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落一边看范增,一边还拿镜子照了照,看到他眼下还有点点乌青,他立刻板了脸,“姓宇文的那一家子该死的,要不是他们缠着,本相才不会没日没夜的忙,熬夜熬的眼圈都青了,真难看!”
“皇上,您现在是南陵皇帝,该自称为‘朕’。”范增苍老沙哑的声音,像石头划过墙面一样刺耳。
花倾落捂了捂自己受摧残的耳朵,生怕他又念叨,“是是是!朕朕朕!朕是朕好不好?”
花倾落说完就觉得智障,他还是自称本相多好?
那样苏月桐叫他奸相叫的顺口啊!
现在他自称为朕,苏月桐怎么叫他啊?南岭皇上?陛下?
诶……一听就好拗口好难听!
他才不要!
“皇上,楚城烨已经答应,明日便来拜见您,您该拿出您的做派了。”范增看着花倾落这么斜躺在床上的样子,显然是不满的。
但花倾落也就哦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那明儿让他来了继续等着,本相……哦不,朕先好好补个美容觉。”
他最近不是收拾南陵的人,就是一路打仗过来,脸色着实不好看,都没有以前美了!
下次再见到他的小狐狸,惊艳不了她那个花痴了,他可就难受了。
“皇上!您该对此行重视一些,您亲率十五万大军是来荡平东陵,不是来游山玩水踏青的!”范增连连杵了三下拐杖,胡子都飘了起来,可见气的不轻。
他每次这样的时候,花倾落就会摆出一脸正色来,他盘腿坐在范增面前,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国师说的对,是朕疏忽了,朕当然知道不是来游玩的,朕是来攻打楚奕寒的。”
提起楚奕寒,花倾落的眸子就亮了,眸中含着杀意,血气的凌厉,从他周身蔓延开来。
唯有这个时候,他眼神里会带着一点认真。
因为他知道,不认真,是没办法把苏月桐从楚奕寒身边抢过来的。
“皇上既认真攻打楚奕寒,就该好好利用那个叫尘霜的婢女,她是楚奕寒的心腹,让她将江都城内的消息带来,我们里应外合,不日便能攻破江都,用他们楚家人的血,祭奠死去的族人!”范增说到此处,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这半生苟延残喘,都是为了祭奠瞳族那些无辜死去的族人!
当年是他们东陵楚家,为了延长贵妃的寿命,灭了整个瞳族啊!
花倾落伪装在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冷哼一声,“这种事情,朕可不稀罕!利用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你以为谁都是楚啸天那种卑鄙小人,你见他有什么好下场吗?被自己亲儿子砍了脑袋!”
照他来看,这就是楚啸天的报应,谁让他动辄拿女人顶包出气了?
最后还不是众叛亲离?
再说了,他明知尘霜对他有心思,他对她没心思,却还要利用她?
这就是真无耻了!
他花倾落不是好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待皇上攻下江都,东陵南陵不仅在您的掌握,届时封她一个贵妃,在后宫给她一席之地,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愿的吗?”范增早就替花倾落想好了,他也看得出,尘霜是真心喜欢他,救他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