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被晋长盈嫌弃了,心中虽然委屈,但也知道自己梳得不好,傅濯心虚地让到一旁,给紫棠腾位置。
晋长盈见傅濯终于不再继续折腾自己的头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紫棠为晋长盈重新编好发髻,晋长盈对着镜子左右打量,方才跟傅允芳那个泼妇打架,她头发都被傅允芳薅没了几根,如今又被傅濯扯了一大把,她这头上即便是有再多头发,也经不起这么造啊,晋长盈心中恨得牙痒痒,发誓下回定要把傅允芳的头发薅秃!
“县主,下回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去办便是,县主何必自降身份,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旁人又不知怎么议论咱们县主……”紫棠一面帮晋长盈编头发,一面嘴里碎碎念道。
晋长盈闻见紫棠的念叨,十分不屑地轻哼一声,道:“他们念叨他们的,我做我的,那傅允芳我就是看不顺眼,就是想打她!旁人动手我怎么能解气,这种事情自然是自己动手更解气!”
现在想想,她还真后悔自己没用鞭子抽那傅允芳几鞭子,原本晋长盈只不过是拿鞭子来吓唬吓唬傅允芳,她原本也不会使鞭子,怕误伤了自己,随后发现自己会用,当时却担心傅濯受越王夫妇的申饬,是以便没做得太过分。
现在想想,方才真是错过了一个教训傅允芳的大好机会,像她这样嘴贱的人,就应该用鞭子好好教训一通,也好让傅允芳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晋长盈抬手摸了摸自己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紫棠帮晋长盈插上步摇,对晋长盈道:“县主,梳好了。”
紫棠给晋长盈编头发时,傅濯一直站在旁边没有离开,看着紫棠动作十分利索地帮晋长盈梳好头发,想到方才自己梳都梳不顺,就被晋长盈嫌弃了,傅濯心中不由隐隐有些自卑。
晋长盈转头就注意到傅濯十分委屈的神情,有些无语,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道:“你梳得很好了,只是还不够熟练,下次你再……”
晋长盈刚想说下次再帮她梳头发,随即想到方才自己头皮都要被傅濯整个掀起来的痛感,连忙改口道:“下次你再好好练习一下,再给我梳头吧。”
傅濯哪里看不出晋长盈是在嫌弃自己,但晋长盈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点点头道:“好,下回再帮夫人梳头吧。”
晋长盈呵呵干笑两声,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怕是要吃点生发的什么东西来补补了,也不知道何首乌啥的有没有用……
正当两人心思各异时,傅濯身边的司风在门外禀报道:“启禀主子,县主,越王府派人来了,说是送银子来了。”
“还当真送银子来了?”晋长盈闻言,眉头微挑,十分意外看了傅濯一眼,却发现傅濯像是早有预料,根本就不担心越王妃变卦。
这倒是让晋长盈有些奇怪,晋长盈站起身,带着下人走出厢房,问道:“人呢?”
“回县主,越王府的人此时正在正屋里。”
晋长盈点点头,走出院子,往正屋走去,傅濯紧随其后。
晋长盈走到正屋,果然发现越王府的管家正站在正屋内,等着晋长盈和傅濯,见到晋长盈走进来,连忙对晋长盈毕恭毕敬施了一礼,道:“奴才参见县主。”
晋长盈抬了抬手,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径直走进正屋,坐到主位上,看着堂下的管家,目光扫了一眼管家身旁半人高的大箱子,沉声问道:“张管家这是送银子来了?一万二千两,可数清楚了?莫要缺斤少两的,我可不收。”
“回县主的话,县主放心,这一万二千两纹银,王妃都吩咐小的们仔细清点过了,绝对不会少半文钱。”管家对晋长盈拱了拱手,回话道。
晋长盈点点头,走到那大箱子面前,打开箱子,入目的便是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子,白花花的差点闪瞎晋长盈的眼睛,晋长盈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只是平日里拿的都是银票,一个个银元宝这么真切地摆在眼前,还是有些令人心跳加速的。
晋长盈从中拿起两个,相互碰了碰,元宝相撞发出清脆的相击之声,令晋长盈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过晋长盈心中依旧存疑,方才这越王妃还一副铁公鸡,一毛都不肯拔的样儿,怎的这会儿一个时辰未到,就乖乖送这么多银子过来了,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晋长盈自己都不相信。
晋长盈心中思绪百转,随后又对紫棠做了个收拾,紫棠会意,点点头,便扬声对叫来几个下人,让他们清点这箱子内的银子,还找了府中的账房先生来鉴定这银子是否有掺杂,一系列操作下来,看得那越王府的管家一愣一愣的。
待到清点完银两,确定没有问题后,晋长盈才放了越王府的管家离开,心中却更加奇怪,越王妃怎么就会突然乖乖交上这一万二千两了,这也太奇怪了。
“是不是你跟越王妃说了什么?否则她怎么可能乖乖把这么多银子就送上门来,她又不傻。”晋长盈觉得多半是傅濯搞的鬼,除了傅濯,她也想不出旁人了,就是不知道傅濯能对越王妃说什么。
难不成傅濯是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几个响头,所以越王妃才把银子送过来了?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晋长盈否定了,越王妃那样的,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若是傅濯当真那般,只怕越王妃还会想办法从傅濯身上压榨出点什么东西来,又怎么可能白白往傅濯府里送银子。
晋长盈一面思忖,一面狐疑地打量傅濯,难道傅濯还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手段?
“夫人怎么了?”傅濯见晋长盈满是怀疑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好笑,却故作疑惑问道。
“你跟越王妃说了什么?”晋长盈问道。
“我只不过是让义母将银子送到傅府罢了,义母性情温和,本也不是什么难沟通的人,方才之所以与夫人起了冲突,也是夫人方法没有用对罢了。”傅濯对晋长盈温和笑道,说得晋长盈差点就信了。
越王妃那样的人,心情温和?
这是晋长盈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