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城防千户则从怀里掏出了灵力钟。看着所剩的这些时间,立刻一甩衣袖,自己可是在那里藏了一瓶私酿。
呢喃一句,转身甩了甩头,其打量起了一侧灵力正在走过的时间。
「嘛,宗主大人的话……估计剩下这些二级宗门的人,一会儿就接待完了吧。」
心绪中所扣响声音,凝望向那远处……城内更为欢闹不已。来自于行会的活动,在这下午时分即将推至高潮。
一下子让藏于此的修士们,更为轻飘飘地活跃了起来。诸多各式行程下,不少修士其实并不会参加全程的行会活动,而是参加一半。
所谓今年一半,明年一半,这样子才有可能将天城所有的行会都玩个遍。不然想要征服全行会,那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想要全套呗,就像这春日午宴一样,那想要每一半都想要去尝试一下的乐趣,可是非常能满足这些年轻修士对于未知的好奇心。
遂每年都有只玩一半的修士,一年可以尝鲜一二个,然后再慢慢补齐剩下未能参加的部分。这怎么想,都怎么划算呀!
能有如此美妙的事,又为何不好好去享受一番呢?除了身陷于行会活动的幸运儿,一大堆都还在行会外挤着。
慢慢排着队,这会儿来后半场的可不少,谁让这会出现的,都是这些只参加后半场的修士呢!
午后的暖阳斜射在窗户之上,此刻澡堂之中,水中所感知到的温度与水面上的暖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边那沉沉暖意是如此真切,而这份水中的温暖,更让人沉醉几分。清晰声音,柔软触感,有着一丝丝的冰凉,黯然回转于身边,那小小只呀……
那在桃音身边转来转去的小家伙,哎!还真没一次能有……哪怕一小会也行呀,那种安安静静状态,真的停留不了多少时间呢。
闹腾不停,还真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在水中翻翻滚滚,玩得不亦乐乎,扑腾起的水花,让桃音彻底没辙,一丝丝崩溃感觉,甚至在心底也有了些小羡慕。
她这股玩劲,竟能这样……唔,一声轻吟,哗啦啦……此刻又被她浇了一头湿。虽然带着那么一些些凉意,但是她呀……完全是一个小火炉般存在!
呃,完全停不下的那种呦!真的是冷加冷等于更冷;还是冷加冷等于更热?
那发自心中所冒出的问题,带着些许不明也无法探寻究竟的思绪,默默看着此时此刻少女掠起的小手手。
那样的小小只,娇小可爱却又如此有力可以手撕那么多的……桃音此刻这交错矛盾的内心,最终还是任由小家伙折腾起了泡泡。
显然让她安安静静在这水中好好坐着,安安静静泡泡澡,洗刷刷,显然这一切有些痴人说梦了呢!
她呀……可是完全就停不下来那一类!呼呼吹过多彩泡泡,浮动在半空中纤细柔弱小手,桃音心里很是清楚……其一直很清楚……
就这么一双瘦弱、冷冰,毫无半点温度的小手,一直这么冷热交加。此刻那双小手不再是可以撕开皮肉授予生死,只是轻轻摩擦在其背后,给予温暖之感而已。
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桃音蓦然低垂下脑袋,禁不住看向手边的那双纤细小手。一圈一圈波纹,从指缝漫入掌心,如此暖意十足。一点点荡漾,温暖起自己这双早已冷硬的手和那渐渐麻木的心。
那些事情,对吗?那些伤害,真的有意义吗?一切的重点,真如那位大人所说,只此一条路非其不可吗?
她不知道……
此刻天城的风是这样柔和,春日大典满溢而出的欢乐,径直兜转于此时此刻之间,一时哗啦啦流水声,与此时此刻舒畅暖风相互融合在了一起……
其慢慢荡开了那冬日所留下的坚冰,慢慢融化了心中还残留在过去的寒冷。一年接一年,如此往复循环,希望终有那么一日,那些冬日之伤,能被这新世春风所慢慢融化吧。
破败的地下酒馆之中,缓缓掠过杯影,微微开启的小透气孔,空气似乎一下子清新上了不少。不过依旧残留着霉味与那些酒臭如影随形着。
纵使有着美妙香味以及那优良阵法,也只能掩盖一时罢了。微微晃动薄纱,小隔间里二老相互间凝望而起视线,既然他们又说到了这个话题……
不,应该说没想到他们两老都会在这个问题上如此琢磨不定,此刻晃动起的酒水,满含独特香味,但又有几人能读懂这酒中之伤呢?
“你说的是!好一个如何,要不……”
一时停下手影,就这样看着手边杯盏,此时晃荡而起的酒水,周遭全是彻底嗨翻的热闹。最开始由于害怕直卫他们,直接找上门,瑟瑟发抖拘谨不少,但到了最后慢慢就没了这份顾忌。看书喇
肆无忌惮的狂欢了起来,薄纱之外是如此的喧闹,狂欢呼啸声不绝于耳,引得修士联盟分部长凝望而去视线,不由暗自感叹一二。
“无知,真好呀……不曾所知的力量,不曾存在的可能,你觉得在绝望中沉溺不也是一种幸福?向他们那样狂欢,真好呀……”
“呵呵!在希望中挣扎吗?知道力量的代价,知道这是前人所告诫的一条禁忌之路。在背德与黑暗中游走,你觉得清醒是一种苦痛之刑吗?以及那些……”
欲言又止的话语,其看着杯中的倒影,暗无止境的远处,似是有着更大的恐怖,向着迷途羔羊招手。
“不!那是一种极刑,英雄与罪人只在一念之间。我们知道沉溺,因为溺亡是事实。我们所不知道,因为惧怕而让它回归,这是正确的选择吗?
就现在这样的情况而言,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我们和这个宗门,此刻在一个立场之上。不过,于历史而言,罪人只是那个引来灾厄之人。”
来自于修士联盟分部长的一席话,邢堂分部长略微抬起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手边不住摸索着杯沿,一圈接着一圈,那眼神里……
“看来……你们这番说法,与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呀!英雄只是粉饰与装点的产物。”
“什么不谋而合,只是你这家伙!不想用自己的这张嘴说而已,除此之外,欠我一杯哦!”
“呵呵,是呀,欠你一杯呦!”
轻点一声,咕咚一饮而尽,笑意尽不在言中。
“但问题……还会不会发生那些悲惨故事呢?以及有没有侍奉它的人,要知道当年先祖大人可是找了多少人,博取它的笑容。”
一时停下的杯子,微微一收手,一晃一晃手心,正如一侧慢慢晃过的薄沙一样,令人平静。
“嘛,所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两家从达成共识到选出你我来执行,可是过了多少年?
你要知道它的飘忽不定,这一次可是有史以来在被先祖大人带走后,第一次这么长的出现在现世。头一遭的记录,你说它会不会也在等着我们招手呢?
要知道这只小家伙,它可是有着让先祖大人所惧怕的视界,其能看多远?我等浮游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妄议呢?她在等这一日?还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巧合?还是……”
愈发令人头皮发麻的话语,却并没有被驳斥,修士联盟分部长也是神色凝重思量着。甩动杯影下,一切尽不在言语中。
但也正是这一份真切的敬畏,令邢堂分部长不由呵呵一笑。
“嘛,看到你这样,我也安心一点,要知道我等可是欲以人力掌天之器,必须谨慎、再谨慎!
现在也终于看到握手之人登场,两方即将交会,就是……唯一的问题,似乎前一次有一些被玩弄的感觉呢……你那监视的人如何?最近没有动静吧?黄雀什么的太糟糕了吧!”
“你是说……那老不死婆娘大骗子?”
“是啊,勉强算是你这边的人吧!”
“呵呵!算我家的人吗?那婆娘手黑。”
修士联盟分部长自嘲一笑,眼神中所流露杀意,一瞬激起即刻被敛去,只剩阴冷之笑犹在。
“是呀,勉强算是。然而,我的朋友请记住,她过了那条线。纵使自称抹杀了那一半,看上去也与我等无异,也算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一份可能,同时认知了这么一件事情。
我们必须为此在一条线上罢了。从根本而言,她不可能达到它的高度。所以事成有变,直接动手。”
“但是这双方虽然相遇,但柳青宗方面却并没有向我们表达明确的意思。而挽留它目前最好的,也就这么几个手法,如果那位奇人真是暗藏了那一半,只要有倾向,我们很专业。”
邢堂分部长不由摸摸下巴,含笑接上了话头。
“毕竟它也是我们的大人,不是吗?玩弄大人之人,若不是有些作用,早就千刀万剐了。”
“是呀……先祖大人所独爱之物,我们呀,也算是不孝子孙了,让事态发展成这样。不知柳青他们会不会愿意登场,阵地所剩不多了。”
邢堂分部长很是肯定的看着满脸忧愁的刑堂分部长,其乐呵呵道:“要验货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