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内,灯火通明,富贵繁华。
然而姜羊的话语,却令萧家人感受到如坠冰窟的寒意。
尤其是萧家老祖,直面姜羊的气息压迫,头颅低下,腿都快站不直了!
那如皇如圣的超然压制,让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萧家老祖,这一刻威严全失,汗如雨下。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道如同站在太阳中的伟岸身影,一时间竟然感觉到,自己在和元教教主对话。
那可是身为准至尊的元教教主啊,道祖嫡传,无敌世间万万年,莫可匹敌。
我若萤火,竟与皓日争光?
萧家老祖只觉得,虽然姜羊的气势没有教主那般超然、厚重,但那股气魄,却更盛一筹。
什么时候,罗浮出现了这般人物?
不可能啊,那可是罗浮仙宗啊!
苟道人之门下,竟有如此人物?
一时间,萧家老祖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所有的萧家人,也都陷入沉默之中,心中惶惶不安。
唯有萧易,满目流淌着不屈,一股莫名的感觉突然在心中升起,他竟顶着姜羊的压力,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口说出话来。
“前辈,未免太过以势凌人了吧!”
说完这句话,连萧易自己也是一惊。
我竟然如此牛十三?!
在他不解之时,有一道难以看见的星点之光渐渐消散。
而在遥远时间长河上的未知维度上,站在最前方的那道伟大幽暗身影似乎有些变化,又似乎丝毫未动。
而在诸天万界,还有无尽类似的星点在莫名闪烁。
回归现实。
大堂上首,姜羊诧异转头。
“咦,好意志!”
他看向萧易,只觉得这少年心中的那一股昂扬意志分外炙烈。
他虽然没有用尽全势,且主要的气势压迫都给了萧家老祖,但余下的气势,也不是一位凡人可以突破的。
没见所有的萧家人,都沉默不言吗?
于是,在姜羊的金眸注视下,萧易毫不退缩,与姜羊对视,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几秒后,姜羊顿时开怀一笑,收起笼罩全场的威严,看着萧易,笑着道了一声。
“不错。”
平心而论,他还挺喜欢这样意志坚毅的人。
没有过多在意,姜羊又看向萧家老祖,问道。
“现在想好了吗?”
“前辈,到底是何人?我乃元教第三代真传弟子,师从玉真道君。”
萧家老祖咬着牙道,同时报出了自家出身。
我可是元教的,你要逼迫我,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跟脚硬不硬。
元教教主,可也是护犊子的!
听到萧家家主之言,姜羊乐了,他轻笑道。
“知道你是元教之人,但和眼前之事有什么关系?”
“我是在问你,要什么交代!”
姜羊虽然在笑,但语气冰冷,那排山倒海的压力给到萧家老祖,让他只觉得一阵窒息。
就在萧家老祖难以承受之时,突然漫天之下,有枫叶纷纷落下,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浪漫的枫红色。
萧家老祖压力骤散。
他抬头一看。
只见一位蓝衣英俊的年轻道人降临于此,顿时松了一口气。
蓝衣道人先是看了一眼萧家老祖,暗叹一声,便对着上首的姜羊拱手道。
“姜道友,此事,错在萧盛,还请看在仙界元教的面子上,原谅他。”
说完,没等姜羊回话,便忽然厉声斥责道。
“萧盛,赶紧道歉!”
一旁,萧家老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今日,竟然是我天教弟子服了软!
天啦,这位,到底是什么跟脚,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尊贵。
这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萧家老祖脑子一度乱糟糟的,他看了看蓝衣道君,又看了看上首尤自威严的姜羊,脑子瞬间清醒。
活到这岁数,有些事不用提点,就能明悟。
他赶紧下拜道。
“请前辈恕罪,萧盛不该如此逼迫明月夜姑娘,为奴为婢更是戏言。让罗浮仙宗道歉,更是晚辈狂妄之言,日后,我将亲自往罗浮赔罪!”
见萧家老祖认怂,蓝衣道君暗暗点头。
又对着姜羊笑道。
“道友,御下不严,抱歉。”
眼见元教的两人给足了面子,姜羊自然不好再发作。
毕竟,这是仙界,他姜羊在张扬无敌,也得有理有据。
这一次,其实两方皆有对错,不过错多错少罢了。
想了想,他决定作罢。
不过,听到萧盛道歉的话,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出言纠正了一下。
“道歉的话,应该对着玄冥说,你不该欺负她!”
萧盛闻言,顿时心中涌现无尽的委屈。
原来我最大的错在这?
他萧盛心里苦啊。
没办法,他只好再度对着玄冥拜道。
“实在抱歉,玄冥仙子。”
姜羊见他这般,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已经藏在自己背影后的玄冥,语气温和笑道。
“康娜,你觉得如何?”
玄冥闻言,连忙从姜羊身后走出来,先是问道。
“那么,这婚,是不是就退了?”
萧家老祖赶紧说道。
“退!退!从此萧易和明月夜,便再无婚约关系!”
“好,那我原谅你了。退婚之事,虽然萧家无理在先,但也照顾了小月夜很多年,自此便两不相欠吧!”
“善!”
。。。。。。
见结果已定。
姜羊便带着玄冥和明月夜等人离开了萧家驻地。
萧家庭院驻地内。
蓝衣道君和一众萧家人依旧站在原地。
见姜羊等人彻底走了。
萧家老祖这才满是疑惑地对蓝衣道君低声问道。
“枫师叔,这一位,到底有何跟脚,竟然连我元教都…..不惧?”
他本来想说不放在眼里,但这话太挑拨离间了,没太敢说出口。
蓝衣道君闻言,眼神深邃莫名,他指了指天空,轻声道。
“师侄啊,这一位的跟脚贵不可言呐!”
“贵不可言!”
萧盛看到蓝衣道君的手势,又听到他说的话,顿时一惊。
这九重天之巅,可是道祖!
他的心思很快就微妙和庆幸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到底猜到了什么。
萧家老祖心中暗暗侥幸道。
“还好没得罪,的确是贵不可言。”
大堂一旁,目睹了整个事件全过程,在场唯一的受害者,萧易,则是眼神坚定又羡慕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鼓劲!
他想起姜羊那横压一切的大气魄,哪怕站在其对立面,也不由为之心折。
“我一定也要,成为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