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婉儿这么一说,楚夜当时脸都绿了,当即就振声道:“我的肾可好着呢,一点也不需要补,婉儿姐,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啊!”
江婉儿顿时满脸通红,嗔道:“喂,你那么大声干嘛啊!”
一旁,众人都憋着笑。
“呃……”楚夜讪讪一笑,忙拉了拉江婉儿的衣袖,小声道,“婉儿姐,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咱今晚就可以试试,我可是期待已久哦!”
江婉儿红着脸骂道:“呸,你做梦去吧!”
这时,刚才那领着老妪去抓药的大夫回来了,看众人都憋着笑意,不由问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没有,你什么也没错过!”楚夜道。
“不对,我一定是错过了什么,话说,你们都在偷笑什么啊?”
“啊哈,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啊,阳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是一个值得让人露出笑容的日子。”众人打着哈哈。
“喂,你们那是单纯的露出笑容吗,一个个的,脸都憋成红苹果了好吗?”
江婉儿觉得不好意思,当即起身道:“我得去照顾我爸了,不跟你瞎扯了!”
楚夜道:“不再见识见识我的风采?”
“现在不需要了!”
“现在不需要,那晚上需要不,喂,婉儿姐,别跑那么快啊,真是的……”
这个小插曲之后,楚夜继续坐诊,因为回到安阳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他坐诊了两个多小时,就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
他坐诊一次,可不需要加班。
这期间,他接待了将近十个病人,都是小病,无甚出奇的地方。
就在楚夜接待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突然一个护士匆匆跑进来,慌张道:“岑老,孙老,下面出事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事?”
“有家属来闹事了,说病人吃了一剂咱们开的药,不断的恶心呕吐,现在大堂已经快乱套了,家属的情绪激动,我们处理不下来。”
“走,一起下去看看!”
众人顿时下了楼去,只见大堂里围满了人,人群之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一个女子搀扶着,脸色苍白,现在还在呕吐,但或许是呕吐次数过多,这会儿吐出来的已经只有苦胆水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吼大嚷道:“你们这都是什么破医院破大夫,我把就吃了一副药,就吐成了这样,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老子砸了你们的医院!”
有保安上前问:“先生,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会扰乱我们的正常秩序的,你跟我来这边谈行吗?”
那年轻人愤怒的一甩手,差点没把保安推到。
他情绪激动道:“谈个屁,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医院就别想开下去了,妈的,胡乱给我爸开药,老子一定要上卫生局告你们去,还市医院呢,我呸!”
岑恕下去之后,并没有理会那个年轻人,而是当场替那个中年人把脉。
搀扶着中年人的女子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岑恕道:“我是中医部的负责人。”
“好啊,你是负责人是吧,你自己看看,我爸现在吐成什么样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女子尚好,只说动动嘴皮子,可那年轻男子就不一样了,直接冲过来,薅住了岑恕的衣领。
“你就是负责人是吧,终于出来了是吗,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楚夜见状,立即上前,一把扼住那人的手腕,那年轻人吃痛,手里没了力气,众人这才把岑恕拉开。
孙幼常问道:“老岑,你没事吧?”
岑恕道:“我没事,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诶诶诶,你……你们胡乱给病人开药,现在还要打人是吗,大家快来看啊,大夫打人了!”那年轻人叫嚷道。
“你给我闭嘴!”楚夜冷冷一喝,修者的气势无形间散发开来,吓得那年轻人顿时噤声,后背冷汗直流。
楚夜道:“这里是医院,你大吼大叫做什么,你父亲现在这样的状况,你不先让大夫替你父亲治疗,还有心思在这里撒野?”
“我撒野,你们这群庸医把我爸害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了?”
“你凭什么说你父亲就是在这里拿的药?”
“哼,方子就在这里,你还想抵赖不成?”那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张药方来,那的确是这里的药方纸。
楚夜拿过那方子,那年轻人也不怕他损毁,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
那年轻人冷冷道:“好好看看清楚,这是不是你们开的方子!”
楚夜看了看,然后问道:“谁是霍城?”
“我,我……”一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正是之前送老妪去药房的那个年轻大夫。
“就是他,就是他给我爸开的方子,还说什么吃三剂药就没事了,结果我爸就吃了一副药,就吐成了这样!”
“你闭嘴!”楚夜眸光凌厉,回头沉声低喝,那年轻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看着楚夜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能吃人的怪物一样,当即吓得不敢再大声嚷嚷。
楚夜问霍城:“你看看,这方子是不是你开的?”
霍城拿着看了看,点头道:“方子的确是我开的,可根据病症,我这方子开的没问题。”
“你……我爸都这样了,你还敢说没问题?”你年轻人指着霍城,可忌惮于楚夜,声音倒是小了很多。
这时,孙幼常突然道:“病人出现了短暂性的晕厥,快,立刻给他送进病房,马上做检查!”
楚夜当即上前,道:“不用检查了,病人肯定是乌草中毒,孙老,马上给我安排一间病房,我给病人治疗。”
“好,跟我来!”
这时,护士推过来病床,准备把病人抬上去,那年轻人却当即制止道:“你们想做什么,还嫌把我爸害的不够惨吗?”
“是谁害的,还说不一定呢!”楚夜冷冷道。
“你……你什么意思?”
“哼,你先别管我什么意思,现在你父亲都昏蹶了,你还拦着我们不给他治疗,怎么,是想眼睁睁看着你爸死吗?”
那年轻人一愣,这时,那女子道:“老公,爸他好像快不行了,不能再耽搁了!”
“好,我就先让你们治疗,要是出了岔子,你们都得负责!”
护士这才把病人推进病房,楚夜让人守在外面,自己则立刻对病人进行治疗,帮他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因为病人体弱,所以楚夜不敢太过急躁,只能缓慢的进行着。
门外,还不时的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咆哮声。
……
经过楚夜半个小时的治疗,终于将病人体内所有毒素一一排除体外,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这才走出病房。
“我爸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事,我就砸了你们医院!”
楚夜眉头一皱,当即一巴掌甩在了那年轻人的脸上,并叱道:“自己做错了事把你父亲害成这样,还有脸来医院撒野!”
“你……你居然敢打我,好啊你,你们这帮庸医,不但乱开药方,还污蔑我,还打我!”
“哼,污蔑你?我问你,你是怎么给你爸煎的药,是把所有要全部扔进锅里煎熬的吗?”
那女人道:“煎药不都是这样的吗?”
霍城慌忙道:“不,不对,我说过,要把乌草分开煎的,我在药方也有写啊!”
楚夜直接把药方扔在了那年轻人的脸上,怒道:“你没有医药常识我不怪你,但你不听医嘱那就是你的错!”
那年轻人拿着药方一看,见下面写着一排小字:乌草需要单独提前煎熬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
草乌含多种生物碱,虽然能祛风除湿,但用之不当极易引起中毒。那中年人中毒除了和其自身的体质有关外,还和草乌煎熬时间过短有很大关系。
楚夜道:“咱们大夫开的方子没有半点错,错的是你这个粗心大意的儿子!”
霍城慌忙道:“岑老,孙老,我开药的时候还特意提醒过的,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他很担心,如果责任落在他的身上,那么他可能会被开除。
楚夜拍了拍霍城的肩膀,道:“你别怕,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那年轻夫妇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愣在当场。
岑恕问道:“小楚,其他的先不说,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夜道:“情况已经稳定了,不会有事的。”
孙幼常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年轻人,你们没怎么煎过中药,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是药三分毒,切不可马虎,以后千万不可粗心大意。”
那女人低垂着头,道:“谢谢大夫教诲。”
那年轻男子无动于衷,女人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这才放低姿态,道:“我们知道了。”
孙幼常道:“去吧,进去照顾你们父亲吧,今天就先让他住院观察一晚。”
“好好。”两人正要进去,楚夜却拦住他们,道,“等等,难道你们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欠妥,不觉得应该跟岑老和大夫们道个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