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人侍奉,回去跟你们魔尊说,让他少来烦我便是。”
小丫头吓得花容失色,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跟魔尊说,要是说了,会被打散魂魄的。
她连忙跪在地上,“上神饶命,上神饶命。”
苏越璃拧紧了眉,“行了行了,去外面,别让我看见你。”
小丫头抽抽泣泣的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出门,就站在门口,哪儿也不敢去。
她这又是何苦来的,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把她困在这里的又不是这个小丫头,何必如此迁怒于人?
苏越璃长长的叹了口气,翻身下榻,走出去。
一推开门,果然瞧见那小丫头站在外面哭,一见她出来,立刻用袖子胡乱的擦着眼泪。
这擦的跟没擦没什么两样,她脸上的泪痕明显。
苏越璃想起了总是哭哭啼啼的洛怀玥,心中不免有些柔软,她轻咳一声,道:“进来。”
小丫头跟着苏越璃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越璃坐下,问道:“你是魔族人?”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我……是个凡人。”
凡人?“凡人为何要来魔族?”
小丫头委屈的咬着嘴唇,道:“我是……我是被抓来的,尊上说需要……一个厨娘。”
苏越璃皱了皱眉,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魔族一向都是吃些腐肉一类的黑暗料理,她自然是吃不得的。
若是在以前,苏越璃修为傍身,可以不吃不喝的。
但眼下,她脆弱的连个凡人都不如,不吃东西会饿死。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萧凌焰是细心还是莫名其妙。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把她养起来,等到阴年阴月阴时将她炼化?
若是如此,他只需用洛怀玥的尸体威胁她,她自然不敢违抗的。
可偏偏,他又莫名其妙的来招惹她,还说什么能救活洛怀玥,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越璃叹了口气,却吓得小丫头又跪了下去。
她怔了怔,不耐烦道:“你又跪下做什么?站起来。”
小丫头颤抖着肩膀站着,不敢抬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掉。
苏越璃无奈的叹气,“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哽咽道:“我叫……莲儿。”
莲儿,怜儿,真是叫什么不好,偏偏和白怜钰的有点像,苏越璃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别哭了,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莲儿不敢!”说着便又要跪下去。
苏越璃皱眉,“坐下,不然就出去,让魔尊把你领走!”
莲儿一听这话,哪里还敢不从,立刻唯唯诺诺的坐下了。
她也不敢先动筷子,等着苏越璃先吃完了自己再吃。
苏越璃瞪她,“你盯着我做什么,看我能吃饱饭?”
莲儿连忙垂下头。
“吃饭!”
莲儿这才动起筷子,原本是听说魔尊陛下可能会陪上神一同用餐的,这才带了两双筷子,没想到被自己鸠占鹊巢了。
苏越璃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也就不吃了。
她一放下筷子,莲儿也跟着放下筷子。
苏越璃道:“别浪费,多吃些。”
莲儿心头一颤,觉得上神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又拿起筷子,继续吃。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苏越璃抬眸望去,问道:“谁在吹笛子?”
莲儿咽下嘴里的菜,小声回答:“是尊上,听他们,尊上很喜欢吹笛子。”
苏越璃想起了南山鹤君,他是苏越璃见过最会吹笛子的人。
一想到他,苏越璃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北海水域,自己曾得了一个漂亮的玉笛,本来打算送给南山鹤君的。
她还应允洛怀玥带他去听南山鹤君的笛声,却终究成了不可能。
屋外的笛声还在回响,苏越璃虽然对音律并不是那么清楚,但也依稀能够听得出萧凌焰的笛声并不娴熟。
入夜,苏越璃把莲儿赶出去了,她实在不想跟旁人睡在一个屋子里。
魔族的夜格外的寒冷,苏越璃一整夜都没睡好。
周遭总觉得阴气阵阵,这地方真是比地府还让人难受。
不过,也可能是苏越璃如今没有修为傍身,对周遭环境的变化,只能靠着身体感应。
再加上那该死的萧凌焰,不知道在她身上施了什么法术,让她身体更加虚弱。
其实,苏越璃也不难发现,萧凌焰的法术很邪门儿,压制着她的气息,让她不能调息灵力。
这样一来,她便无法恢复。
次日一早,苏越璃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醒过来。
睡也没睡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苏越璃揉了揉脑袋,眼下她应该想想法子,先恢复修为,再尝试着把洛怀玥的尸体带走才是。
她打坐,尝试冲破萧凌焰的禁锢,可不见起色。
突然,房门大开。
苏越璃连忙分开盘在一起的双腿,警惕的看着门外那人。
萧凌焰走进来,“听说你没好好吃饭?”
他这个魔尊都不用处理要务的吗?
一门心思盯着她做什么?
苏越璃冷哼,并不打算理睬他。
萧凌焰逼近她,手心抚着苏越璃的脸,只触碰了一下,苏越璃便如同踩了屎的表情,立刻往后躲。
他的手顿了顿,道:“脸这么凉,你很冷吗?”
这不是废话?
这魔族是什么阴气重重的鬼地方?
她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这一晚上没把她冻死已经是万幸了。
萧凌焰转身喊了一声,“来人!”
这一声和先前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很像洛怀玥,苏越璃习惯了洛怀玥娇滴滴温吞吞的跟她说话,所以在听到萧凌焰冷冷的声音时,觉得刺耳无比。
可他这一声喊旁人的时候,苏越璃才惶惶然的意识到,这人对自己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苏越璃在心里暗骂自己,这时候乱想些什么东西。
莲儿已经蜷缩着肩膀,灰溜溜的走进来,一进门就咣当一声跪倒在地,“尊……尊上有何吩咐?”
萧凌焰连看也没看她一眼,视线居于高处,好像那跪在地上的人根本不配被他放在眼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