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吧!”王宝玉说道。
“母亲可好?”关兴又问。
“她们都好着呢,不用惦记。”
“身体如此绵软无力,怕是再也拿不动大刀了。”如今的关兴,身体虚弱的甚至连拳头都握不住。
“关兴,掌门不惜冒险,才把你救回。你有今日之劫,也是杀戮过重所致,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左慈道。
“兴儿不上战场,真不知又有何用?”
“你就先留在这里,养好身体,跟着长老们修行吧!”王宝玉用命令的口吻道。
“修行?!”
关兴眉头紧皱,这完全跟他的专业不对口啊,但不能为国效忠出力,与其混吃等死,还不如修行。关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并且向王宝玉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王宝玉不想在此地耽搁太久,吩咐照顾好关兴,转身离开了密室。养魂木还要留给关兴,此时他的魂魄相对脆弱,必须持续百日以上的滋养方可。
当晚,左慈等长老不吝拿出许多灵果,给王宝玉等人补养身体,期间又提起了一件事儿,希望晋升胡昭、普净二人为长老。也就是说,由四个变成六个。
第一眼看见了胡昭和普净,四大长老心里都酸溜溜的,明显能够看出,如今这二人的修为更进了一层,某种程度上还在他们之上。
不用详细打听,就知道这二人此次出征又遇到了好事儿,当然,这都是胡昭、普净冒着生命危险争取来的,羡慕也没用。
天玄圣地,这里是靠着本事吃饭的地方,四大长老为开宗立派的元老级人物,当然不甘心退位让贤,只能是主动提出扩大领导班子数量,表示对人才的尊重。
胡昭、普净的态度非常一致,经历了生死轮回,他们早就看淡了名利,还是愿意继续担当护法一职,供长老们驱使,将来若宝玉再有任务,还能保驾护航。
四大长老难免推让一番,胡昭和普净坚持不受,还谦虚的说不会管理上的事情。
有些事情勉强不得,作为掌门,王宝玉拍板决定,还让二人担任护法,若是长老们不在,护法可履行长老们的职责,也享受与其等同的待遇。
长老们为此非常感动,天下宗门都以修为论资排辈,只有王宝玉统领之下的天玄门,才会出现如此谦让的情形,各位大修士亲如一家,不为名利争斗残杀。由此看来,掌门未必是修为最高的才能胜任。
提普太累了,回来之后便酣然大睡,范因却显得格外精神,长老们对这孩子格外看中,轮流带着他在天玄圣地玩耍。范因喜欢阳光充足的地方,有时还会微微闭目调养片刻,像是在吸收阳气。
在四大长老看来,范因能够跟精卫相处的其乐融融,不光是因为都是孩子,有着共同话题,更为重要的是,范因能够做到这一点,明显有着一种独特的气场。
王宝玉在天玄圣地停留了一天,看望了妹妹王琳琳和徐庶等人,第二天黄昏时分,他带着提普和范因,骑着两头神兽,头上飞着赤炎鸟,一同返回了彝陵。
幽冥战场的事情,王宝玉不想张扬,叮嘱范因和提普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亲朋好友太多了,难免会有人生病故去,踏上黄泉路,他不想因此再进入冥界。
王宝玉低调的离开彝陵,时隔半年多悄然返回,来到含章楼后,第一时间就带着范因来到范金强居住的房间。
貂蝉依旧守在丈夫的身边,眼窝深陷,骨瘦如柴,脸上满是悲伤,头发已是花白,哪里还有当年俏佳人的影子。
看到儿子回来了,貂蝉这才露出了笑容,将范因紧紧搂在了怀里。
王宝玉走到范金强的身体跟前,气息全无的他跟往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值得称奇的是,好像头发胡须长了不少,回阳丹果然非同凡物。
“大哥,该醒来了。”王宝玉取出那个小小的养魂木,轻轻托起范金强的头颅,套在了脖子上。
貂蝉搂着范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此时的她身体极度虚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范金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转头看见了妻儿,又看见了好兄弟王宝玉,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金强!”貂蝉放声大哭,终于喊了出来,随即扑在男人的怀里。半年多以来,她许多次都悲观的认为,男人不会再醒来,如果儿子再不回来,她甚至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蝉儿,莫哭啊!宝玉兄弟将我给带回来了。”范金强道。
“金强,你气色倒好,看我形同老妪……”
“不管何时,你都是我深爱的妻子。”范金强笑着安慰貂蝉,煽情的话也没有多说:“不要让兄弟笑话咱们,去,梳洗一番吧。”
等貂蝉退下之后,王宝玉问道:“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只是幽冥之战的记忆,零零碎碎,记不得太多。但我可以确信,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兄弟为了我赶赴黄泉。”范金强泪光盈盈。
“嘿嘿,只要回来就好,那些事情就当做一场梦吧!”王宝玉终于笑了起来。
“我知晓事关重大,兄弟对我的这份情义,无以回报。金强愿生生世世,相伴兄弟身边,虽死无憾。”范金强拉着王宝玉的手,十分动容的发誓道。
“大哥,不要再提死这个字,听到我就头大。”王宝玉哈哈笑着连忙摆手道,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了几颗在天玄圣地带来的灵果,让范金强服下,尽快恢复体力。
范因这才跑过来,依旧笑着说道:“因儿又可以跟父亲一起念诵佛经了!”
“好啊!以后每日父亲都陪着因儿。”范金强高兴的点头:“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为父还要看着因儿娶妻生子,或者我还能抱上孙孙!”
范金强哈哈大笑,满脸幸福,前半生征战疆场,后半生尽享人伦,何其美哉!然而范因的脸上的笑容却收敛,撅了撅小嘴巴,倒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