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元旦后才回到京都的,这一个多月她去了挺多地方,走走停停的,还顺便绕去看了冯中衡,在冯中衡那里待了一个礼拜才回到京都,心情已经疏朗很多,别的不说,灵感都多了。
冯淮安来接她的,等她上车后,调侃道:“还以为你要在老头子那里过了年才回来呢,这样的话,我都打算过年去找你们了。”
安谧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冰凉的手,笑道:“师父说他过年回来,不然我还真不想回来,不过回来早点也好,我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客户要的玉雕又得往后拖了,还好这些都不限时间的,不然我还真没法交代。”
冯淮安将备着的保温瓶递给她,安谧接过,打开喝了几口,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繁繁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安谧道:“这不是元旦么?她辛苦跟着我到处跑,总得给她放个假回家看看家人,正好她家和师父那里距离也就几百里,就让她回去一趟了,她还没收假,我先自己回来了。”
叶繁繁当初虽然被她留下应付秦隽了,可是秦隽那天后就没再去找,叶繁繁伤好了之后就去和她汇合了,这一个多月,俩人是一起到处游玩散心的。
冯淮安哼笑:“她肯定不知道你自己跑回来了,不然估计得啐你一顿,都说了让你别自己出行,你还真就不当回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自信。”
安谧辩解:“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坐趟飞机而已,在师父那边,是张饶送我去机场的,现在是你来接我的,难道还能有人在机场对我做什么?总不能为了弄死我搞个飞机事故吧?”
冯淮安无奈,她就是有话说。
车子启动,往长生园的方向道路回去。
安谧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秦隽又发来的微信。
【午安。】
这段时间,他每天早中晚都来个问候,她没回过,可他就是坚持发,可也只是问候,没有别的内容。
好像就是想刷个存在,让她每天都想到他,但是又怕惹她烦。
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安谧看着聊天界面一会儿后,烦躁的锁屏放下手机,靠着座椅看向车窗外面。
冯淮安转头瞥向她,见她看着车窗外出神,便也不打扰她,默默开车。
。
秦氏集团。
“秦先生,安小姐回京都了。”
秦隽签名的动作一顿,把头抬起来,诧异的看向阿成:“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的飞机,现在已经已经下飞机回家了。”
秦隽点头,握着钢笔的手微微收紧。
她回来了。
躲了一个多月,终于回来了。
让阿成出去后,他拿起一边的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看着她一个多月来从没回复过的聊天界面,出神。
想给她发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发什么。
怕她烦。
算了,先不发了。
得想个办法,想个理由见见她。
不知道过去那么久,她有没有想通一点,是不是还和那天那样。
。
长生园,安谧正在和冯淮安一起吃午餐。
安谧看着这一桌丰盛,无奈道:“一回来就给我做那么多肉,七叔是怕我在外面吃不到还是在师父那里吃不到?”
冯淮安道:“是你瘦了,七公心疼,就给你多做点补补,你还不领情啊?”
安谧抬手摸了摸脸:“瘦了么?还好吧,我这一个多月也没亏待自己啊,途中各地美食都吃了,在师父那里也好好吃饭,我自己没感觉瘦啊。”
冯淮安打量她道:“是有点清减了,不明显,但是七公细心,所以看出来了。”
安谧撇嘴:“师父就没看出来。”
冯淮安嗤了一声:“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是知道你有心事,不想多问,但是电话里都问我了,问我你发什么神经跑出去浪了那么久,整的跟刚失恋似的,我也不知道,他还骂我不关心你,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安谧笑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瞅他。
冯淮安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地震那会儿,秦隽去找你,到底你们俩谈了什么,搞得你跑出去那么久,秦隽从回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半个月前我还见到他了,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谧没跟他说过秦隽来找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安谧地震后伤还没好就离开那个镇子了,之后又旅游了一番,肯定觉得奇怪,就问了叶繁繁,叶繁繁肯定不会说具体的,但是说了秦隽去找过安谧。
俩人肯定是又有问题了。
也是真能折腾的,离婚了还这样拉拉扯扯,冯淮安都怀疑,俩人迟早旧情复燃。
这些事情,安谧在冯淮安面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找我复合,我没同意,让他忘了我找别人。”
额……
冯淮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片刻后,他才哼笑问:“是因为知道你那里地震,受了刺激想明白了?”
安谧挑眉看向冯淮安:“想明白?你好像知道挺多啊。”
冯淮安嗤了一声:“那家伙喜欢你这个事,你看不出来,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的,之前他舍得下你,我也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你俩不合适,还以为他真能绝情呢,没想到还是栽了,啧,这下好了,追妻火葬场。”
安谧狐疑:“我都看不出来,你从哪看出来的?”
冯淮安道:“当局者迷不知道?而且他好歹从小学的喜怒不形于色,感情藏得也不比你差,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心里没有你,可那次你被陷害入狱被他保释带回颂园,那天晚上,我不是也住在颂园?看到他在你房门口守着你,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一看就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
安谧恍惚了一下,苦笑:“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的都挺可笑的?三年来明明都爱着对方,却因为各种顾虑,都假装不爱,然后就生生的走到了这个地步。”
冯淮安正色问:“那你怎么想的?”
安谧也看向他:“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想?”
冯淮安皱眉不语。
安谧摇了摇头,怅然笑着:“我和他没有可能了,三年前是错的,现在不会再错第二次,这段时间想起他总会心乱遗憾,但是再多的意难平,这个想法都没有动摇过,淮安,我知道你从来不想我妄自菲薄,可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