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将火苗移动,装作不小心烧着了老板的胡子,老板吃痛,惊慌失措的用手拍胡子,我乘他慌乱,连忙使用瞬间催眠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会拒绝我,快把镜子给我。”
老板迟疑了一会,慢吞吞的将镜子递给我,我将镜子插入腰间,用上衣盖好。
“你就要醒来了,醒来时记住,你墙上的镜子已经被你摔碎了,扔到垃圾桶去了。”随着啪的一声响指,老板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给你点烟,你发什么呆呢!”我镇静的看着他。
“哦!我怎么感觉这根烟点了好久一样。”老板有点莫名其妙的凑过来点着烟。
很多时候,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感觉莫名的呆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时,发现时间流逝了很多,你就像丢失了一段时间或者失忆了一段时间似的。如果你有过这样的体验,说不定那瞬间你就是被人催眠了。
被瞬间催眠的老板一定就是这样的感受。
碰到厉害的催眠师,如果想防备不被他催眠,最关键的是切记不要对某件东西太关注太投入,只要你对一个事物超过几秒的凝视或者发呆,你就有被瞬间催眠的可能。
有了镜子,我就可以实施让自己变疯的计划了,我高兴到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牢房,像只发情的青蛙。
我要做的实在是一件疯狂的事,平常借我几个胆我都不敢去做,可现在我已经山穷水尽被逼上绝路了,我别无选择。
我要做的是一个无比凶险的心理游戏——格式塔崩溃试验!
这个实验导师当年在课堂上提过一次,他说这个实验到底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但我不建议你们去尝试,因为风险太大,我自己至今都不敢去尝试。
这个实验是什么呢,是在夜深人静时,你一个人对着镜子大声的问“你是谁!”镜子越大越好,能照出全身最佳。每晚坚持问十次,坚持三十天后,你就会出现情感认知混乱,似乎真的不认识镜中人了,然后彻底崩溃,成为疯子。
格式塔是个非常著名的心理学流派,他们学派认为,我们对一件事物的感知,例如一朵花,并非单纯是从这朵花的形状、大小、颜色等感官资讯而来,还包括我们以往对花的经验和印象,加起来才是我们对一朵花的感知。
所以,不同经历的人,不同性格的人,他们眼里的花也许是不一样的。
那么,我们如何交流脑中对花的感知呢?画画!但是一定会有差异,所以,你永远不会看见两个人画出一模一样的画,也似乎就间接的证明,每个人脑部看到的感受到的花,绝非一模一样。
当然不仅仅是花,是所有物件在不同的人脑子中显示出的形象应该都有所差异。
你有没有看过精神病人的画?他们的画很疯狂,很抽象,甚至看起来有些恐怖,因为那就是他们眼中的真实世界。当他们脑部和正常人不一样之后,看到的东西画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有个实验可以证明格式塔流派提出的这个观点是相当正确的,最近有个研究报告称,人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要比别人看到的自己美上30%左右。
也就是说大脑会自动修补你面容上的缺陷,会自发自觉得脑补自己很帅很美的形象,但在别人看来却并非如此。童话里每天都问魔镜谁最美的皇后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可以认为皇后是在做一种让自己相信她最美这个谎言的自我催眠。
那么,为什么格式塔崩溃实验有这么大威力呢?导师说了一个小故事。
导师说:“你们知道吗,每个单位的门卫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别笑,你且听他们经常问的三个问题‘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将去哪儿?’这是哲学里最著名的三个终极问题,每个哲学家毕生都在研究这三个课题。怎么?你们不信这三个问题的难度?且听我说一个小故事。
有一个聪慧的老人在路上拦住一个年轻人并发问:“你是谁?,
年轻人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小明!”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
“我是一个水电工!”年轻人又老实回答。
“我不是问你的职业!”
年轻人有些慌了:“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男人,年轻强壮的男人!”
“我不是问你的性别!”
年轻人问:“那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问你是谁?”
“我是老明的儿子,老明是我们这儿很有名的小学老师。”
“我不是问你父亲是谁,我问你是谁?”
“我是一个还没结婚还没买房的单身男人。”
“我没有问你的生活状况,我问你是谁?”
年轻人憋了一肚子气,就快愤怒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那么你究竟是谁呢?”
“滚犊子!”年轻人像碰到神经病一样落荒而逃。
故事说完了,你们每个人都尝试着在心里回答一下这三个哲学问题看看。”导师看着讲台上目瞪口呆的众学生,表情有些得意。
是啊,如果抛弃了职业、性别、生活、家人这些标签,那我们到底是谁呢?我也回答不了。
格式塔试验的恐怖就在于此,你不停的对着镜子追问自己是谁,也许前几天觉得挺好玩,时间久了,你就会觉得枯燥,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这个终极的哲学问题,最终崩溃变成神经病。
说干就干,第一天,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后,我溜进脏兮兮的卫生间开始格式塔试验。
当然,在试验前我都记得要先自我催眠一次,那是我的最后一道保护机制。
我对着镜子,一张憔悴腊黄的脸出现在镜子中,那张脸皮包骨头,布满伤痕,我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我对着镜子低呼了十次。尽管我是带着严肃的心态做这个游戏,可真做时,还是有点忍俊不禁的感觉。
本来以我脸的尺寸,这面小镜子肯定是装不下我的脸的。我的脸原本像大脸猫似的,但好在来监狱之后瘦了很多,镜子勉强可以装得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我的思绪一切都还正常,没感觉这个游戏有多恐怖。
在做格式塔崩溃试验时,我怕万一无效,又同时在做另一个恐怖的心理学游戏,叫做感觉剥夺实验。
1954年,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心理学家对一批实验参与者做了一个残酷的心理学试验,引起了巨大争议。这个实验叫做感觉剥夺实验:实验参与者被戴上护目镜,屏蔽其视觉;空气调节器不断发出单调重复的声音,使其听觉受限;四肢用夹板固定,使其无法产生触觉。
除以上限制外,参与者拥有相对的自由和空闲时间,还可获得一笔丰厚的实验报酬。
在实验几个小时后,参与者感到恐慌,进而产生幻觉。三四天后,参与者出现病理性现象,思维迟钝、紧张、恐惧、焦虑等,实验后需要多日才能恢复正常。
这种不人道略有些残忍的实验很快就受到社会舆论的强烈抨击。
再后来很多国家的监狱为惩罚犯人,发明了一种手段,叫做关禁闭,其实跟这个实验是差不多道理。禁闭就是一间很小很小的黑屋,你站不直躺不下,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东西,几天后出禁闭,整个人都会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