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哧溜一声喝下杯中酒,脸上红光光的:“精忠报国,死而无憾,老子也是爱国者!怎么可能会帮日本鬼子出卖自己人?无条件支持同志们打日本鬼子!”
被催眠的大爷除了坚定的认为我和疯子是特工之外,其他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性格、行为、习惯仍然和往常一样。有时催眠就好比是往人脑子里植入一个理念,让他坚信,仅此而已。
“嘘,轻点声,保密,保密!以后当着外人面,千万不要说这些,就把我们当远房亲戚对待!”我提醒忘形的老农。
我和疯子眼前面临的最要紧的问题是,如果想在此潜伏一阵子,等候胡主任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一定要改变外貌。否则想要藏身于这么小小的一个村子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我们俩整日呆在农民储藏土豆、甘庶等农作物的地窖里不露面。
我在心中迅速盘算着,我打算第一步是先改变外貌,第二步我计划佯装成吴森贵他们那样的转世人,让胡主任他们抓我回去研究,看他们究竟要问我什么问题,从而搞清楚他们的全盘计划。
本来或许我们就是睡柴房或院子的待遇,但知道我们是特工后,大爷和老伴如迎接重要领导视察一样,手脚麻利的将他儿子的房间整理出来给我们睡。
看着大爷在屋子里如打了鸡血般窜来窜去,忙前忙后,满脸还洋溢着‘领导在我家睡,我好有面子’的幸福神色。我真有点过意不去,心里盘算着等离开时,一定要偷偷在他家留下一笔钱才成。
只要不是刚结婚才装修的新房,农村的老房子构造一般都很简单,不存在什么实木地板,高级墙纸,炫目吊灯之类。格局大多都是普通瓷砖铺着地面,简单的一张书桌和几个厨柜而已,最多再加上一台陈旧的电视机。
老农家自然也不例外。
房间陈设简单没问题,因为我家也是平平常常的装修。
问题是他儿子房间只有一张床,而我们有俩个人。
所以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粗糙的大手道:“我家就两间房,领导若不嫌弃,可以去柴房或厨房打地铺睡。”
“没事,我们俩就挤一张床。”
“领导们真是艰苦朴素,了不得,了不得!你们好好休息啊。”大爷感叹着出去了。
农村大爷不上网,所以并没有多想2个男人睡一张床是多么八卦劲爆的话题。
以前我小时候经常和男同学一起睡,绝对没有人胡思乱想。而现在这个时代,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调侃搞基的段子,搞基好象都变得时髦起来,导致2个男的一起睡,比一男一女一起睡还要惹人遐想和非议,更有话题性。
我多疑缺乏安全感,坐车喜欢靠车窗,睡觉喜欢靠着墙。于是我迅速跳上床,占领位置,我要睡在里面背靠着墙。
为了表示男男授受不亲,我提议跟梁山伯祝英台似的,两人中间放一碗水,疯子表示自己睡觉爱乱动,怕弄翻水打湿人家的床可不好。
于是我又决定,我们不睡一头,他睡床这头我睡那头,头脚颠倒,好在我们俩都没脚气,这么安排也马虎凑合。
我手放脑袋后面枕着,看着天花板道:“疯子,我觉得我们的第一步应该是改变外表,可是这儿不是韩国,找不到什么高明的整容医生。”
“为什么要改变外貌?对了,你上次准备当乞丐时不是说可以把我们催眠成斜眼睛歪嘴巴的模样吗?难道是吹牛?”
我先将我为什么要改变外貌以及装成转世人去精神病院的想法说给他听,不等他回话又骂他道:“你真是说话不经过脑子,催眠成那种歪瓜裂枣的样子看起来就知道不是正常人,讨饭时可以,现在怎么行?若是想潜伏在这村子里,怪模怪样的非常容易让人注意和起疑,是下下策。真要催眠成那么奇怪的长相,胡主任他们一眼就会认出我们来的。你若想要隐身在一群人中,绝不是要显得跟他们不一样,而是要像变色龙一样,变得跟他们一样才对。”
无论我怎么催眠,我都不可能改变人的五官,我只是让五官略微移位,就像把好腿催眠瘸一样,这样并不能瞒住胡主任的眼睛。
疯子有时就像个孩子那么天真:“那把硫酸泼脸上毁容?代价太大了吧?”
我压根不理会他这个异想天开的狗屁想法:“你想想,有没有什么病毒或细菌可以改变人的相貌但又不致死的,然后最好要能治好,不至于毁容。”
我已经想了很久,短期内想改变外貌无非就三种办法,一是整容,二是毁容,三是生病或吸毒。整容和毁容显然不现实,若要靠毒品改变相貌,那则是一个滴水石穿的长期事情,时间等不及不说,我也绝不想染上毒瘾。
逐一排除掉不可能实现的办法之后,剩下的只有生病这唯一的办法了。
那些得了癌症或别的什么重病的人,短期之内会变得面目全非骨瘦如材,让人完全认不出来。
当然癌症等大病也不是我们想得就能得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利用病毒和细菌来生病,只是会有这种能改变人外貌的病毒吗?我只有问专家疯子了。
其实生病自然也不是什么上策,最好的办法是乔装打扮。
但这事儿也是一门手艺,只有女人们才会,据说现在女人们的化妆水平已经达到乔装水平了。
常听说有人从酒吧牵一个女孩回家,等她从卫生间洗漱完毕,走到男人身边时,男人经常会吓的哇一声大叫:我操,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啊?
可惜我和疯子不是女人,所以不会乔装,也只能用生病的笨办法了。
疯子对微生物学的造诣实在是不容怀疑,他迅速道:“有,苍白螺旋体!头发会全部掉光,颌面骨和骨膜组织会有树胶样肿。腭部树胶样肿波及鼻中隔、鼻骨、上颌骨,可在颜面部表现为鞍状鼻。若鼻骨、鼻软骨、软组织全部破坏则呈现全鼻缺损的洞穿畸形。当瘢痕形成后则进一步牵引上唇底部,表现出明显的上唇内陷畸形。树胶样肿如波及颧骨,可在眶外下部出现瘘孔,最终也形成内陷畸形。对了,还会造成哈钦森牙和桑葚状磨牙。至于身体吗,更是可怕,拨火罐似的杨梅大疮会几乎遍布全身,甚至会溃烂!”
我皱了皱眉:“能别说这么多专业术语吗?说简单点,鞍状鼻,哈什么牙是什么意思?”
“是哈钦森牙!指的是切牙切缘核心呈半月状上宽下窄,牙体短而厚呈圆柱状,牙间隙增宽。至于别的,你就简单理解成鼻子像整容过度的杰克逊那样会塌,以及脸上会严重内陷,像缩水那般,总之,很面目全非就是了。”
“厉害,厉害!这么犀利的病毒我怎么没听说过,它造成的疾病人们称之为什么?”
“笨啊,是梅毒!”
我靠,我心想你直接说通俗易懂的梅毒不就得了,非得说什么苍白螺旋体这样的书面语,弄得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印象中梅毒不是艾滋,是绝对能治愈的,这没关系。
“那你能弄到苍白螺旋体吗?”我兴奋的摩拳擦掌。
“这个最简单不过了,你要是想得的话,你去广东,随便找个低级发廊,切记不要戴套。一个月后,你就是梅毒一期了,要知道广东现在梅毒患者数量全国排第一,去那里中标概率最高!对了,你赶时间,嫌广东太远?那你去我们要饭路过的那小镇上找最便宜最低级的发廊,只是中标概率要低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