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哼哼唧唧还想说什么,土哥一声怒喝:“赶紧的,给精灵赔礼道歉,你还想不想好了?”
麻杆平时咋呼是咋呼,可他就听土哥的话,一直管土哥叫老大。
“好吧,精灵在哪呢?”麻杆说。
脚步声响起,姚君君进了里屋,不多时出来,估计是把叫小沐的人偶请了出来。
麻杆大大咧咧说:“对不住了啊,不该摔你,你大人有大量。”
说完之后,屋子里沉寂了片刻,麻杆怒道:“我的腿还是动不了。”
“你这是诚心吗?”姚君君问。
“好!老子豁出去了!”麻杆说:“铁公鸡,土哥你们两个帮帮忙。”
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我问:“你想干什么?”
随即是“噗通”一声,王庸道:“麻杆给这个人偶下跪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麻杆让王庸和土哥扶着他,他的双腿动不了,有人帮助就可以下跪。
“咚咚咚”的声音传来,王庸道:“麻杆正在给人偶磕头。”
这时麻杆怒道:“铁公鸡你用不着在旁边当解说。”
“老菊不是看不见吗。”王庸极力忍着笑说。
麻杆朗声说:“这位精灵大姐,我真心实意道歉,实在对不起,不该摔你,我错了。”
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他又说道:“我的腿怎么还动不了。”
他随即咬牙切齿:“精灵大姐,你还想咋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原谅我吧,行吗?我给你当牛做马行不行,我把你娶回家当媳妇行不行?”
这话一说完,屋里的气氛陡然陷入沉默的诡异之中。
“这话可不敢乱说。”姚君君倒吸着冷气,轻轻说。
麻杆忽然兴奋地说:“哎呀妈呀,我能动了,我的腿能动了。”他激动万分,听声音应该是从地上爬起来。
“真是这位精灵大姐弄的。”他兴奋吹着小曲:“我得出去跑两圈,这一上午给我吓得不轻,以为再也动不了。那我这辈子不是毁了吗,哈哈。”
他笑着就要走。
姚君君说:“你落了东西。”
“什么?”麻杆问。
“你的老婆。”听声音,姚君君从地上把人偶捧起来,她走向麻杆:“你的话不能食言,地上三尺有神灵,屋里所有人都听着呢。拿着吧,这是你的老婆,她叫小沐。”
麻杆估计傻了,好半天才说:“真,真娶啊。”
他现在不敢造次,精灵能量太大,说让他瘫痪就瘫痪,一点不带含糊的。
“不用像世俗婚礼那么排场,”姚君君说:“但既然你答应娶小沐了,该有的流程一定要有,证婚人,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祝福。”
旁边有女孩笑声,是小陈的。
麻杆急了:“那以后我要娶老婆咋办。”
“以后该娶娶你的,但是,”姚君君说:“媳妇过门的时候,你一定要把小沐的情况和她说明白,另外,你娶的媳妇不能做大房,只能做小。大房是小沐。”
王庸笑的这个下贱:“麻杆行啊你,娶俩媳妇,还不犯重婚罪,一大一小你也算齐人之福。”
估计现在麻杆连哭的心都有了,可他声音却非常坚决:“得嘞,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吐口吐沫就是钉。告诉你们,以后小沐就是我老婆了,你们说话都注意点,叫大嫂。”
王庸嚷嚷着:“给弟妹道喜了。”
麻杆一句话没说,大门“哐”巨响,摔门而去。
这时,王庸才道:“咦,你们在家捣鼓什么呢,怎么把衣柜的衣服都拿出来了。”
小陈语气非常不自然:“没,没什么。哎呀,王庸你们快走吧,我们还有事办。”这个女孩还是很善良的,撒谎就磕巴。
王庸那是什么人,也是百炼成钢的老狐狸,他狐疑地说:“老菊,咋回事,你们两男两女,在这搞什么鬼。”
土哥有眼力见:“走吧,走吧,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人家肯定有事呗。”
王庸道:“老菊,我发现你现在变了,自从眼睛看不见,跟我们哥们离心离德,想脱离组织另立山头,我可告诉你,组织不允许,你自己掂量着办。”
王庸这话调侃归调侃,可也说明这小子眼力是真够毒的,鼻子一动就能闻着里面的味。
他被土哥拉走了,屋里重新静下来,姚君君过去把门插紧,说道:“看看里面的尸体。”
她打开柜子,把衣服重新拿出来,然后钻进去把暗门打开。
里面吹出来阴风,我情不自禁用出耳神通,扫过柜橱内部。后面柜壁处,开了一个黑森森大概有半人高的门洞。门内,有一双穿着老式解放裤的腿正在半空悬挂,轻轻摇晃。
因为门洞太矮,而这个吊死的人又悬在半空,所以从门洞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腿。
不过我发现一件事,在这具尸体上我看不到任何阴魂的存在,耳神通是能察觉到阴物的,可现在并没有,就是说这仅仅是一具尸体而已。
“怎么办?”姚君君说:“人偶小林就是从门后面发出信号的。要找到旋旋,必须要进去看看。”
“别急。”解南华说,他是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专家。
“现在不能莽撞进入,我和老齐是残疾人行动不便,你们两个女孩也不方便干这个活,我请个人来。”解南华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我在旁边听着,他找的是二龙。现在八家将里,能干脏活累活的,也只有二龙了。
解南华在电话里把地址告诉二龙,挂了电话,然后让我们等待,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沉默,我们谁也没说话,我和解南华是构想和推测整个事件,而姚君君和小陈估计是被突如其来的尸体给震住了。
等了片刻,解南华说道:“姚君君,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说说你的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秘密。”姚君君说:“能说出来的时候,自然我会说出来。现在还不想说。”
解南华笑笑,没再说什么。等了会儿有敲门声,小陈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二龙:“南华哥,呦,震三,大家都在这呢。”
“震三,什么震三?”小陈好奇地问。
二龙改口笑:“没什么,齐翔也在呢。怎么回事,据说屋里发现藏尸了,我就爱干这活,在哪呢?”
“柜子里。”解南华说。
二龙和小陈还有姚君君寒暄认识了一下,他没有多余废话,扶着柜子,蹭一下钻了进去,在里面不知捣鼓什么。
好一会儿才出来,小陈尖叫一声:“你怎么把尸体搬出来了?”
这二龙可以啊,进去之后,居然把尸体解下来,然后从柜子里弄了出来。
听声音,二龙是把尸体平放在地上。
“这是什么样的尸体?”我问。
二龙道:“男性尸体,看上去大概五十出头,穿着现代的衣服,皮肤已经脱水成了橘皮状,可能是不见水又通风的关系,尸体只是脱水而没有腐烂。”
“看看他兜里有什么。”解南华说。
细细碎碎的声音,二龙估计在翻着尸体的兜,他忽然“咦”了一声:“真的有东西,塞着一张折叠的信纸。”
纸张掀动的声音,四周很寂静,没人说话。我心里着急,估计他们都在围着看。
我问道:“纸上有字吗?是不是遗书,写的什么?”
二龙道:“你还真猜对了,确实是遗书,可写的字有点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汉语?”我疑惑。
“是汉语,只是看不太懂他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二龙道:“纸上写着:黑暗中最后的列车,一家人通向光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
他顿了顿说:“这倒也罢了,里面的语句可以理解为自杀前的暗喻。不过,这张纸后面还有一句话,这句话就难以理解了。”
“后面写着什么?”我问。
二龙应该是翻过这页信纸,看向背面,他说:“背面写着八个字,颠倒世界,世界颠倒。”
姚君君在一旁说:“前后两处字体截然不一样,前面遗书用的是钢笔,而后面是圆珠笔,可能是有人后来另写上的。”
解南华问我:“齐翔,你怎么看?”
我沉吟一下说:“正面的遗书让我想起一件事。罗旋曾经做过的那个怪梦灭门惨案。”
二龙来了兴趣:“什么灭门惨案,你们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我简单的把罗旋做过灭门的噩梦说给他听,二龙看着遗书道:“全家人都死了,遗书上也说,一家人通向光明,难道这个死者就是罗旋噩梦里杀害全家的那个男人?”
姚君君道:“不对!这里有个很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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