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景,王宝玉自觉身强体壮,即便是跑,也比诸葛亮这文绉绉的人跑得快,没有考虑过多,便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黑影倒给了诸葛亮,着急的说道:“先生,快!你先骑我的马,速速赶回城中!”
王宝玉的马比较矮小,诸葛亮这种大个头,上去非常容易,他也没多想,翻身上马,将的卢马的缰绳交给了王宝玉,同时叮嘱道:“宝玉,切莫失了此马。”
王宝玉微微叹气,都到了这个时候,诸葛亮居然还惦记着不能伤到刘备的贴身之物,这份忠心,真可以称作重情重义中的楷模了。
王宝玉在黑影马脖子上的凸起摸了一下,黑影立刻听话的迈开步伐,带着诸葛亮向前奔去,而且越来越快,很快就跑出了几百米。
空中倒也飘来了诸葛亮一声叮咛,“宝玉,你也要小心!”
切,老子还没一匹马在你的心中重要,王宝玉暗自鄙夷,也不敢疏忽,踩着马镫使劲一跃,也上了的卢马,很是威武。
可是,当王宝玉坐稳之后,却傻了眼,这马是什么玩意啊,无论他如何催促,的卢马的蹄子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已经有骑兵冲过防线追了上来,再不跑麻烦就大了,王宝玉又是夹腿又是吆喝的不停催促,的卢马就像是进入了禅定状态一般,如如不动。
王宝玉看着已经冲杀过来的骑兵,现在可不是淡定的时候,不由恼怒的打着马头道:“臭的卢,你这个丧门星,难道真想将我妨死吗?!”
的卢马很人性的回头看了王宝玉一眼,眼神里还带着丝不悦,打了一个响鼻,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却如同闲庭漫步一般,慢到了不能再慢。
王宝玉连踢带踹的,的卢马依然保持匀速慢行,急的王宝玉满脸淌汗,双手也发着狠的掐在的卢马的脖子上,只可惜没那么大力气掐死它。
“传闻刘备骑白马,快快抓住前方之人!”身后追兵中的一人,远远瞧见了王宝玉,大声喊道。
一听到刘备这个名字,顿时有上百人朝着这边追了过来,谁不想生擒刘备回去邀功呢?王宝玉心生一股绝望,这的卢马即便不服自己使唤,也该嗅到此时情况危急,怎么反应如此迟钝?
王宝玉心里愤愤的埋怨,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畜生,恼怒着冲着的卢马的脑门就恶狠狠捣了几拳。
的卢马被打得发出一声嘶鸣,四蹄一阵乱踏,随即狂奔了起来,只是,的卢马奔跑的方向却不是樊城,而是在夜色中胡乱的跑了起来。
“千万不能让刘备跑了!”
随着一声声的呐喊,身后追兵立刻发动了狂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的急眼了,的卢马的奔跑速度简直到了骇人的程度,黑夜中只能看见一条白影,速度跟箭羽差不了多少。
王宝玉死死抱住它的脖子,的卢马边跑边跳,它撒欢一般的的穿过旷野,钻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树林,吓得王宝玉只能死死的搂住马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摔得骨折筋断。
身后的追兵已经不见了踪影,但的卢马依然狂奔不止,无论如何也不肯停下来,渐渐的,王宝玉看见一片水域,情景有点熟悉,仔细一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的卢马已经回头跑到了汉江岸边。
面对滔滔的汉江水,的卢马终于停下了脚步,四蹄踏着脚下的泥土。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王宝玉,早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惊惧之下,身体软的像是一根面条。
然而,更加倒霉的事情发生了,正当王宝玉想要挣扎着从马上下来,的卢马却高高抬起了前蹄,将他一下扔在了地上。
地上正好有一块石头,王宝玉与石头有缘,脑袋直接磕在上面,随着一阵刺骨的剧痛传来,他眼前一黑,心里大骂着的卢马,歪头便昏死了过去。
的卢马转头看了一眼王宝玉,随即迈着稳健的马步,向着西北方向,一路去找它的主人刘备。
昏迷中的王宝玉仍然在学着如何驾驭的卢马,但它甩脸子撩蹄子的,就是不听话,颠的王宝玉七荤八素不说,一股马屁股的臭气熏得王宝玉恶心不已,募然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真的在一匹马背上,已经被捆绑的如同粽子一般,脸的趴向真是马屁股,此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是什么情况?王宝玉吃力的转脸看去,身边是骑着马的三个人,都是黑衣打扮,腰间短刀,却不知道是何人,不过,当他看清不远处城门上面“襄阳”二字的时候,却当真是吓了一跳。
自己居然被带到了襄阳城,王宝玉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极其不祥之感!
“诸位,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将此人交给蒯公,我等定可获重赏。”前面骑马的一个人得意的说道。
一听这话,王宝玉顿时脑袋嗡的一声,蒯公,说得肯定是蒯越,没想打自己竟然落在了他的手里。
“嘿嘿,你我可编造一番,抓获此人,何其不易,还能多获些赏赐。”左边一人嘿嘿笑道。
“我亦有此意,家里老娘催着我娶一房妻室,正愁缺少银两。”
“据说此人是蔡瑁将军的外甥,不会引起麻烦吧?”右边的那个人却忧心的问道。
“蔡将军刚刚在樊城大败,还被那名黑大个打伤了臂膀,只怕早已对这份姻亲恨之入骨了。”前面骑马之人道。
“如此甚好!”右边之人放心道。
“可笑蔡瑁将军,总有亲戚阻挠于他。”
“哎,恰逢乱世,谁还顾得了这许多!”骑马的人竟然还发了一句感慨。
王宝玉微微闭着眼睛,始终没敢说话,心中却在不停思考着脱身的机会,只可惜身上被绑着,连手指头都很难动弹一下,否则在城门亮出令牌,一定能够脱身。
骑马三人手里倒是有令牌,很容易的进了襄阳城门,正值襄樊之战,抓个俘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守城的官兵甚至一句话都没问,再说了,这些人拿出的是蒯部尉的令牌,也没人敢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