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凕有一秒的愣神，但很快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抬眸与郗尘对视，语气有些玩味：“最爱的女人？”
两人相差四岁，在年龄上是池凕比他大，自然经历的也会比他多一些。
郗尘隽黑的眸子微微闪烁，声音干涩，耐心解释：“她中毒了，这个毒只有赤练仙才能解，于是我找了她好几个月，终于在奥洛斯找到了。”
为了找赤练仙，他真的耗费心力。
能用钱办成的事都不是事，可偏偏在这事上，花费千金万金都没用。
池凕的目光落在了郗尘手上的戒指，都是男人，有些事一眼就明了。
“是她吗？”
池凕话里的意思郗尘明白，他点了点头，“嗯。”
片刻的沉默，池凕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咖啡杯上，复杂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微微侧眸，发现门口多了两只小‘老鼠’，不由得嘴角隐隐上扬。
见池凕一直没给回应，郗尘焦躁起来：“凯撒，以我们的关系你还不肯说吗？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你比我清楚。”
他当然清楚了，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份无助感让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
池凕从门外收回了视线，又思忖几秒后，终于开口道：“我想...你来晚了。”
“就算我告诉你她的下落，恐怕你也追不上了，她昨晚就离开奥洛斯了。”
昨晚就离开了？
郗尘急忙问：“那她去哪了？”
池凕摇头，面色认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是真的没说。
他跟宋殊的关系其实挺特殊的，他比傅左渊还要更早认识她，因为两人对于医学都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难免彼此间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欣赏。
“你怎么会认识神医赤练仙？”
池凕垂眸轻笑，清晰的下颌线泛着冷漠，“大家都是行业顶端的医师互相认识不稀奇，况且，她可是我702研究所的合作伙伴。”
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金丝眼镜下的蓝眸散发着病态的暗光，“对于记忆移植这一项目，她可是很感兴趣的。”
702研究所内部在做什么科学试验，郗尘无比清楚，也只有池凕这个疯子才会偏执的以为记忆真的可以进行体外转移。
也或许他知道这个试验的成功率很低，但他就是想给自己一个能活下去的希望。
池凕想怎么疯，郗尘没空管他，也懒得管。
“如果你要找她救人的话，可以试试去鬼市，下个周鬼市开市，她一定会在的。”池凕给出有用的建议。
郗尘眉间微蹙，“她是鬼市的主人？”
池凕身子往后倚着，双腿交叠在一起，神色淡然：“你可以猜猜看。”
郗尘：...
估计池凕能告诉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再浪费时间，郗尘起身想要离开。
忽然池凕向他喊道：“你想救的那个女人是江词吧。”
闻言，郗尘身形微晃了一下，下颌紧绷，双眸阴沉，垂眸的双手握紧，“池凕，她是我的人，我拿你当兄弟，千万别碰她。”
“若你敢伤害她...”
兄弟反目又如何。
池凕只是耸了耸肩，面色从容不迫，扶了下眼镜，眼角锐利的光正落在门外江词身上。
“看来你的小女人对你有点不放心啊，连你出门都要偷偷跟着？”
郗尘意识到不对，转身望去，只见江词和宁厌的身影闯进他的眼眸里，他心里顿时开始发慌。
江词这家伙，他都说了让她好好休息，她怎么还一路跟着他来这？还被池凕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