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西征军的队伍靠近了路司得和以哥念,两座城池分别扼守在大路的南北两侧,相距不足一百里。
以西征军如同疾风一般的推进速度,完全可以趁着夜色从两座城池中间穿行而过,直达君士坦丁堡,这样既能避免战争,也不会担心身后有大规模的追兵。
但是,还是老问题,补给的工作必须进行,争夺城池不可避免。王宝玉召集众人一番商议,决定放弃南侧较近的路司得,专注攻打北面的以哥念,在以哥念获得行军物资之后,立刻火速赶往君士坦丁堡。
攻城向来是西征军的一个难题,并非无力攻打,而是搭不起时间和精力,也不能让誓死追随王宝玉的西征两万兄弟轻易冒险。
认真商讨一番后,胡昭提出了一个计策,那就是诱敌出城,然后趁机夺去城池。
夜色来临,时机很恰当,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西征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来到路司得和以哥念中间的开阔地带停住。
将士们并没有安营休息,等到天色微微亮起,由飞云鼠带领三千骑兵,前去以哥念城,佯装叫阵攻打,一旦以哥念大军出城,立刻装作败退撤走。
因为不懂当地语言,飞云鼠带上了张琪英和马赛,三千骑兵很快就到达了以哥念的城下,以哥念城池规模不大,青石的城墙却十分坚固,如果城中队伍不肯出来,只怕真要攻打几日才能夺下。
“嘿嘿,马赛将军,给我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们。”飞云鼠嘿嘿直乐,通过张琪英吩咐马赛。
马赛对骂人显然不在行,不停的摸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琪英耐心跟他解释,只要激怒对方的语言就可以,什么内容不限制。
马赛支支吾吾,以文明人自居,其实打心眼儿里不想跟自己人作对。张琪英也不吭声,用小手托起赤炎鸟,一双放着精光的鸟眼直盯着马赛。
马赛不由打了个激灵,稍微思量了一下,朝着城上高声开口骂道:“城中的将士听好了,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否则会被东方大军马蹄踏个稀巴烂!”
话音刚落,城墙上传来哄笑之声,吹牛不上税,等援军赶到,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啊呀,看你外表还行,怎么一点男子汉气概没有,自取其辱!”张琪英有些不悦的呵斥道。
马赛登时就恼了,说我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说我不像爷们,又认真思索一番,高声喊道:“城中将士,竖起你们的耳朵来,我奉元首之命,将你们贬为卑贱的奴隶,妻妾女儿沦为代表耻辱的妓-女!”
飞云鼠所带西征军也都很快学会了这句话,齐声高骂。面对城下这支人数不多的东方骑兵,以哥念城中的将士开始并没有出城交战的打算,只想等着路司得兵马过来,进行前后夹击,胜算在握。
可是,随着马赛这一声声的高呼,一名领头的将军渐渐坐不住了,沦为奴隶,欺凌妻女,这让一名男人如何忍耐?
“这是元首从东方找来的援军,反了,反了,大家随我杀出城去,先把他们全部杀光。”这名将军高声喊道。
“苏配布,你好大胆子。”以哥念的总督卢修斯正好赶来,听到了这名将军的喊声,怒气冲冲的骂道。
“哼,马赛带领大军前来,想要将我等都贬为奴隶,我等四处征战,用勇气和鲜血换来今日生活,谁甘心沦落到凄惨下场?”苏配布冷哼道。
马赛在罗马国颇有名气,要不是他跟着,城中的这些人还未必相信。卢修斯做事谨慎,依旧大声呵斥道:“这是一支东方来到军队,虽然有马赛跟着,但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话,因为大军之中并没有我们本国人。”
“卢修斯,我奉元首之命前来,元首曾经密信与你,命你除掉城中士兵的武器,将他们都贬为奴隶,怎么还不执行啊?”马赛的喊声继续从城下传来。
这番话是张琪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然后吩咐马赛这么说,马赛当然不愿意,但是一看张琪英肩头的赤炎鸟就害怕,只能无奈的按照她的原话喊了一遍。
“什么?总督大人,你竟然暗中还有此勾当!”苏配布大声呵斥道。
“马赛,休要乱讲,我从未收到元首的密信!”卢修斯顿时慌乱起来,奔到城墙之上,朝着下方愤怒的叫喊。
“不要隐瞒了,做事不力,元首是要责罚的。”马赛继续按照张琪英的话,朝着卢修斯高声大喊。
“你,你,污蔑,纯属污蔑!”卢修斯气得挥舞双臂。
“哼,白白收了元首那么多珠宝,你的心肠都坏掉了吗?”马赛道。
扑哧!苏配布一剑从后面刺穿了卢修斯的后心,卢修斯就这样在别人的挑拨下无辜的死去,随即苏配布抬起一脚,将卢修斯从城墙上踢了下来。
“卢修斯死了?”马赛惊呼,满脸纠结之色,毕竟此人因自己而死。
“嘿嘿,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人不是你杀的,是我!”张琪英笑着指了指自己小鼻子,马赛低下了脑袋,原本说是不参与杀害自己的同胞,到底还是犯了规。
“琪王妃,我看你也能当军师了。”飞云鼠竖起了大拇指。
“整日跟在宝玉身边,想不学会用计都难。”张琪英十分得意。
“嘿嘿,为何我总也学不会呢?”飞云鼠自嘲道。
“哈哈,我也学不会你的武艺嘛!”
片刻之后,以哥念的城门被打开了,在怒火中烧的苏配布的带领下,一万兵马尽数出了城,不愿沦为奴隶的士兵,战斗力变得十分惊人,喊声震天,杀气腾腾。
硬打硬拼,三千西征军骑兵还真未必是这一万罗马兵的对手,飞云鼠按照事先的安排,先是冲过去跟苏配布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个回合,随即率领骑兵掉头就跑。
苏配布岂肯罢休,带着队伍在后方狂追不停,前方的骑兵则故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总能看见却总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