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贴身的超短裙笑嘻嘻看着我。
不对,这里是洗浴中心,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我想从床上爬起来,谁知那女孩趴在旁边,用手按住我,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画圈:“干嘛这么着急,来了就好好玩玩呗,我肯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眼睛一跳一跳的巨疼,我挪开她的手,颤抖着说:“我,我要走了,不能在这里。”
“怎么了老板,你有女朋友了?觉得对不起她?”她问。
“我没有女朋友,钱我也不会少你的,我要离开这里。”我坐在床上,眼睛疼的如同万千钢针插进,不停抽冷气,我拼命揉着眼眶,明知道不顶事还不停重复这个动作。
“你怎么了?”她坐在我旁边问。
“眼疼,疼得厉害。”我头上浸出冷汗。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对着我的眼睛吹气,我挥挥手焦躁异常:“你赶紧走吧,我太疼了没工夫招呼你。”
“老板,我有个东西你肯定喜欢,能让你马上不疼。”她说。
“什么?赶紧拿来。”我说。
我闭着眼睛坐在床上,除了眼疼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触觉,重重喘着气,数着一分一秒,只要把今晚熬过去,到白天就能解脱了。
我正揉着眼眶,那女孩说:“老板,你抽烟吗?”
“抽。”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抽这个,保证你一口下去,什么疼都没有了。”她把一根烟塞到我的嘴里。
我下意识叼住,紧接着她用打火机把烟头点着,我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烟雾。
“哎呀老板,这个烟可贵呢,你可别浪费,把烟雾全都咽进肚子里再吐出去。”女孩说。
我已经丧失思考问题的能力了,就听着她的声音指示。
我深深吸了口烟,这次没有吐出去,而是咽进肚子。烟雾一下去,突然就觉得眼睛的疼痛消失了,这个舒服啊。像是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在清水里洗涤了一下,洗的干干净净,把那些疼的脏的东西全都洗掉,然后再放回眼眶里。
清凉,舒服,飘飘欲仙。
我情不自禁**了一声,说道:“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舒服吧。”女孩嘻嘻笑:“你再吸一口,更舒服。”
我把这根烟当成了救命稻草,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五脏六腑如同成仙一般,感觉整个人腾云驾雾。
想到一个词,云里雾里,好词好词,意境高远。
不疼了,我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整个房间色调都变了,变成暧昧的粉红色,我颤抖着说:“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换房间了?”
女孩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大海那边传来的,她在笑:“嘻嘻嘻,舒服吧,还是这个房间,一会儿你还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她刚说完,墙上四面镜子里突然出现很多人影。
屋里就一张床,床上只有我和这个女孩,可镜子里却反射出其他人的影子,我下意识左右去看,确定只有我们两个。
我在床上爬着,来到镜子前,轻轻抚摸镜面,镜子里人影越来越近,我们就像隔了层玻璃。
那人影渐渐显形,是个极美极妩媚的女孩,长得有点像凯特琳,黑发落下,露着酥白的肩膀,再往下因为角度就看不到了。
她在镜子里面笑嘻嘻看着我,明媚动人,我不禁想起李白的诗词,美人如花隔云端。
镜子里的女孩在慢慢往前,直至完全贴在镜面上,竟然还继续往前,一张脸竟然从镜面里探了出来!
整个镜面波动涟漪,如同一面波光粼粼的水。
女孩的脑袋从镜子里出来,继续往前爬,又出了肩膀,然后不爬了就这样挂在镜子上,不出也不进。
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轻声喃喃:“你是凯特琳吗?”
镜子里的女孩“嗯”了一声,特妩媚看我。
床上那个小姐爬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老板,我可以和你现在看到的女人一起伺候你,保证让你快乐似神仙。”
我下意识感觉到整个场景太过妖异,我毕竟经历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场面,对于这种场景有种下意识的警惕。
可要细想是怎么回事,脑子就像放进冰箱又拿出来,整个冻成一坨,根本不思考问题。
我勉强说道:“我抽抽烟就行,不用你们伺候。”
“来嘛来嘛。”小姐把我按到床上,然后把烟塞到嘴里,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整个魂儿都飘起来了。
我在房间里如同一缕烟雾飘荡,身下是金色祥云,我浮空在天花板,甚至能细致地看到天花板上清晰的纹理,还有一块大大的水渍。
我从空中往下看,四面镜子里生出无数的美人头,每个都笑颜如花,如同长出的毒蘑菇。
我舒服的**一声,下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口渴厉害,我揉着头坐起来,还以为在家,**说:“爸,给我口水。”
喊了半天,从外面进来个服务生:“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我看着他,又看看身上穿着洗浴中心的一次性衣服,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在哪。
我惊疑四下看看,我躺在男更衣室里,这里有条长凳,四面都是换衣箱。我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睡在这的,完全没有印象,记忆断篇。
我跟着服务生来到换衣箱前,里面听到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我用手牌打开箱子,拿出手机看,上面好几个电话都是解南华打来的。
我暗暗叫苦赶紧接通,里面是解南华的声音:“齐震三,你在哪?”
我刚想说在家,可我家的电话解南华一定知道,这个谎就不要撒了,我赶忙告诉他我在路上。
解南华没说什么,道:“你快来吧。咱们还要到机场,手续和流程很繁琐,不要浪费时间。”
我答应一声赶紧挂了电话穿衣服,到前台一结账,昨晚消费了六百多,我都懵了,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多。可又不好意思细问,幸亏带了银行卡,直接刷卡。
等走出来,外面天光大亮,想起昨晚的事如梦如幻,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都不确定。
我打了车赶到解铃家里,解南华看我:“你没回家收拾东西?”
我没看他的眼,说:“用不着收拾,衣服都不用带,反正黎家供吃供喝。”
“你气色不太好。”他看我。
我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跟大烟鬼没什么区别。
心中惴惴不安,可又想到昨晚眼睛疼痛消失,整个人飘飘欲仙的甜蜜时光,回想着那种极品的舒服,不禁出神。
“想什么呢?”解南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我赶紧回过神来,洗了把脸:“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等从洗手间出来,解南华已经把崽崽装好在笼子里。我看着它,崽崽趴在里面,无力地看看我,极其萎靡。
我叹口气。
我们两个从家里出来,一路到了飞机场,和黎凡接上头。办完登机手续,我们三人上了飞机,直奔川地。
下午时候到了成都机场,把崽崽领出来,机场外面已经有车在了。
我们上了车,一路开到小城,黎家药铺的总店太仁堂就在这里。
来到太仁堂门前,真是无比感慨,前段时间是我和藤善来的,见到黎家兄妹,发生很多事。如今时间匆匆而过,再回来时已物是人非。
我们进到药堂,里面人很多,黎凡带着我们到了前面柜台,我看到有个女孩正在给一个病人拿药,正是黎菲。
黎菲比我当初见到的时候更有女人味了,不知是不是哥哥的死让她快速成长。她扎着马尾辫,非常干练,把药给病人称好,并做了一些嘱咐。
我走过去说:“黎家大小姐还亲自为人民服务啊。”
黎菲抬起俏脸看我,笑笑:“油嘴滑舌,我就知道是你。”
黎凡愕然:“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哈哈笑:“生死之交一碗酒,我和你们黎家大小姐那是过命的交情。”
解南华在旁边笑而不语。黎菲把手套摘下来,解下围裙,和旁边药师打了招呼,从柜台后面转出来,她眨眨眼睛看着我:“说,你去烟台都干嘛了?!赵晓宇可把什么事都和我说了。”
我长叹一声:“一言难尽。”
黎凡摇头:“齐先生你太不讲究了,你认识菲姐竟然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搞得我很被动嘛。”
我刚要说什么,黎菲把鼻子凑在我的身前,使劲嗅了嗅。
我面红耳赤:“大小姐,这可是你们店啊,你要真着急咱回去再说。”
“你去死。”黎菲骂了我一句,她脸色忽然变了:“你身上怎么透着一股很奇怪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