎有多困难,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在山洞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兰姐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只野兔,但她的衣服也有些脏了,不少地方还被树枝刮破,想想,打猎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捡树枝,洗兔子,点火,烧烤,一切的流程和电影小说里的没什么区别,但我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确确实实的存在。
直到半小时后,兔子发出了香味,我才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是交流,整整半小时了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兰姐的眼睛,但她的眼里却好像多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兰姐,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兰姐头都没抬,只是用树枝挑了挑火堆。
“不,你骗我,你就是有事,有事你说啊,别憋在心里”明明就有状况却不肯说,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说了,没事”兰姐语气加重了许多,把我吓了一跳,她,好像有些生气了。
“兰姐,你别这样,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改,我一定改”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干嘛,都说了没事”兰姐抬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啰嗦就啰嗦了,可你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这样子我不放心”我对视着她的眼睛回答,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啰嗦的,优柔寡断,但是兰姐此时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担心。
“你,我没事,明天早点下山吧”兰姐避开我的目光,轻声说道。
“你,你是想你哥哥了吗,其实,我也很想我爸妈,自从出事之后我就很担心他们,我怕那些人会去找他们,要是他们对他们动手了,我想我会疯掉的”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兰姐的表情我就想起了家里的父母,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呵呵,你还有一个父母可以想,而我,却连累了我哥哥,李华光的疑心病很重,我们是他的心腹,我的背叛,我哥哥的处境会很艰难的”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悲伤,兰姐抬起头,悠悠的说道,一次叛逃,虽然早就预测到了结果,但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难接受。
“我的父母都是那种老实得不能在老实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那个县城,老实巴交的,要是知道了我的遭遇,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惊吓,惊恐,害怕,我不敢想,甚至都不敢睡觉,因为我怕在梦中看见他们的哭泣”
“从小,我和哥哥相依为命,被李华光收养之后日子更加的艰难,还在国内的时候我们经常都被人欺负,一次一次的挨打,每次都是哥哥把我护在身后,是他举起拳头,去和那些拼命,每次伤痕累累却每次都笑着对我说,小兰,哥哥没事,下次再有人欺负我们,哥哥去打他”
“我清楚的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把做暑假工的工钱买了一瓶酒和一件衣服寄回老家给他们,酒是给我父亲的,因为他每次干活回来都要喝点酒,但却又舍不得喝,一次只喝一点点,衣服给我母亲,我只是希望她在农闲的时候有件干净一点的衣服穿,但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了他们的哽咽,他们很自豪,因为他们的儿子也能挣钱了,过年回家的时候,那瓶酒和衣服都还是新的,但是整个小山村都知道我寄酒和衣服的事情”
“出了国外我们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了,在雇佣兵训练营死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的训练都是实弹,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的训练是丛林逃生,数十台大炮在一片树林中轰炸,而我们就是要穿越那片树林,我动作慢了一拍,整个人都被掀飞了,所有人都放弃了我,只有我的哥哥,为了我放弃了训练,背着我狂奔了十几公里到了医院,救活了我,但他却被重重的惩罚了,陪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
慢慢的睁开眼,眼睛有些模糊,但却可以看清还是在山洞里,脑子里有些混混沌沌的,昨晚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记忆中,我和兰姐在一起烤兔子,然后我感觉气氛不对,就开始聊天,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悲伤起来了,一起诉说着彼此的往事,两人之间没有干扰一句话,但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情。
在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坐在了一起,相互依偎,我把她当成了最亲爱的父母,而她则把我当成了哥哥,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才对,可是为毛我记得最后两人快要睡着的时候我们嘴对着嘴了。
“梦,那一定是做梦,恩,这就是事实”越想越不对,我用力的甩甩头将杂念驱除,兰姐在我心中就像是亲人一样,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呢。
“咦,这是什么,软绵绵的”就在我准备起床时突然觉得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手感不错,还轻轻捏了一下,但下一刻我心里就咯噔一声,卧槽,不可能,事情不会是这样子的,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闭眼,闭眼”我感觉闭上眼睛,但怀中的感觉却没有随着闭眼而结束,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脑海中更是出现了兰姐对我微笑的样子,此时我才发现,兰姐,好像很漂亮。
“砰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从我手上传来,买噶的,这么快的心跳不可能是睡着的人的,兰姐已经醒了,她不会杀了我吧,我害怕啊。
“混蛋,把手放开啊”佯装睡觉的兰姐在心里大叫,其实一早她就醒了,但是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中,胸口上还有一只盐猪手,这个姿势想要静悄悄的离开是不可能的,所以结果只能是惊醒另一个人,但是这种结果怎么可能出现,那得多丢人啊,再仔细想想,好像这个胸膛也很温暖嘛。
“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呢”兰姐下一刻又在心里大叫,虽然她在训练的时候都看过活,春宫,但在感情上确实一片空白,对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想法感觉到难以启齿,正当兰姐羞愧难当不知道要怎么做时,胸口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卧槽,他醒了,怎么办,好丢人啊。
“啊,啊,啊,不对啊,我怎么能这么想,刚刚,刚刚,他是捏了,捏了我的…..不管了,你死定你死定了”兰姐心中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拳头捏得死死的,但最终还是没有把拳头打出去。
“呼,呼,呼”一分钟后,兰姐还没有冲起来把我弄死,让我心中大感侥幸,但我却不敢继续占便宜了,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赶紧转个身。
而兰姐在我转身之后果然快速的爬了起来,然后咳嗽一声,弄出点声响,把我吵醒。
“天不早了,赶紧起床吧”兰姐对我说道。
“好的”此时我心虚得很,当然是立马答应了,“哎呦”准备来个鲤鱼翻身,一下子蹦起来,但却发现手使不上劲,我了去。
“额,额,那个手麻了,手麻了”为毛我总是那么丢人,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啊。
“恩”出奇的事兰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轻轻的看了眼我手,然后两腮突然就红了起来。
“咳咳”兰姐的异样当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想起刚才的璇漪我的脸上也是一阵发热,我擦,现在想起来我也是还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过啊,真是罪过罪过。
两人这么尴尬,以后还怎么相处?真是越想越心塞,此时我真是无限的怨念我当时的宿舍老大了,那混蛋最会泡妞,一学期换的女朋友比我们剩下三个四年加起来还多,最重要的是那混蛋竟然私藏技术,一点都不分享,要不然学个一两招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啊。
好吧,尴尬之中两人的做事效率都低了不少,磨蹭了很久才走出山洞准备下山,山洞外景色不错,两人也很快想醉于太室山的景色之中,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宛如情侣一般。
当初上山的时候我花了六七个小时,从下午走到半夜,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背着一个重伤的兰姐,所以速度可想而知了,现在下山,我的身体得到了龙虎丹的改善,兰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不到两个小时时间我们就到了半山腰上了,此时正是早上阴凉的时候,游人很多,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游人分成了两批,一批人多的是去少室山的少林寺,另一批才是去太室山的。
“等下,兰姐,我们也上山去吧,我想去中岳庙看看”看着如织的游人,我突然想去太室山看看,看看一千多年前寇谦之留下的痕迹还在不在。
“好吧,我陪你去,不过你要有准备,北天师道已经消失不见了”兰姐想了想说道。
“恩”我点点头,天师道,或者说寇谦之创立的天师道的结局我也已经知晓,自从寇谦之死了以后北天师道再也没有惊才艳艳的道士出现了,百年之后,在高洋下令的佛道争论中更是大败,不仅国教的地位被取消,天师道更是遭到了重创,一度被废除,寇谦之的徒子徒孙淹没于历史之中。
最后嵩山的道场还变成了全真教的祖庭,丘处机创立的全真教至今都在,最可笑的是,当今的人们说起道教,记得的恐怕就只有老子,张道陵,王重阳和张三丰,其实,对于道教的发展,寇谦之才是最有历史意义的,因为寇谦之是第一个将道教升级为国教的人,寇谦之之后道教才急速发展起来。
两人慢慢走在太室山上的路上,我闭着眼睛想感受一下道家道场的氛围,但充斥我心神的除了相机的咔咔声外就是游人的欢声笑语了,至于,氛围,呵呵了。
“别想太多了,如果你去对面,你会更糟心的,千年古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还有点宝相庄严吗,江北市的富豪圈子基本上都来过那里,但没几个能在那里静下心来的,只是当成是一处游玩的景点罢了,这是社会,也是现实”兰姐在一旁解释道,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后我的心情她是最了解的。
“没有,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笑道,一个门派而已,北天师道灭了,还有南天师道,还有全真教,只要道家的传承没灭,道,就还在,至于形式,又有谁在乎呢。
上山之后,逛遍了太室山,但寇谦之留下的痕迹还真寥寥无几,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崇福宫中的寇谦之碑传和中岳庙里的中岳嵩高灵庙之碑两通古碑。中岳嵩高灵庙之碑还只是寇谦之手写,北魏是刻制的。
“兰姐,你先看看,这是寇谦之的真迹呢,我先出去吹个风随处走走”我对兰姐说道,然后转身走人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半个月之前我不信佛不信道,一直以来佛道如何变化对我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我现在脑海里多了很多寇谦之的记忆,心情也会被其影响。
寇谦之是一个很纯粹的修道者,所以看到曾经辉煌得不可一世的北天师道湮灭于历史,连道场都被全真教给取代了,心情当然会不好。
“给我来包烟,恩,再来一个打火机”看到有小卖店里摆了香烟,我突然想要抽烟,此时口袋还有十块钱,就买烟吧。
撕开口子,随手抽出一根点上,呼出一口烟气,顿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看了烟能解愁还真不是吹的啊,看来以后要多抽一点。
“嗷,我艹”吐完一口烟,我顺手就准备来第二口,但我用的手势是吃棒棒糖的,就是那种拿起塞进嘴里的,可是这是烟啊,我把点燃那边塞进去了,擦擦,烫死我了。
“真特么的倒霉”扔掉手里的烟我狠狠的将烟踩灭,妈蛋,嘴巴都肿了好吗,好疼的知道吗。
“你好,倒着吸烟的男人,我终于等到你了”就在我要回去找兰姐的时候,我的前面多出了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多出了一个明眸皓齿,长发飘飘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