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学院长!给你确认。”
“刚刚……哎,我们三个老东西呀,老想这些干嘛!”
微微荡漾的眼神,虽说是确认、虽说是忘记,但这一份不曾忘记的感觉,这其中清明的眼神,那分醉意之下充满着他们所看不懂的色彩,或者说这个色彩……才真正属于他吧。
“其实想要有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不就是将自己所不能掌控之物,去放到能掌控之人的手中吗?”
不可反驳的回答,也确实揭示着一个共通的道理。确实,这才是安全的方式。但此刻学院长话头一转,其所说的下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反过来的一种说法。看书喇
一旦想要成为那个真正拥有力量之人,想要在这片大陆上拥有真正话语权,那么其所要做的事也很是简单。
“然让不能掌控之人成为掌控之人的最好手法……也正是去掌控曾经所不能掌控的力量。唯有这样才能成为那个掌控之人呀!
也只有放手一搏去经历那些前人所经历的苦痛、磨难;去想尽办法从群书与资料中规避可能的风险,将所有必经之路都做到尽善尽美,即使面对未知,也要想方设法去尝试、去掌控这股力量。只有等到我们完全掌控的那一天,这样才能……站在了大陆之巅。”
长叹一声,来自于学院长那番铿锵有力的话语,激起了他们两人的视线。反复曲折,这终于说出口的话语,学院长之言也越说越平顺,也越说越淡然。
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将会发生的明日。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动摇,这确实是他所想看到的明天,但却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明天。而在有些时候,在更大的威胁之后,明天会变得更重要,以至于为了它将在所不惜。
“当年你们俩就反对我去做这么多危险的事情,是,我承认,我所做的事情沾满鲜血,也曾经有无数人命去填平这条道路,但最终换来,空空如也的结果。
可能这就是一个呆瓜的表现吧。自认为自己非常的聪慧,将一切的可能性都计算得万无一失,可是谁又能想到这神明弄人呢?
又能谁能想到我们所坚守之事,所信奉的那些神明,最终……都烟消云散了呀!这也最终导致了我们这里被四方压缩的空间,以及最后那残留的抵抗与倔强。
这可能是你们俩所不想看到的事,你们俩确实可以上阵杀敌,可以因为一个缘由而清除异己,但是你们做不到为了一个野心……嘛!也不算野心吧。应该说为了一个狂想,为了一个令人发疯的缘由而抹平一切。
我嘛,就是这样,多亏宗主大人给我续下了这条命,饶恕了我那么多事儿,让我可以继续或者说赎罪吧。
所以呀,我嘛……对于那些已经消失的人而言,最好做法莫过于好好呆在学院里,好好地在这名为学院的地方,去对待这些曾经因我动的人。
呀……无尽的时间,总是那样平静,这该死的修为,也总是让人难以平复这种剧烈的落差感。
我呀,其实早就归于平静,也不想参与那么多的事。但心里的这份想法,这份愿望、狷狂,又怎么能这么快地放下呢?
啊,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放下,一直以为都已经放下了,但最终还是……不!还是宗主大人看穿了一切。
他说过,我呀……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这些东西。一次进入其中,去触摸这条线,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所以,我也对宗主发表了我最客观的言论,我也指出了最有可能的路线。但这路由谁去走,又该怎么走?那是引路人的事,也是我们这些从者所渴望着的事情。
老伙计们呀!总不能说你们一点也不渴望这股力量吧。难道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向往更长的寿元,那很多可以做到的事情……
在这大陆上拥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话语权以及更多的一切,去重新分配这片大陆上所占据、所拥有、所附属的东西,一点点纳入怀中。
就是这么一种美好的力量,这也是在那个块大陆上,无尽争夺的背后所暗中潜藏的一切。但是,这样的道路……你觉得我们,不!应该说,宗主大人,他真的会走在这条路上吗?
也是呀,在这个世界上,这最渴望的力量,又有谁不渴望呢?就像那些上宗一样,那些最丑陋的面具,又有谁愿意摘下?
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一群正在等待美食、看待美味的家伙罢了。这一切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那一盘又一盘精致而又美妙绝伦的味道罢了。
那香喷喷的气息,哈哈!这俗世间的一切都在默默流泪,一切都在随着那力量的角逐,而随波逐流着,而且从来没有尽头……”
话语一落,学院长一干面汤,一嗦面条,哐的一下放下了碗。收敛起神色,他又一次回到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再一次变得平静了下来。这份眼神中所暗藏的一切,是他无数次来往于两块大陆之间,是他当年还充当使节的那些年,在那块大陆上所看、所思、所朝拜、所向往的……
呀!看着这一切,有太多太多想要去做的事,想要获得关注的视线,那些东西呀,曾经的他,也是这么想过,也有这样的愿望。但最后一切的一切,每每终是一场空而已。
因为他、他们来自于这块大陆,并在这块大陆上所挣扎、默默活着的人罢了,这注定了没有希望。
因为他们不过是一盘从外乡来的异域美食,再美味也不如自家这些勤勤恳恳的家仆,为了力量而鞠躬尽瘁,任凭使唤。
“我的这番回答。你们俩,可算满意?”
敛去这些浮躁,敛去一切……啊!真棒,所听之人也是兀自一笑。吃面吃菜,一切不尽在言中。末了,那爽朗的声音还是如此动听。
“哎,满意!满意!学院长呀!你还是那个黑心黑肺黑肚肠的学院长呀。”
“哼,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你呀。潘龙,你还是曾经那个潘龙,你还是曾经那个大头大脑,没啥脑筋的粗线条呀。我看你啊!你这辈子都是长不了这根筋喽!小心有一天真的粗到把什么东西都忘了,见到我都不认识了就好玩了。
而老泰子呀!永远是那一个,一直不发声却总是想得最深,跑的最远之人。所以什么风把你这个头号行动派给吹了过来。哎,让我想想,究竟是什么缘由。也让你行动不起来了?
嘛,是这岁月,还是你家儿孙满堂……不不不!是女儿们的柔柔温柔乡吗?老泰子呀!变化又何尝不在我们三人之间?时间也永远看不见……
看看!老潘子现在的最粗线条,只能挥得起那把长大刀的,现在不也能坐在这堂堂的天城防御区的大千户上,干起了半个文职。
而老泰子平时最讨厌呆在一个地方太久,现在不也干起了护卫的工作!哼……我呀,算喽!算了咯!来,吃菜!吃菜!”
“哼哼,那我们仨岂不是又齐聚一堂?还有宗主这个老发春之人。既然在这么多事情上都有了决断,又问了我们几人,算是把我们几个凑了一个遍呀!”
“这么说的话……哼,你觉得他心里能没数吗?”
“肯定早就已经安排喽,一大车事情正等着我们去做,而我们呢,也不用想这么多,来来来吃菜!喝面!”
“嘛,就这么简单,还有让那老发春的在事后多赏我们点石头玩玩呗!这才是最重要,天大地大石头最大!”
“哈哈!你这样说的话,不怕宗主大人敲破你脑袋?再让你回地牢报道几年,咋样?”
“哼!学院也好、地牢也罢,有区别吗?”
“小家伙的事情吗?呵呵!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定论吗?有这么一只在,老来无悔喽!”
“是呀!”
泰隆呲溜一声喝完了面汤,放下的碗,相交视线掠望而起,那落下的杯影,滑落于手边的水珠,似乎再次回到了大陆那边、那年、那小馆子中的三人呀……
“咕噜……”
小手抱着冰凉凉杯子,脖子一仰,咕咚一声,那微凉的感觉,冰冰凉凉的,洗去了先前的那份浮躁与急切。
夏千雪反手解下的背带,将重剑放于门边,一切都像是之前无数日子所经历的一样,福遛这一看,呆滞了几秒即刻回过了神。
这不大浴室,传出的哗啦啦流水声,柔柔清水慢慢蒸腾而起的雾气,就像之前那一夜的森林。
将小脚脚泡在水里,泡澡对于小千雪来说,现在成了每天必做之事。如此美好时刻,所有的不悦与玩意,相互交融着。
而每一日的泡澡已经熟练无比,堪称是日常操作一般。那小家伙呀,永远就是这样粗线条,也永远在线条中找不到框架,那般懵懵懂懂,嘻嘻哈哈。
就是这样的一只小家伙,令福遛有些头疼,却在不经意间已然被她所填满。躺在书架之上,一边感叹,画面上的那只小家伙,拆完东西之后,又开始了一日最快乐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