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看,陈铁衣也知道对方的身份,战国公府,二少爷,赵乐逸!
这个在自己刚来离阳城之后,就与自己结仇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陈铁衣已经陷入了离阳城的泥潭之中,想要将思思的病治好,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要在这各方势力中周旋,权衡。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战国公府,赵乐逸。”赵乐逸爽朗开口,不用请,他就直接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抬手一挥,旁边的手下立刻会意,将桌上的残羹剩饭全都收了下去。
并且还端上了他提前准备好的好酒。
陈铁衣开门见山道:“说吧,你的要求。”
“赵兄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圈子,直说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手下直接将将门窗关好。
“我想,让赵兄帮我,杀一人!”
此话一出,赵乐逸那原本清澈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险的杀意。
陈铁衣嘴角一勾,端起酒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谁?”
“战国公!”
陈铁衣并未露出对方想象中的意外,反而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下一刻,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他不是你的父亲吗?你这不叫弑父?”
赵乐逸呵呵一笑:“弑父?”
“若是那个老东西不死,我又不是嫡长子,也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我又怎么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我也不想,我也是被逼的。”
说着,赵乐逸脸上流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甚至于,眼角都开始闪耀起了泪花。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恐怕都会觉得他赵乐逸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别装了,看得我想吐。”陈铁衣直接将头偏过去,毫不留情面的冷声道。
“呃……”赵乐逸一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凶光。
再怎么说,陈铁衣也应该配合一下吧,没想到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周围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没想到这个赵子龙如此狂妄?!
但下一刻,赵乐逸立刻将神色收了起来,笑呵呵道:“赵兄果然是快人快语,在这个时代,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知道赵兄准备多久去做这件事呢?”
“你希望我多久去?”陈铁衣反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
“我明天就去。”陈铁衣没有丝毫犹豫。
“明天?!”听到这个答案,赵乐逸还有周围的人,再一次呆住了。
“赵兄不准备一下的吗?至少要选择好时间地点,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啊。”
“过两天,老爷子他要外出谈事,我可以给你他的路径。”
赵乐逸补充道。
“难道,杀一个即将入土老头,还需要准备吗?”陈铁衣一脸自信。
赵乐逸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具体的时间地点呢?”
陈铁衣再次一笑:“明天,正午,战国公府上,到时候赵公子也可以从旁观摩。”
轰!!
虽然陈铁衣的语气极为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但这对于赵乐逸,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无疑是一个惊天骇浪的消息!
正午,战国公府?!
难道说赵子龙想要单枪匹马,直接上门杀人?!
难以想象,实在是难以想象!
所有人都看向陈铁衣,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害怕,哪怕是一丝丝也行。
但是,让他们失望了,陈铁衣没有丝毫变化,自信,风轻云淡,从容,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沉默,现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赵乐逸的神色变得极为精彩,他不敢去相信,但,陈铁衣的神色,又给到他一种莫名的自信。
过了好一会儿,赵乐逸终于笑了。
“哈哈哈哈!好!”
“既然赵兄已经这样说了,那这一次,我就陪你赌一个大的,陪你玩一玩!”
“明天中午,我会在老爷子的面前,亲眼看着你将他杀了!”
陈铁衣也笑了:“那现在,事情谈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下,我做这件事,能得到什么?”
“呃……也是,是我考虑欠妥了。”赵乐逸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再次看向陈铁衣。
此刻,陈铁衣无论说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反正,只要陈铁衣能杀了战国公,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所有东西都是手到擒来。
若是不成,陈铁衣必然已经死了,到时候,承诺的也只是作废了。
“赵兄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可以!”赵乐逸大手一挥,保证道。
陈铁衣稍作思考,便开口道:
“一会儿你派人来找我,我会给你一张药方,你按照上面的药材,给我准备一百份,今天之内,我就要。”
“除此之外,打听千年珍珠的下落,不过你用什么办法,也是在今天之内,要给到我。”
“就这两件事。”
原本还想找林之瑶的,但是对方的消息渠道,一定没有赵乐逸的渠道广泛,还不如叫他来做。
赵乐逸眉头微挑,没想到就这两件极为简单的事?
还以为对方会给他狮子大开口呢。
他直接笑道:“哈哈哈!好!”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赵公子就可以先走了。”陈铁衣下了逐客令。
“还有一事。”赵乐逸再次开口:“刚才,我见赵云梦那丫头来找过你,猜他一定是想拉拢赵兄你。”
“不管她给赵兄你开了什么条件,在我这里,都可以给你开双倍!”
“嗯。”陈铁衣笑了,这不愧是一家人,即使是拉拢人的方式,都是如此的相同,就不能给出一点心意。
“那我就不打扰赵兄了,明日正午,我在战国公府等你!”
“告辞!”
说完,赵乐逸直接朝着门外走去,身后一群手下也连忙跟上,没有丝毫逗留。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陈铁衣将桌山的酒全都喝完,这才满意的站起身。
“啧啧,好酒,不愧是好酒。”
他杵着木棍,朝门外走去。
待到楼下,他扬头看向天空:“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