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长盈睨了紫棠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丫头,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对宿玄就十分关心,怎么,喜欢上宿玄了?”
紫棠闻言,顿时俏脸一红,手中紧紧绞着帕子,嗫嚅摇头否认道:“县主!你说什么呢!我……奴婢怎么会喜欢上宿公子!县主……县主真是……别再寻奴婢开心了!”
晋长盈原本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一试探,紫棠竟然当真中招了,看这样子,就知道紫棠是对宿玄有意的。
说起来,紫棠和宿玄年龄相仿,紫棠身为她身边的大丫鬟,配宿玄也是不差了。
一想到能给宿玄牵红线,晋长盈顿时来了兴趣,毕竟宿玄可是原剧情中黑化的反派boss,如今若是能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在帝京过完一生,那她也不用再日日操心了。
宿玄其他哪里都好,虽说心狠手辣了些,但对身边亲近之人却是没的说,比如宿伊,又比如她,若是日后宿玄当真娶妻生子,说不准也能改改他的性格。
晋长盈越想越觉得可行,连忙拉住紫棠的手,兴致勃勃询问道:“没事,你就跟我说实话,若是你当真对宿玄有意,那我便去探探阿玄的口风,若是阿玄对你也有意,那小姐我做主,给你们凑一对也未尝不可!”
不过晋长盈也挺佩服紫棠,宿玄这样心狠手辣的性格,紫棠竟然还能喜欢上宿玄,看来果然是命中注定。
晋长盈心中美滋滋地想着,只觉得这些烦心事也没那么难处理了。
“县主……县主当真……”紫棠没料到县主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原本她还觉得,宿玄身为县主的义弟,自己高攀不起,没想到晋长盈竟然如此轻易便应下了,让紫棠颇为受宠若惊。
“当真当真!你若是当真喜欢,我便去探探宿玄的口风,如何?”晋长盈笑眯眯问道。
“奴婢……奴婢多谢县主!”紫棠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红着脸给晋长盈磕了个响头。
“傻丫头,快起来快起来,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作甚。”晋长盈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紫棠,笑盈盈地看着她,心中已是将紫棠当做自己的弟媳看待了。
虽说她还没有询问宿玄的感受,但紫棠这么个清秀俏丽的小丫头,宿玄也没有道理不喜欢,何况紫棠还是自己的大丫鬟,比起宿玄也不差,是以晋长盈理所当然地觉得,宿玄应当会喜欢紫棠。
如今晋长盈回想起来往日种种,突然发现自己未免有些太迟钝了,似乎紫棠总是有意无意对宿玄十分关照,于是晋长盈又在心中脑补了许多两人两情相悦的画面。
紫棠此时也十分高兴,原本她以为自己注定的一厢情愿,如今竟然要变为现实了,这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主仆俩高高兴兴地回到府中,却听管家说,宫中来了人,说是太后娘娘宣晋长盈觐见。
因着祯明县主带兵剿匪的事情已经在帝京内传开了,自然宫中也收到了风声,缠绵病榻的太后听闻晋长盈终于懂事,为民除害了一回,顿时十分高兴,就连身上的病都松快了不少,当即遣人出宫,宣晋长盈进宫。
晋长盈听闻太后娘娘要见自己,也只是愣了愣,随后便收拾了一下自己,跟着宫里的人进了宫,正好她也有不少话想跟太后娘娘说,也可以趁此机会,让太后准允她前往锦城,如此一来,晋长盈也不用偷偷摸摸冒险行事了。
“长盈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晋长盈走进慈宁宫,跪在殿中央,四平八稳地行了个大礼。
殿上的太后目光慈和地看着晋长盈,她用手绢掩唇,轻轻咳了咳,随后扬声道:“长盈来了,起来吧,来人,赐座。”
“谢太后。”晋长盈起身,坐在太后下首的位置。
太后的病一直没有好,即便是日日有太医看诊,又补品汤药不断,但因为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身子骨到底不如从前,是以这病便一直这么拖着了。
晋长盈抬眼,看着坐在宫殿上,比往常憔悴了许多的太后,不由有些心疼道:“太后娘娘近来可好?长盈看着,娘娘这些日子倒是轻减了不少,娘娘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按时吃药。”
太后淡淡笑了笑,道:“哀家自己的身子,哀家心里清楚,说起来,哀家听闻你昨日带兵前去黑山岭剿匪,将那些个土匪的大本营都端了?不愧是哀家的长盈,哀家就说了,长盈长大了,知道为君主分忧,为国效力了。”
太后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又带着温柔慈和,显然是当真为晋长盈感到十分骄傲,晋长盈听着太后的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这些人吹捧的那么伟大,若不是因着这些土匪惹到她头上来,她也不会出兵剿匪。
如今人人都对祯明县主的看法改观,倒是让晋长盈老大不自在,晋长盈道:“太后谬赞了,这都是长盈该做的……”
晋长盈自然不敢将自己偷溜出城的事情告诉太后,否则她敢保证,太后一定会被自己气死。
太后对身旁的秀姑姑点了点头,秀姑姑会意,福了福身,转身进了偏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匣子,秀姑姑将匣子呈到晋长盈面前,对晋长盈恭敬道:“县主,这是太后娘娘赏给县主的。”
晋长盈接过秀姑姑手上的匣子,轻轻打开匣子,看着匣子里面的东西,有些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副九凤戏珠的金步摇,金步摇的做工极为精细,将每只凤凰的神态雕刻得惟妙惟肖,轻轻摇一摇,那凤凰便振振翅膀,仿佛当真要凤舞九天,令人十分惊艳。
晋长盈抬眼,看着殿上的太后,眼中不无惊讶,道:“太后娘娘……这是……”
太后端坐着,不时掩唇轻咳,六公主的死对太后的打击太大,使得太后的病如今都没有好,日后只怕也是再难痊愈,太后摆了摆手,温和道:“这是哀家当年封后时,你外曾祖请名匠为哀家做的步摇,哀家原本是准备留给你的母亲,没想到……”
太后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