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繁挑眉。
安谧没好气道:“你傻么?我要是答应了,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这副样子了。”
叶繁繁咳了一声:“也就问问,我肯定知道小姐不会答应,但是说这种事嘛,肯定得有个正常的聊天步骤不少事?”
安谧:“……”
她更无语了。
叶繁繁囧了一下,然后微笑道:“不过其实席先生是个很好的男人啊,家世性格人品教养,几乎无可挑剔,您也说过,他样样都不比秦先生差,也算是挺有好感的啊,席家也不会跟秦家一样,小姐可以考虑一下的,没必要拒绝得太绝对。”
安谧笑了笑:“你又知道我拒绝得很绝对了?”
叶繁繁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道:“看小姐出来时的情况,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想来应该就是拒绝得太狠,很可惜失去了席先生这样一个好友吧?”
安谧觉得,叶繁繁眼睛真的很毒。
安谧没心思多说了,摆摆手道:“不说了,开车回去吧。”
叶繁繁也就不多说了,启动车子,走人。
快到长生园的时候,席北谊给安谧来了电话。
“安谧姐姐,你和我哥哥的事儿哥哥跟我说了,没想到你会那么介意哥哥跟你告白,对不起啊,我不该骗你去那里的,是我们给你造成困扰了。”
看样子,席北谌已经从餐厅去真正的庆功会现场了。
安谧不以为意,莞尔道:“没事,我并不介意,反而该抱歉的是我,你哥哥喜欢我,我却给不了他想要的,让他难过了,还因为这个事情,没办法去给你庆祝演奏会的成就,希望你不要介意。”
电话那端,席北谊闷闷地道:“安谧姐姐,你怎么那么好,竟然不但不介意,还这样说,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真的好想你做我的嫂嫂啊。”
安谧笑道:“你喜欢我,那就努把力,早点和淮安修成正果,这样我们关系一样能很好啊。”
“我知道,可是那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关系都是差不多的。”
席北谊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所以也说不明白,可就是觉得不一样。
她不懂:“可是安谧姐姐,我哥哥很好的啊,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如果你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有什么顾虑,其实大可不必,我们家很开明的,如果你嫁到我家,我们都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或许席北谌没有多说,席北谊并不知道她的拒绝,并不单纯只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原因。
她也就把这件事简单化了:“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看的是感觉,不是一个人的好和不好,就这么说吧,你撇开冯淮安不说,如果有一个很优秀很完美的男人在你面前,难道你会只因为他的好,就一定会喜欢他么?小谊,感情强求不来的。”
她这么说,席北谊倒是大概明白了。
席北谊很遗憾:“太可惜了,我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是真的想让你做我嫂嫂,你都不知道的,哥哥为了追求你做了多少努力,他先是征求了爷爷的认可,又得到了冯爷爷和淮安哥哥的同意,”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跟你问东问西,就是他让我帮他问的,可你太佛系了,很多事情都那么随意,说什么诚意最重要,我们才只好想到了这种表白方式,没想到还是不行。”
安谧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席北谌的用心和诚意,她看得出来。
可惜,她没办法。
她自己也做不到去答应,这才是不负责任。
那边,席北谊小心翼翼地问:“那安谧姐姐,今天发生了这个事,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么?我还能去找你么?”
安谧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什么不能来?我和你哥哥成不了是我和他的事情,但是你,我是很喜欢的,而且你不是要嫁给冯淮安么?那我们也早晚会是一家人,又不能老死不相往来,该怎样依旧怎样吧。”
顿了顿,她又道:“今晚没办法去参加你的庆功会,我很抱歉,等哪天你有空了来长生园,我给你下厨做一顿丰盛的,就当是我给你庆祝,也为今晚的失约赔罪,好不好?”
席北谊立刻开心了,安谧都能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出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啊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区域长生园吃过几次饭,可都没有吃过安谧姐姐做的呢,嘿嘿。”
又聊了几句,俩人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安谧又靠着椅靠,一副怅然的样子。
叶繁繁抬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安谧,评价道:“小姐挺喜欢席小姐的,竟然这样哄着她。”
安谧笑笑,感叹道:“她性格单纯,是个很简单纯粹的人,人嘛,都是会向往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或是难以拥有的美好,我也想做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感觉和她接触的多了,自己的世界和思想也就变得简单了。”
叶繁繁点头感慨:“被宠着护着长大的,自然是简单美好,羡慕不来的。”
确实羡慕不来。
安谧扯了扯唇角,道:“反正她喜欢淮安,淮安对她也有意思,早晚是要处到一块的,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与她好好相处,没什么不好,而且这样的小姑娘,好像天生就该被捧着的,让人很难不想去疼疼她。”
叶繁繁歪头回来看了一眼安谧,琢磨了一下,笑道:“小姐这样说,我倒是也觉得小姐看起来,也天生就该被疼着的。”
安谧挑眉,随后斜眼冷哼:“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我?”
她是幸运的,可更多的是不幸,这样的她,怎么就天生该被疼爱?
叶繁繁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安谧的意思了,哑然笑了。
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安谧真的生来就该是被人捧着疼着的,就是不知道她原本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不幸的沦为孤儿。
可是即便是成了孤儿,也还是有个冯家无条件的对她好。
就好像,是她本该拥有的偏爱,曾经失去了,哪怕不幸沦为孤儿,也还是用另一种方式补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