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润上下打量他,你道根不错,好好修炼,别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耽搁了。
阜陆,如果我就看重这些无关紧要的呢?
暮润撩起车窗锦帘看外面,那也是你的事。
阜陆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灰暗……
暮润继续道:如果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且完完整整的忘记了我。我会离开这里,回去我该回的地方。
……
抱歉,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困扰,希望我可以用银子或者其他珍材异宝补偿你。
阜陆神色渐冷,自嘲道:不必。
灵根的事……再缓缓。暮润放下帘子,目光转向阜陆。
若是这一世的傅云辰和凤阙伉俪情深,她何必再当棒打鸳鸯的棒槌。
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界。
灵根不取也罢。
至于苏晓被害、夺舍灵根的因果,自会落在平阳公主和七皇子的身上,由天罚收。
说实话,她心底也存有一丝侥幸,记忆灵珠真的在阜陆的体内化开了,他就是傅云辰的转世。可云尘苏醒了,还和凤阙结成了夫妻,让她又不得不多想。曾经傅云辰因为凤阙,还和她有过一段时间的隔阂。他是喜欢凤阙的吧……而这也是她不想再留下的原因。
……
因白天暮润和阜陆说了,灵根的事暂且缓一缓,夜里她也就没有多想,早早就歇下了。
但睡到半夜时,她突然惊醒。
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手里握着一团灵光闪耀的东西,也映出了他格外冷酷的脸庞。
阜陆?暮润声音尤带些惺忪微哑。
灵根我取回来了。他把手里那团耀眼的灵光给她看。
……那七皇子他?
死了。
暮润的身体顿时僵住。
阜陆抬手一道灵力,打入了暮润的灵台,抱歉,你再睡一会儿。
暮润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暮润的灵魂自黑暗中苏醒,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黑暗包围着自己。
她喊了一声,阜陆,你在哪儿?
黑暗顿然龟裂开来,一只手裹挟着光拉住了她,把她从黑暗中扯了出去。
你怎么样?阜陆俯身观察着她的表情,声音隐隐带着紧张。
暮润看着阜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体起来,回道:我没事,灵根呢?
阜陆点头,已经回到你的身体里。
暮润,……我不是说缓一缓,你怎么?
阜陆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我只是顺手取的灵根。
暮润不解,顺手?难道不是他杀了七皇子?
阜陆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今夜,皇宫里很热闹。
热闹?不会有人造反吧。暮润接过温热的水杯,随口猜道。
阜陆看着她,是。二皇子被算计,和后宫妃嫔有了乱闱之事,且被皇帝知道了。想着以后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索性逼宫。….
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是谁算计的他?暮润喝了一口水润嗓子,结果入喉甜丝丝的,应是添加了蜂蜜,眼神不由得一暖。
阜陆把床里侧的靠枕伸手捞出来,放到了她的背后倚着,让她能更舒服些。
暮润怡然受之,是谁啊?
阜陆回道:谁杀的‘我,?
这个‘我,自然不是他,而是姜宏源,暮润看着他的脸,和姜宏源一样又不太一
样,大皇子啊,那最后的结果呢?
阜陆看着她,我取了灵根就回来了。
……暮润愣然,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比那些谋逆大事更重要。她可不信他没有为人皇的野心,否则为何要替代姜宏源。
若按你说的。七皇子死了,二皇子和大皇子也完了,那成年皇子里只剩你,和年幼的八皇子。
我非皇子。
姜宏源是皇子,那你就是。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你想不想要那个位置?暮润问道,目光落在他俊美的眉眼上。
你猜。阜陆颇有深意的对上她的视线。
想。暮润顺着他的话回道。
阜陆淡笑了下,没有说是,还是不是。
暮润想起自己的灵根,不是说要开刀装灵根吗?怎么没觉得疼?反手摸了摸后颈,一片平滑,也没有摸到异常的地方。
阜陆回道:只要在后颈处破皮即可,不用杀猪。
……暮润翻了个白眼,嗔道:你才是猪。
阜陆站起来,我还有事儿,你好好休息。
做人皇,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暮润问道。
阜陆把凳子放到一边,又给她整了整被角,人皇其实也是道——帝王道。只是帝王道,自古以来难修大成。
你不是剑修么?
有剑才是剑修,无剑呢?
阜陆垂眸说完就走了。
暮润看着他深沉的背影,忽然想起,阜息山庄的少庄主,在历练期间被重伤成废人的事……他经历过什么?
灵根回到身体后,犹如鱼归大海。暮润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连身体也变得生气盎然,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如此,别说是衰了,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伸了个懒腰,通体轻盈的仿佛能飘起来。
‘咚咚咚~,有敲门声响起,接着是问话:暮姑娘在吗?
暮润一怔,忙收敛了仪容,恢复成一个恭顺的丫鬟模样,过去开门,我吗?
门外站着个管事娘子,她上下打量暮润,却怎么看怎么不起眼儿,但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随即面上堆笑,道:奴婢夫家姓刘,大家都叫我刘嬷嬷。恭喜暮姑娘,王爷要封您为侧妃了,入住繁华院。
你说什么?!暮润错愕。
忽然,皇宫方向有钟声传来。
一声一声,敲的人心发惶。
直到钟声在敲了二十七下后停了,暮润看向刘嬷嬷。
后者满面惶然,这是,皇后薨了?
果然,是丧钟。
暮润道:你去外面打听打听。
刘嬷嬷也好奇的不得了,立刻应着,好,奴婢这就去。侧妃娘娘稍等片刻。
别叫我侧妃。她可没应。
刘嬷嬷:……这个,王爷是这么交待奴婢的。
说着,就匆匆走了。.
红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