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没有多余的废话，傅斯年做事向来如此，干净利落，只追求结果。
姜瓷定定的看向傅斯年，浅浅一笑，心中却毫无波澜。
“嗯。”
傅斯年眉目不经意地舒展，神色变得格外温和。
“走吧。”傅斯年十分自然地拿起衣服递给姜瓷，要她换上。
姜瓷微微一愣，一脸的不解。
“去哪？”
“民政局。”
他才刚跟林微澜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她领证吗？
“我身体还没恢复好，还不能下床。”
姜瓷找了个理由推辞着，她的目的并非跟傅斯年结婚，而是借用他的能力，替她惨死的孩子报仇。
“我可以抱你去。”
傅斯年一刻也不想等了，他觉得以前姜瓷总想要离开他，从他身边逃走，就是因为没有这张证。
只要有了这张证，她就会永永远远地待在他身边了。
姜瓷神色平静地说：“会被别人笑话的。”与傅斯年的急不可耐相比，倒像是一个局外人。
“嗯，那就等你出院我们再去。”
姜瓷看向傅斯年，眼神不再有之前的惧怕，而是多了几分算计，她在心里盘算着。
傅昌是傅斯年的父亲，她要怎么在不惹怒他的情况下，让他甘心帮自己报仇。
“斯年，我们还会再有孩子吗？”
姜瓷看着傅斯年，神色忧伤地说着。
傅斯年身体微微一怔，想起医生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第一次不敢去看姜瓷的眼睛。
“会有的。”
“我们死去的那两个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是他们的爸爸，名字应该由你来起，你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姜瓷的话像是针扎进他的心里，一遍遍的提醒他，那两个孩子是死于傅昌之手，是他的父亲，亲手将那两个孩子杀死的。
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傅斯年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了。
“我回去想想。”
他面有愧色地站起身，不敢直视姜瓷，只能暂时逃避。
门外，傅斯年靠在墙上，眉目寒如冰霜。
“找到傅昌了吗？”
“回傅总，还没有，苍老太太做事很少会让人留下把柄，所以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邢特助毕恭毕敬地说着，不敢直视傅斯年的眼睛。
“之前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回傅总，苍老太太现在没了林家的支持，这些年您又在不停地调查她，她做事都变得谨慎了很多，不过以目前拿到的证据，已经足够将她拉下马了。”
傅斯年那颗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安稳了些。
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底将苍云英这个阻碍解决掉，替母亲和他死去的两个孩子报仇。
一个月后。
傅斯年接姜瓷出院，他体贴地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等到姜瓷坐进去后，他才坐进驾驶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这是？”仟仟尛哾
姜瓷心里猛然一惊，看向傅斯年时，眼底有一丝慌张。
她知道如果真的跟他领了证，那这辈子就再也别想逃离他的掌控了。
“去领证。”
“可是我没带户口本。”
傅斯年垂眸沉思了几秒，方向盘一转，车子便从民政局前开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拿户口本。”
傅斯年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光，那种迫切想要跟姜瓷领证的心，让她忍不住动容。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不好的事，她也一定会很期待跟他结婚吧。
姜瓷微微垂下睫毛，压了压眼中的流光，嘴角扯出一抹悲伤的笑。
“斯年，我们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傅斯年握方向盘的手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眉眼闪烁，视线直视前方，没敢看向姜瓷的眼睛。
静默几秒后，才声音低沉地说着：“最近有些忙，还没来得及想。”
“那等孩子的名字想好，我们再去领证吧。”
傅斯年眉目微蹙，看向姜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姜瓷看出了他的疑惑，补充道：“也算给孩子们一个交代，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爸爸是爱他们的。”
“爱”字像是锋利的刀在割他的心，十分讽刺。
傅斯年敛了敛眸子，没再多说什么，再次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去了他的独栋别墅。
车子停在了门口，他将手中的钥匙扔给管家。
“开去车库。”
“是，傅先生。”
姜瓷看着这座中式庭院，一步一景，皆是亭台楼榭，身着中式制服的佣人分成两排站在门口，恭迎着傅斯年。
“傅先生，欢迎回家。”
姜瓷拘谨地被傅斯年牵着，她环顾四周，只觉得不自在。
“以后你就住这里，想用什么，想吃什么就跟她们说。”
姜瓷微微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头顶7米的挑高，家中的每一处都能看见湖景。
“姜小姐，您是要喝红茶还是冷饮？”
“都可以。”
佣人转身准备去厨房制作饮品，傅斯年却冷声喊住了她。
“等一下。”
佣人转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傅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叫她什么？”
佣人不确定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姜小姐？”
之前林微澜擅自闯进来，他也只准她们喊她林小姐，即便后来他们结婚了，也不准佣人改口。
虽然林微澜没来过几次，但佣人们也以为这个姜瓷与林微澜一样，也就想当然地称呼她为姜小姐。
傅斯年冷着眸子说道：“你被开除了。”
佣人只觉得无辜，嘴巴张了张，还想再向他求情，见他那副森冷的眸子，所有的话又被吓得吞了回去。
傅斯年抬眸视线看向另外一个佣人。
“你，过来。”
佣人十分听话的走了过来。
“应该喊她什么？”
“夫人。”
佣人小心谨慎的说着，余光时刻地观察着傅斯年的表情变化，见他并未发怒，甚至眉眼带笑，心这才回归原位。
“从此以后，你们都得喊她夫人。”
“是，傅先生。”
佣人都退下后，姜瓷才缓缓说道：“我可以不住这里吗？”
傅斯年以为她又要离开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行。”
他果断地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姜瓷垂下眸子，看起来很是失落，傅斯年见状，心也软了下来。
“你如果是想和伯母一起住，我可以把她和你哥全都接过来，反正这里的房间很多，住得下。”
“还是别了，他们住不习惯的。”
姜瓷立马拒绝，她自己在这里住，已经够不自在的了。
傅斯年也没再强求，抓起她的胳膊，带她去了书房，将一张宣纸摊在桌子上，拿起笔蘸着墨水。
“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