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想太多,周老四折断一根粗树枝,就想要救人。
此处正是河水的下游,是会直通到旁边的瀑布里的。
“那人定是从上游漂过来的,咱可得救下他,不然他可就要顺着水流被冲进瀑布里是去了。”周老四焦急道。
那边的瀑布水可急了,人一旦卷入,指不定会成啥样子。
周老四说着,便把手中的树枝朝那人的方向伸了过去。
想让他抓住树枝,自己才好给他拽上来。
可是周老四很快便发现这树枝不够长,他又跑去捡了几根更大的,但仍旧不行。
河里那男人也察觉有人要搭救自己,忍不住扑腾了两下身子。
但这么一乱动,身子反而被水流冲击得更厉害,眼看着就要越冲越远了。
就在这紧急之际,周绵绵动了动小脑瓜,像是想到了啥。
这便忙进了灵池里,砍断了根小树的树干。
足足成年汉子的大腿那么粗。
丢了出来。
“四叔快看,这个够长,快快救人!”周绵绵麻利地吐着舌头。
周老四眼前一亮,一把抓起这沉重的树干,就给丢进了河水里。
那水中的男人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一抓,可算是抓住了树干旁边的小枝丫。
“你且坚持一下,我这就拽你上来!”周老四大喝一声。
费了点儿力气,可算是把水里的男人给拖了上来。
这男人虽说是得救了,可河水寒冷刺骨,他又在水中泡了大半天。
此时已经是浑身发紫,冷得一个劲儿打颤。
脸上和嘴唇更是没有半点儿血色,还被水泡的都快发胀了。
“兄弟,你可还能自己走路!”周老四担心地推了推这人。
中年汉子艰难地转动眼睛:“我、秦轲,救救我……”
“秦兄弟你别怕,我这就生个火堆给你烤烤火。”
眼前的男人被河水浸泡太久,身子都冻僵了,要是不尽快取暖,怕是撑不了多久。
于是周老四赶忙找了些树枝,生了个火堆。
又把刚才抓来的鱼虾放在火堆上烤了些,喂给这叫秦轲的汉子吃。
身上暖了,又有了吃食,秦轲才渐渐缓了过来。
待他能自己坐直身子后,便小声道:“多谢这位兄弟救命之恩,我秦轲定是会报答的。”
周老四抓了些干草盖在他身上:“这有啥可谢的,换谁都会这么做的,对了秦兄弟,你咋掉河里了?”
秦轲搂紧了身上的干草,又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筒热水后。
长舒了口气,脸色也可算是恢复了些。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自己咋就这么倒霉,夜里赶路,竟然也能掉河里,还被冲的这么远。”
他已经在河水里泡了大半天了。多亏遇到了周老四,这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周老四一听也愣:“这么说你应该从挺远的地儿漂来的。”
秦轲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我是打玉树村过来的,对了这位兄弟。你们这是哪个村子,我咋从来没见过。”
待周老四跟他说了这里山谷的位置后,秦轲不由有些惊讶。
“这里离玉树村可是隔了两个镇子呢,竟这么远。”
说完,秦轲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忙拉住周老四的手臂。
“周兄弟,你们这儿可有瘟疫传过来?死了多少人?”
周老四听得一怔,瘟疫?死人?
这咋听着怪骇人的。
再看秦轲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倒也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周老四觉得不对劲儿。
立马问道:“我们这儿不曾有瘟疫?难不成秦兄弟听说了什么,是什么地方在闹瘟疫吗。”
秦轲嗓子眼儿一紧,咬牙道:“万幸瘟疫还没传过来,周兄弟,快快告诉你的家人,这几日万万不能出去。”
说罢,两行眼泪从他眼底淌了出来。
“玉树村儿已经有了瘟疫,死了好多人,知县却为了瞒着,不上报此事,正为着这个,我才急着逃出来。”
闻言,周老四和周绵绵心底都是一惊。
眼看这事儿严重,周老四忙给秦轲先带回周家。
为了不扰着周家,秦轲只要了一间柴房休息。
周老太让孙萍花给他拿了热乎的饭菜。又找了套老二的衣裳给他换上。
好不容易休息了小半天后,傍晚,周家又让秦轲同他们一起吃晚饭。
“秦兄弟,你说的你们玉树村瘟疫一事,到底是咋回事。”周老三不安地看着秦轲。
秦轲大口吞着饭菜,攥拳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是玉树村的人,我是个跑商的,前几天正好是玉树村收点干菌子,谁曾想竟能赶上瘟疫!”
说起来,秦轲还有三四个一起跑商的伙计,都掉进河里没了。
秦轲难受道:“你们是不知道,那玉树村一晚上就死了七八个人,这病压根没得治。”
“官府也不管吗?”周老太问。
秦轲咬牙恨道:“官府要是真不管还好了。可他们不仅管,还把玉树村封了起来,不许瘟疫的事儿流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