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船上最猛烈的风暴都不曾出现过一样,一切又在一切都是那样,令他觉得这一切既真实,又有着那么几分空幻感觉……
比方说一直以来去回想的话,总会有这么一个问题猛然找上了心头,为何如此?那当要属之后日子呀……
原本以为只是去海的那一头,去参加那么一场无足轻重的活动,啊咧啊咧?嘛,只是唰得一声出现在那,又无人可知的退场,让场内人看这份曾经的笑话罢了。
毕竟自以为是的事,可能就并不会为他人所及与酷爱。从某种意义而言,那确实是一场错误,为了逃过家中追查而去了那片大陆,要知道那年可是群宗角逐,彼此摩擦最激烈一段坎坷时期。
但也确实,此言所对不是过去,而是现在站在这儿的这些后人。那年他们呀,摇着小舟,一块接一块土地,不断接近着那里。
就是这样一堆自以为是的想法,在场内看来的确不为他人所及,更不为他人所知晓了。最终等到现在这把年纪再回首,可能他真的会需要那么一个如果,如果一切都是悄然无声,一切都是那样平静的话……
就这么默默到了那里,默默得满眼吃惊地看着四周,多好呀!兀自发笑神态,由衷希望着这么一种可能性,属于他、更属于他们的一种假如……
就像那样默默地觉得那一片地方都和他们毫无关系,如此这般默默地出着场,默默地坐在这里。
小船在摇曳,慢慢而去,再回到天城吃吃喝喝。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在那时,在那天,他们……或者说这就是宗主大人吧……
还记得他一甩牌子,啪的一声,就像此时泰隆手中捏着的这个大炸包。啪地一声,一甩而出,碎裂酒盏,酒水四溢而出……
从那颠沛流离的手掌与心中流出,一个不远万水千山赶路于此,下座受辱看人眼色,宛如挂着一块大牌子,写着笑话那般。就是这样子的感觉,非常的生气,又非常的无奈。那是多么美而华丽的酒宴,满桌人都是那样望尘莫及,灵力高深实力超群。
看到此情此景,犹记得那两人依旧是那般不断劝说,苦口婆心地说着那些宗门长辈所教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老头子呀!
美其名曰算是宗中长辈,放在他们身边的眼线,结果最后他竟然混得和他们一样,还真的不可思议呢!
特别是劝到后面发现完全劝不动,直接满地一滚躺在房间里看着宗主他,燃烧而抬不起头的脸,重重给他来了一拳。
正如他所说,一个修士,一个战斗修士,其实没那么扭扭捏捏,一手闯天涯,无非是跪着还是站着活一辈子罢了。看书溂
沉沉思绪,学院长那年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眼线,到处都在说着关于宗里长辈临行前的嘱咐,宗内那些人情世故,但没曾想最终,他们竟然还站在了一条线上。
因为决定了何为修士?又何为我辈所向?接下来便是一往无前挺直腰板,凝视着远方,继续走下去。
嗯,可能之后大家都回想起了,那小船上的风浪与惊涛吧!想想也是呀!站着太难、太累了,如同宗门所有想躺下,吃吃喝喝见个世面又有何不好。
但这躺下呀!也不过是一叶小舟,一方不断被挤压,陷入死水没准哪天就沉没了。不同于盟阁的那些大船,不同于那些浩瀚的空舟,那年从旧港城出发的他们,只是坐着一叶扁舟,晃到了很远很远的一片外海小岛屿上。
巴掌大的地方却住满了修士和人畜,大量海船上的一次性劳工在这里集散。因为宗门世界已经禁止了这方面事务,不过这座宗内无宗门所属的岛屿,就这么一个大市场。
有石头上岛也得有石头出岛,没石头?那就是商品喽!在那里好几晚,除了学院长他们都未能入眠,整夜响彻呼喊,窗外一切都被照亮。
在这里逃无所逃,一船船卸货,又一串串买上。他们呀,也是最终等到一艘价格合适,勉强能算是修士票,在大船的舱内,暗无天日地一摆一摆,开往了下一个岛屿。
一段接着一段,晃来晃去,慢慢分不清最下等的修士票和那些货物有什么区别,无非定时有吃的晚上,能见月光吗?
哦,还不会因为没用了而直接打包沉海,随用随抛吧。左右花了有小一年时间,就是这样黑乎乎摇来摆去看月亮,从上岸无法入眠到睡死,他们这才到了海那头。
微微蹲坐下身形,泰隆撑着身子在河边,从屋檐之上慢慢望去,径直可以看到在那远处,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
此人影呢……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是尽责,尽力地打量着这底下的繁华与热闹。许许多多人潮在这入口相汇,或是想要去感受春腻子,或是要挤入商号。交错入口,总会有不安分之人想要浑水摸鱼。
目光扫视下,这些人影很小很小,但是他们都有着彼此固定动作,从这细节与神态分辨一二,就能确认出那需要进行重点观察之人,以及找到那些可能不需要观察,但需要关照一二对象。
从进入自己范围到一步步走离,送别那些人,舒心一时即刻又一个目标与关注对象一步步进入了视线。
细细仔细观察一番,再次掠动身形,幡然下坠人影。他呀!还要再去街上仔细巡逻一番,才能确保那些高明的惯犯所使用的伎俩。
在这里,主要还是欺负属民的居多,手法也多是针对灵力较薄弱人群。瞅准目标,下去遛弯甚至有时候还能卷两个粽子上来。
上上下下不亦热乎,生产着大粽包,飞檐走壁的直卫们,各式夸张背着三四个粽子在跑,经过这个身边,交错视线即刻卷起粽子继续跑了起来。
哎!确实很好玩呀。看着他们这份活力,泰隆阵阵出神着,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历练自个也被迫去卷大粽子,好几年大典呢!
转眼间,想着想着又想起了当年那时,他们也有着同样这份活力劲。
自从那一天的邂逅,那一天她飒爽一言:可以!不错的仆人!本小姐特别准许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这句话,令他们很是激动,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管不住与一车丧气面包人的邂逅,从这极富有玩闹意味的话开始。
但是如今想来,确实如坠深渊。或者说……他们双方呀,都是丧气工具人罢了,本就不该有的那些期待,却在这一句话中慢慢有些不一样想法,竟然就这么兀自跑了出来,也真是奇妙。
各自生出的不同想法,确实令人觉得望而欲行之呀!哗啦啦的吵闹声,或许是被小食被吸引,那些热闹动静才将他们拉回现实。
只是惊鸿一瞥,不明所以的神色,大家失魂落魄返回了城外废弃石头建筑。海上航行已经耗完了全部盘缠,如果要预留返程的话,可再没石头置办衣物、住在房子里,那淅沥漏雨声,心里很不是滋味,五味杂陈之感翻涌而出……
宗主是第一个跳起来的,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一切仿佛如一段戏说。是呀!就像一段笑话,但不知为何那年的自己,愿意相信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就让他难以忘怀。
那女子不知名讳,也不知身处何地,但那道身影……让他也站起了身,绝非爱恋,只是一种仰慕,他可以感觉到那娇柔身躯中所蕴藏的力量,那出现在人前唯有他所注意到的身法,以及淡若如水般的高深灵力。
他们俩向外走去一时,潘龙跟上了,其嘻哈样子一直跟在最后,尤其是学院长一副不得不看着你们模样。
他们前往她所说的那些地方,扣门而入灵力四溢,那一刻那样洒脱女子令他神往,他向往这样的力量。
而她正一提那一壶仙酿,满堂之上一个个酒盏呀……似乎那一天,也是春日吧!似乎与这时一般,阳光明媚之时,他们在房中畅所欲言喝酒吃肉,诉说着那份胸中之火。
也是这样,他与她,唯二用灵力化酒醉之人,晴空无云吧!她笑看着年少的自个,一句酒醉又有何不好?就一句话,活着便好。
女子莞尔一笑,风所掠动薄纱,是面神上那份难以琢磨,刺痛感骨鲠在喉,就这样一人,飘飘欲走,好像就会从身侧消失不见,就是觉得那一种再也抓不住,可能会失去的感觉吧!
薄纱飘飘,从身侧溜走身影,房门处所矗立少年,向外走去女子,以及一屋醉鬼,她的气息很淡,很难感觉到那种存在。
她要走了……深深的痛,一种狷狂,他已经记不得那年的自个是如何迈出脚步,只记得身子就那样动了起来,那幡然喊出的话语……。
女子不解回头,薄纱轻转,长发翩翩。
“鄙人,泰隆!希望大人能授法一二!为大人赴汤蹈火!”
此刻泰隆兜转而起思绪,不由憨憨一笑,他是在笑年少的自个还是这份最初与主公邂逅的瞬间。那双温柔而细腻之手,抚摸过那粗糙透着海味的脸。
她没有嫌弃,只是在抚摸,而后拍了拍他脑袋。
“麻烦!嗯……就叫你小泰子好了!本姑娘名讳听好了!咳咳咳……毕谷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