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姑苏城的街道边,铜锣鼓响叮啷齐鸣,人群热闹喧哗不断,远处的夜空鞭炮烟花噼里啪啦乱响,底下氤氲的白雾烟尘似要将整条街道淹没,巨大的火龙冒着熊熊烈焰栩栩如生般在街道蜿蜒盘旋,火龙的后边信众们紧紧跟随,虔诚香,祈福祭拜……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唐逸只是转身观望周围一下,人群却突然嘈杂起来,众人犹如河口崩堤般纷纷向着火龙的方向涌去,他正准备抓紧许蛮蛮的手臂,却发现已经见不到长腿妹子的身影了!
时间不过是转瞬即逝,按理说应该不会跑太远才对。
现在如果他四处乱找,可能会是情况更加麻烦,所以还是留在原地等比较好。
嘈杂的声浪,炸响的烟花,胡乱的人群,当唐逸准备停下来等许蛮蛮的时候,瞬间被潮涌的人流所淹没。
随着火龙越靠越近,周围变得越加的混乱。
姑苏城的某个街道,许蛮蛮手里拿着糯米糕,脸上绣眉紧皱,没想到会跟前辈走散了。
即便是现在想要回去,但街道都是百姓,想要离开太过困难。
她手里能够感觉到油纸传来热乎乎的,糯米团子子的酥香阵阵扑鼻,拆开油纸,取出一颗糯米团子,那糯米团子被捏成像似一只小白兔,非常可爱。
“好俊的糯米团子。”
她倒没想到其他女子那般,见到兔子可爱而不忍心下口,反而是朱唇轻起,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然后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
许蛮蛮心里想到,反正前辈这么厉害,都说肯定能找到自己,她还是在原地等前辈吧。
五个糯米团子很快就吃完了,许蛮蛮意犹未尽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多买几个,她将剩下的糯米团子放在怀里,前辈最喜欢的就是糯米团子了,得保温才行,不能等会就冷了。
许蛮蛮刚将糯米团放进怀里,一道身影从旁边走来,恰好挡住了她前面的路。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姑娘独自一人在此热闹街头徘徊,不知是所谓何事而困扰姑娘呢?”
眼前的男子风度潇洒,醉醺醺的说着话,走到许蛮蛮面前行了一礼却是踉跄了几步后退差点跌倒,脸上满是痴痴笑笑的面容。
李志义原本正在酒楼喝着酒,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热闹喧哗的街道,却是发现人群里边仿佛有一道美丽的云朵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那云朵美丽的样子直接令他一阵神魂颠倒!
乖乖呀!
想不到今夜出来喝酒解闷,竟然还能够遇到如此美丽人儿?!
他踩着虚浮的脚步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是发现了那美人儿,便赶忙拦住了去路。
若是平时的话,这位名动江南的大才子是绝不可能作出如此唐突美人的事情。
但他今天喝醉了。
喝醉的人容易冲动,喝醉的人也容易展现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当自己的眼前出现诱惑的时候。
“公子已经喝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许蛮蛮面色自然,她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有人喝醉口出狂言,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志义摆了摆手,身体摇晃行了一礼,说道:“没喝醉,没喝醉,在下李志义,不知能否邀姑娘一同饮酒赏雪。”
许蛮蛮如柳叶般的秀眉微微轻轻皱,她没有还礼,声音淡淡说道:“李公子,你已经喝醉了,还是快些回去歇息。”话落,便脚步轻移,准备转身离开,毕竟前辈可能在着急寻找自己。
李志义见许蛮蛮要离开,连忙走过去又要拦住他的去路,但是动作幅度太大,脚步摇晃,身体失衡眼看竟然是要撞进许蛮蛮的怀里。
许蛮蛮平静的脸蛋大惊失色,身体向旁边闪开手里油纸掉在地上里边原本怀里糯米团子点滚落一地,眼看着李志义的身体靠近自己,许蛮蛮的玉手出于自然反应将他推到一边。
李志义本来就喝得酩酊大醉站稳都困难,身体扑了个空后竟然眼前一花眼看就要跌倒却是稳了稳身体,恰巧这个时候许蛮蛮又轻轻推了他一下,身体立马失衡,脚步踟蹰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李兄!”
就在这时,有个公子从远处跑过来,刚好看到李志义被许蛮蛮推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搀扶,厉声说道:“姑娘,你这未免过分了些!”
许蛮蛮绣眉微蹙,却是沉默不言。
那公子见没人答应,疑惑抬头却是立马被眼前的许蛮蛮的美貌惊艳到。
而后,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才将李志义放在地上,站起来对着许蛮蛮行了一礼,笑道:“在下张文斐,今夜我这位兄才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酒,醉意溶溶,方才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许蛮蛮看着地上的糯米团子,绣眉紧皱。
雪花漫天,雪花满地。
夜幕下的姑苏城灯火通明,将夜空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姑苏城的街道上小贩的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
而更远处的酒楼里边小二正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歌赋声,杯盏碰撞声,场面好不热闹。
此时,街道上的许蛮蛮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的声音,她的美眸正紧盯着落在雪地里的食物。
那些白色的糕点从油纸里边滚到了街上,糕点的表面粘满黑色湿哒哒的灰土,已经脏了。
她皱眉微蹙并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看到这些糕点掉在了地上觉得可怜,而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好好的将这些食物好好的抱紧。
她方才在心里想着,等见到前辈之后,她便将这些糯米团子拿到沈家酒楼的厨房里用蒸笼好好热乎一下,相信很快这些糕点又会变得酥香滑腻可口,相信前辈吃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但现在掉到地上……脏了。
“姑娘这些糕点落在地上已经脏了。”
张文斐眼神满是歉意,说道:“若是因为我兄才的莽撞,而使得姑娘这些糕点掉在了地上,我代兄才给姑娘陪个不是,还望姑娘能够见谅。”
“我听说这南城街道的前边有一家孝仁坊,那里边的非常糕点不错,姑娘如若不嫌弃,我这就去给你买一些,当做是给姑娘的赔礼。这些食物已经脏了不能再吃,姑娘还是丢掉吧。”
许蛮蛮没有回答,在张文斐疑惑的注视下,她蹲下身子,红色的斗篷在地上铺开,就像是一朵玫瑰悄然绽放,只是玫瑰花瓣却是占了雪水与尘土,但她却没有丝毫在意,毕竟斗篷脏了还可以洗。
但糕点脏了洗不掉得,会馊的。
她将地上的糕点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如玉般的葱指小心仔细地拍掉上边的黑色尘土。
那样子就像是一名考古学家在挖掘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直到糕点表面脏土不见变干净了,她打开油纸的又一个一个小心的放进去。
这可是前辈卖给自己的,即便是不能吃了,也不能随便掉在地上。
待得许蛮蛮将糯米团收拾好,她抬起美眸看着张文斐,
非常认真地说道:
“你们该死。”
……
那本该是一双迷人的眼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但是当张文斐与那一双迷人的眼眸对视时,却是脸色一变。
张文斐的神态显得有些不自然,这姑娘刚才说的话,莫不是在诅咒自己?
如若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生得实在可人,而张文斐又是记起自己乃是一位读书之人,饱读诗书行事定当温文尔雅,不然这位江南有名的才子早就已经大发雷霆。
张文斐声音沉闷道:“姑娘这话说得未免严重了点,我兄才方才不过莽撞一些,若是因此使得这些糕点掉在了地上,我代兄才赔你银两便是。”
“脏。”
许蛮蛮声音淡淡,神态平静如水。
张文斐白净的脸庞立马潮红如血,心里更是气急。
他家乃是江南有的染坊,虽然出售的绸缎布匹有些高价,但何曾有过亏心的买卖,自己银两哪里脏了!
“即便是我兄才不对,但姑娘如此谩骂诋毁于我,这又是何道理?”
张文斐心里暗道,这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此等令人气愤的话语,莫不是拿人当作笑话?
许蛮蛮神色冷漠,将手里的油纸包紧,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张文斐怒意大盛,岂容眼前的姑娘这般简单的离开。
张文斐走到许蛮蛮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大声说道:“我张文斐自幼通读圣贤得的是礼仪廉耻之说,身世清白何曾受过如此谩骂诋毁。
姑娘方才所说若是叫旁人听去,我岂不是落了个罄竹难书之名!”
张文斐声色俱厉,哪还有什么文人风骨,那模样就差双手叉腰如泼妇一般骂街了。
自然,他的声音这般巨大,立马就吸引街道上边的游客的注意。
游客今天晚上都是来看热闹的,如果有比吵架更加热闹,他们自然是非常愿意观看!
当游客们的目光看向那位长腿姑娘时,目光就再也移不开眼了,许蛮蛮见众人围拢绣眉紧皱,低头准备转身离开。
张文斐见游客增多,愤怒才开始收敛了一些,说道:“在下方才若是有何错之,自当是受得姑娘谩骂诋毁。
但张某自问整个过程未曾有过失礼的行为,对姑娘是以礼相待。而姑娘却是如此恶言相向未免过分,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怪张某无礼了!”
“谁敢对我的宝贝徒弟无礼?!”
便在这时,有一道高傲的声音非常清晰的从众位游客里边传到张文斐的耳中。
正在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脸色疑惑纷纷闭口表示不是自己出声。
他们目光四顾,最后众人寻着声音看向人群的正中间,那里正站着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脸蛋白皙,模样帅气,微笑的时候犹如阳光般令人感到一种亲切感。
许蛮蛮美眸微颤,脸色绽放出欣喜的笑意,大声喊道:“前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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