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舒禹舟看了看时间,也就才过去十五分钟,为什么他觉得好像很漫长呢?
黑暗中,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因为今天需要以身做饵,所以舒禹舟内心更加紧张,仿佛整个人都揪在一起。
兰鸳转头过去,即使屋里没开灯很是昏暗,但她还是看见了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她淡定说了一句话:“曲天名,你先把藏息符给用上。”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了更强烈的唢呐声,曲天名点头,立即打开了藏息符,只是一瞬,他就感觉到了符咒生效的力量。
舒禹舟这时竖起耳朵,一直在听着楼下的动静。
“叩叩。”一道敲门声响起。
心里憋着一口气的舒禹舟,听到声音,反而松了下来,终于来了。
踏马的,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现在反而觉得有一句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
“有~人~吗~”又是这拖得很长的声音。
“咯咯咯,你们不要躲了。”一道尖锐的阴笑声。
“我进来了~”
舒禹舟手臂被动了一下,他知道,是老祖宗在提醒着他。
此时,他直接站起来,然后深呼吸一口,立马大步的走过去开门,非常暴躁的说了一句话。
“老子忍你很久了!”说完,他直接和女鬼儡对视上,只见她脸色惨白,面庞上类似于假人的那种廉价妆容。
在门口的女鬼儡见到有人开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看到在里面淡定坐着的一个女子,她手中瞬间冒出了一根红线,将舒禹舟和兰鸳绑在了一起。
舒禹舟身子一僵,似乎完全动弹不得,唯有耳边传来那阴恻的笑声,他试图又动一下,竟发现自己还真被控制住了。
兰鸳蹙眉,看着手中的红线,再抬眼时,立马一张放大的鬼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见这个女鬼儡面容带着假妆,艳丽的腮红颜色,还有那张红唇颜色很浓。
她死死的瞪大着眼,还能看到脸颊处发黑的血管,眼角泛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咯咯咯,抓到你了~”女鬼都快贴到兰鸳的脸上了。
兰鸳眉心跳了跳,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这个丑东西的靠近。
随后,她只说了三个字:“臭死了。”
这时,被忽视的舒禹舟见状,不由对太奶奶竖起一个大拇指,只不过,一条白布却缠了上来。
他一回头,好家伙,不知道身后怎么突然出现了两个白色丧服的鬼儡。
突然一道失重感袭来,舒禹舟忍不住“啊”的一声,然后就被一直牵引着走下楼。
兰鸳和那名女鬼儡对视着,随后她主动走了下去。
独留还停在原地的女鬼儡歪着头,看向女子的背影,似乎一张脸闪过迷茫。
倒是一直被忽视的曲天名,正默默的在一旁,因为有藏息符在身上,鬼儡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同类,所以没有理会他。
他静静在原地看着女鬼儡,直到过了一会儿,她才离开。
而已经被拽着下楼的舒禹舟,突然看见四面八方的鬼儡,都集合了过来。
他愣住,果然如自己昨天猜测的一样,只要鬼儡抓到一男一女两个目标,就不会再找下一对了。
这时,已经跟上来的兰鸳被一群红衣鬼儡缠住,她不是人,而是鬼仙。
所以为了掩鬼耳目,她施法在身上弄点人的气息,不然可骗不过这群鬼儡。
舒禹舟看了太奶奶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个棺材,随后视死如归的表情。
此刻,那群白衣鬼儡将舒禹舟抬起来,直接放进了黑色的棺材里。
他浑身僵住,“嘭”的一声,棺材盖上,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兰鸳见状,非常优雅淡定的走上花轿,端庄的坐在上面,只是这花轿中的鬼气和一种特殊的霉味很重,她微微蹙眉。
而在楼上的耿瑞,拦着不让黄卓龙还有两名女生看窗外。
因为兰鸳这个鬼仙现身,这三人见到,更不好解释了,索性就找借口不给看。
不过刚刚隔壁的动静倒是挺大,特别是舒禹舟暴躁的说了一句话,还有一道惊叫声,眼下黄卓龙和两名女生心里都在担忧不已。
此刻,唢呐和钹的声音继续响起,花轿和棺材也在道路上并行。
深夜的风吹来,那红色的绸布和白色的丧布交织一起,形成一道诡异的视觉盛宴。
在这夏日,刺骨的冷风吹来,花轿的帘子被风拂起,露出轿子里坐着的女子一双白皙的脚踝。
四周红衣傀儡在跳着舞,她们肢体僵硬,统一露出笑容,呆滞的眼眸瞪大,突出的腮红和鲜艳的红唇,为这深夜添加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而白色丧服这边,则是在哭丧着沿路撒下纸钱,一笑一哭相结合,所到之处,都是嘈杂声布满整个康宁镇。
这时,被关在黑色棺材里的舒禹舟,看着棺材盖上的一张人皮面容,他瞪大眼,要不是今天喝的水不多,可真被吓尿了。
事情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他刚被关在棺材里,本来心里就有些膈应得慌。
想着就闭上眼,静静等待开棺的那一刻,可谁知道,本来黑暗的棺材,突然冒起了绿光,没错,就是绿光。
而棺材盖子上,一具人皮干尸贴在上面,看着松松垮垮的,被一种特殊的钉子定住。
那一身新郎的服装,五官也像是被剔了下来,不知道怎么保存的,人皮竟还栩栩如生。
舒禹舟躺在下,人皮干尸在上,两人近在咫尺,加上棺材里莫名出现的绿光……
舒禹舟真怂了,本来以为棺材里就他一个,现在多出一具干尸,他找谁说理去?只能说老祖宗这把真是坑他坑得不轻啊。
这时,人皮猛然睁开眼睛,没有眼珠子,眼皮后,是空洞的棺材木板,即使是这样,舒禹舟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具干尸好像很痛苦。
他是疯了?出现幻觉了?居然感觉到这具干尸很痛苦?
此刻,舒禹舟身子有些害怕的颤抖,但还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他磕磕巴巴的说:“哥们……那什么……呵呵,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都是被逼的……”
“逼我进来的那个人正坐在花轿里……”舒禹舟毫不犹豫的将老祖宗给供出来。
“哥们你要是不开心,等会儿找花轿里的那个女人单挑……”
舒禹舟说完,心想毕竟老祖宗那么厉害……他应该打不过吧……
舒禹舟见他没了动静,只不过眼皮还睁开着,露出了棺材的木板,因为他没有眼球,只有一张皮囊。
“谢谢哥们谅解,等到了宅子里,我一定不霸占你的位置,别伤害我,别伤害我……”舒禹舟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