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碍于形势加上安谧的意愿,安谧被警方带走了,不过秦隽也跟去了。
公安局里,警方对安谧展开案件审问,可是安谧一直沉默,除了僵持的时候开口表态可以跟警方走,从案发之后,她就没说过别的了,连秦隽多次尝试跟她沟通,都不行。
人也处于痴呆一样的状态,有时候还恍惚着笑,完全是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当时除了她和霍夫人,就是叶繁繁在,所以叶繁繁也配合调查说了当时的情况。
根据叶繁繁所言,霍夫人进去后,对安谧态度很不客气,质问安谧又想做什么,安谧那个时候也什么都没说,就一直盯着霍夫人看,还凑近去看她的脸。
当时她状态就很奇怪,明显的不正常,霍夫人有些被吓到了本想走,安谧用力拉住了她,当时叶繁繁察觉不对想去安抚安谧,安谧却扭头看她,眼神极其狠戾,呵斥她不许过来。
叶繁繁是知道安谧的情况的,怕刺激她,就想先看看她要做什么,不行再冲上去。
霍夫人被她的眼神吓到了,被她一步步逼退到摆放花瓶的架子旁边,然后就很猝不及防的,安谧抓起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狠狠砸碎,捡起最大的一块玻璃就刺向霍夫人胸口。
叶繁繁惊了一下,在她疯狂的要刺第二下的时候,赶紧去抱住她拖开。
叶繁繁说了这些,再根据安谧之前的种种反应,警方当即察觉了一个事情,安谧的精神状态可能存在异常。
他们刚怀疑,冯淮安就来了,作为安谧的律师而来。
冯淮安本是要配合秦隽对安谧进行保释,可是霍承虽然在医院,却也对这件事盯得紧,安谧的故意伤害罪是板上钉钉的,霍夫人还在抢救,霍承坚持要追究安谧故意杀人罪。
事情牵涉太大,也闹开了,秦家和霍家牵扯其中,公安局的人也难办,暂时保释不了。
可是安谧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经过权衡,秦隽授意冯淮安,申请对安谧进行病情鉴定。
。
医院。
霍夫人还在抢救。
她伤的很严重,也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垂危了,也就是霍曜一路陪护,及时给她稳着,不然她可能撑不到抢救的时候。
霍曜作为她的儿子,不能亲自参与抢救,所以只能在外面等。
时间过了好像很久了,霍曜看着手上他母亲的血迹,心头又慌又怕。
虽然这么多年母子之间关系不太好了,虽然他母亲屡屡让他失望,可是终究是他的妈妈,是最重要的亲人了,他还是很怕,怕妈妈也失去。
霍承也在一边等着,心急不安的同时,也阴郁着脸色,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抢救还没结束,霍承的手下阿七匆匆来了,告知公安局那边的最新消息。
“大少,公安那边来消息,秦家和冯家申请了对安谧的精神疾病鉴定,刚才鉴定结果出来了,安谧存在精神疾病,并且确定事发时处于失常状态,确定非自主行为,所以她很快就会被释放。”
霍承听言豁然站起来,阴沉着脸咬牙问:“你说什么?!”
阿七低着头没再重复,因为他知道,霍承都听清楚了,不用重复。
霍承愤怒至极:“我妈还在抢救,凶手竟然要被放了?我不同意!立刻让律师出面去处理,绝对不能让安谧被带离公安局,我要她付出代价,我要她判死刑!”
一边的霍曜听着他们的话,看着霍承的愤怒,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现在对这些不在意,只想他妈妈能够救过来。
阿七为难道:“可是怕是不能了,因为安谧已经确定精神失常,在这情况下伤人杀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霍承突然想起,之前霍思妍弄出那些事,秦隽和安谧坚持追究霍思妍的法律责任,他和他妈妈就是给霍思妍做了精神病鉴定,但是那是他收买人伪造的,用那份病情鉴定书,保住了霍思妍不被追究。
现在,秦隽竟然用了同样的手段。
呵……
可就算是这样,安谧差点杀死他母亲,现在还在抢救,他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精神病是么?既然是精神病,那就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就在他想要吩咐什么的时候,抢救室的灯暗了,抢救结束。
霍承也顾不上吩咐阿七去做事了,和霍曜一起忙冲上去。
在兄弟俩紧张的目光下,医生摘下口罩说:“抢救成功,病人已经脱离性命危险。”
。
秦隽带安谧回了颂园,才知道霍夫人抢救结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他是庆幸的,不管是出于安谧的处境还是别的原因,他并不希望霍夫人真的死去。
松了口气后,他回到房间。
安谧在睡着,冯淮安在一旁看着,叶繁繁也站在一边。
安谧接受病情鉴定的时候很抗拒,当时就犯病了,一番歇斯底里的闹腾,最后是被打了镇定剂冷静昏睡的,所以是被秦隽抱着离开公安局的,现在还在睡。
秦隽进来后,冯淮安低声道:“我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刺伤霍夫人。”
他问秦隽:“在那之前,她有什么不对劲么?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秦隽道:“不对劲的你也知道,宴会上,她突然去霍夫人面前,盯着霍夫人的脸看,这点是很奇怪的,后来我带她去休息室,她问了我霍夫人霍夫人以前是不是不长这样,我说了是,对了,她当时还说了一句……”
他顿了顿,突然拧起眉。
“说了什么?”
秦隽回想着:“她说:‘真豁的出去啊’……”
这话很奇怪,冯淮安也觉得怪,但是想不通什么意思。
“后来她就提出要单独见霍夫人,你知道,她现在的任何要求,只要可以答应,我都不能拒绝她,就同意了,但是我不放心留了叶繁繁在里面,按照叶繁繁说的,她对霍夫人也没说什么,就盯着霍夫人的脸看,然后就动手伤人了。”
确实很奇怪。
冯淮安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因为之前霍夫人帮着霍思妍伤害过她?不对,她一直盯着很多人的脸,还问过霍夫人的长相,霍夫人以前不长这样……什么时候?”
秦隽一愣:“什么什么时候?”
冯淮安道:“霍夫人的脸,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
秦隽道:“那很久了,二十年前霍夫人被火烧伤,毁容严重,后来治疗整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和本来的样子不一样了。”
二十年前……
冯淮安诧异:“那大概就是安谧出事被拐的时候了,难道她小时候认识霍夫人,还有过什么恩怨?或者说,她的家人父母,跟霍夫人有恩怨?”
秦隽道:“不可能吧,安谧小时候是哪里的人我们都不知道,霍夫人当年是享誉全球的珠宝设计师,还创立了一个珠宝品牌,常年都在忙,很少待在国内,不太可能会和安谧的父母有什么仇怨,而且霍夫人以前,是个很好的人,是那次大火受创又痛失爱女,身心受到打击失去记忆,才变得不可理喻。”
“这些都说不准,到底怎么回事,等她醒来问她才能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没有很深的仇恨,安谧不可能会特意去参加宴会,伤害霍夫人,我都想怀疑,或许安谧亲眼目睹的惨祸,会不会和霍夫人有关。”
顿了顿,他看向秦隽,提醒道:“你忘了么?安谧的幼年记忆,除了亲眼目睹她妈妈被杀,还和火灾有关,而霍夫人,当年也是被火烧伤的。”
秦隽闻言,愣着不说话。
他琢磨者冯淮安的话,也不由得联想起来。
可是,也不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