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果谭安颖见不到秦隽,安谧是不想多说的,但是既然见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应该见过吧,他姓秦,新闻媒体上有过他不少新闻。”
她这么一说,谭安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顶级豪门秦家的继承人,秦家大少秦隽。
谭安颖又惊了:“——wc!小秘密,你可以啊,竟然是嫁给了他?秦家?”
自离婚分了几十亿后,谭安颖再一次对自家小姐妹投以佩服的眼神。
不愧她整天叫她小秘密,真的一肚子的秘密啊。
不过对于安谧的离婚,也没那么可惜了。
那种豪门水深得很,就是吃人的地方,安谧没有背景和依仗,不被接纳遭受冷眼是避免不了的,离开了也好。
反正这三年,安谧也没亏什么,如果有爱还能说遗憾,可安谧也没爱那个男人,人家既然要联姻,安谧如果不肯离婚,还不知道会被用什么手段,继续纠缠只会后患无穷,离婚分钱才是清醒。
安谧无意和她多说,道:“不说这些了,反正都是过去式了,我先跟你说一下,我明天就搬走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住一段时间?你要搬去哪?是要去旅游散心还是找个地方长住?”
她还打算好好疗愈一下小姐妹的因为离婚碎的心呢,虽然好像,其实也没怎么碎。
“去长生园,我师父知道我离婚了,叫我回去重操旧业,给我安排了一个项目,我要回去闭关搞事业了。”
谭安颖小手一拍:“那好啊,冯爷爷可真是睿智,有了事业,咱还要男人干什么?男人只会影响我们搞事业的速度!”
她这话,听得安谧翻起白眼:“你有这觉悟,还为了男人留在这里当什么老师?早去搞你该搞的事业,早就事业开花了。”
谭安颖囧。
她心虚了,闭嘴了。
因为安谧明天就搬走,小姐妹扯了很久的犊子,一晃就是午夜了。
谭安颖去洗澡了,安谧收拾东西时,手机响了。
一看,哦豁,她‘前夫’打来的。
安谧下意识想接,可一想到二人现在的情况,和他今晚的误解和贬低,咬咬牙直接挂了。
可挂了没多久,他又打来了。
安谧想挂断关机的,只是还是心不由己,接了。
一接通,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嘴上也就不客气了:“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安谧……”
声音黏糊糊的不太清晰,她第一次听见他这种嗓音,不太清醒,像是病了。
安谧心下一紧:“你怎么了?不舒服?”
那边依旧黏糊糊:“醉了……”
尼玛!
不过他竟然会喝醉?
他酒量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从来没见过他喝醉,甚至很少见他喝酒,他是个理性自律的人,不喜欢喝酒,哪怕是应酬也只会浅尝辄止,也幸好他身份背景摆在那里,也没人敢灌他酒。
这种人,竟然会醉酒?
他好端端的喝醉酒做什么?今晚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发生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可别是他那位渣爹又多了个私生子跟他抢财产了吧。
安谧莫名同情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醉了就醉了,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关我什么事?”
那边:“醉了,没人管……”
隐约有点可怜兮兮,还有控诉……
安谧:“???”
她有点惊悚,这人设有点崩啊,她都不知道她‘前夫’还能那么反差,这话听得憨憨的。
然后也气乐了:“秦隽,你在搞笑还是卖惨?无聊不无聊?你要是醉的不能自理,就找人去照顾你,有的是人可以照顾你,大半夜骚扰我是几个意思?”
秦隽:“没人能找,就找你……”
安谧又:“???”
她呵呵冷笑:“你的保镖特助都是死人?再不行找秦家人去,对了,你不是有个备胎未婚妻?找她不就得了,跟我说有什么用?”
那边拖着强调小声逼逼:“保镖被我赶走了,特助下班了,秦家……算了,别人……我们还没离婚,找别人……不合适……”
安谧觉得自己真的很贱骨头,很不长记性,明明是被抛弃了,打定主意和他彻底了断,这段时间对他失望也心寒,今晚更是被他气得不轻。
可就刚才,他一声‘别人’称呼霍思妍,她就心软了。
哪怕他或许只是随口这么说,或许在他心里,她才是那个‘别人’,他要是真有没离婚要保持分寸的觉悟,为什么她住院的时候,他却陪着所谓的‘别人’?
可她还是自动忽略了这些,下意识的自欺欺人了。
她告诉自己,他们还没离婚,如果他醉了却让别的女人去照顾他,她这个合法妻子只会难堪,还不如她最后管一管他,也算夫妻的责任义务。
等真的离婚了,他的死活,她都不会再管了,也没有身份立场可以管了。
“你在哪里?”
“……天河新府。”
这四个字,有点清晰。
安谧却下意识的忽略了,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因为谭安颖还在洗澡,她也等不及了,直接给谭安颖微信发了消息说有事出去,可能晚上不回来了,就直接拿着车钥匙下楼出门了。
天河新府是秦隽公司附近的高档小区,秦隽在这里有一个住处,因为这里离公司近,他工作很忙,经常工作到深夜,如果太晚了不方便回家,就会在这里过夜。
安谧知道这里,以前也来过,不过只来过几次,她很知道分寸,所以不会太缠着他,免得影响他的工作生活。
其实比起所谓的他工作忙需要就近休息,她更加认为,他其实也是不想和她经常住在一起,所以才会在公司附近准备这么一个住处,她自然要识趣,哪怕很多时候独守空房,知道他在这里,她也不会打扰。
甚至,她也想过,他这个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能会有别的女人在,只是有些事,她从不过问。
临近凌晨一点,安谧才抵达天河新府,因为她来过,身份信息都在系统里,很顺利的一路到了他的住处门口,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原本干净有序的房子里,有些许狼藉。
他正坐在沙发前面的地上,靠着沙发仰躺着,茶几上放着几个威士忌的酒瓶子,手上也还拿着一个,人似乎有些不省人事。
平时精致干净不苟言笑的男人,现在头发乱了,穿着的衬衫开了两个扣子,皱了,衣角还冲裤头上跑出来了,看着可失意颓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绿了。
这形象对安谧来说,和他在床上的样子一样,很有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