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梅带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官辉,还有一个是老黄。
昨天当官辉得知张常梅因为要守店,不能和他一起回家时,晚上便联系了他以前的司机老黄,让他从今天起替张常梅值夜。
这不,刚才官辉让张常梅先回店和李甜谈,自己则弯去老黄住的地方接人,并说好九点半左右到达美容院,让张常梅谈完话,收拾下在店里等。
这也是张常梅为什么一直看手机的原因。
其实,关于老黄替自己值夜这事,张常梅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就在刚才,从洗手间和李甜吵完后,她突然改变主意答应了。
她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马上离婚,既然李甜已经认定了她抛夫弃子,那么又何必还要犹豫,还要动摇,还要伪装呢?反正一切都是迟早的事,那么索性就让今天成为拐点。
张常梅希望能在官辉和老黄到来前,结束和李甜的谈话,可是李甜不,非要拉着她说那么一大啪啦,说得她五心烦躁、头痛欲裂。所以,这会儿,就算官辉带着一个值夜的人过来,她也懒得管,既不介绍也不解释。
再说官辉,如果说刚才在餐馆,他只是在不经意间看了李甜一眼,那么现在,他算是和李甜正式见面了。
对于闻声从里间出来的李甜,官辉并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望了下,然后像布置工作般,以一贯的那种表面温和,实则命令的口吻对张常梅交代,“你带老黄参观一下,告诉他怎么开门关门,要注意什么,然后再看要收拾些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早点回去,明早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
张常梅应了声“好”,然后就按官辉的要求行事去了。张常梅和老黄一走,大厅里就剩下李甜和官辉两个人。
这让李甜突然觉得好尴尬。
特别是面对官辉那毫不在意的目光,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刚刚那个还像勇士般,铁定了要将张常梅从刑场拖回的她,就如同被人抽了筋骨一样,完全没有了力气和信心。
就这样,又站了一会儿。李甜哽了哽喉咙,走到官辉面前,主动开口说,“你好,我是李甜,张姐的好朋友。”
“你好。”官辉不得已,轻轻应了声,算是回答。
“你真的要带张姐走吗?”李甜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她最关心的话。
但是,这话问的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多余,想啊,官辉带了个值夜的人来,而且刚刚已经说了,让张常梅收拾一下就走,一切都是那么明显,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呢。
果然,官辉觉得没有必要回答,点头,说了个“嗯”字,然后就不再作声。
“那你真的爱张姐吗?”李甜不理智地继续追问。
这一次,官辉没有理她,或许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向她汇报,所以,权当没有听到,侧了侧身,两眼故意看向别处。比起争执和冲撞,官辉更习惯于用沉默和蔑视,来打压对方的行为。
李甜见此,咬了咬嘴唇,再一次走到官辉面前,正色说,“这位先生,我知道你离了婚,张姐又是你以前的初恋,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地想一想,你们真的合适吗?还有,他老公现在人正躺在医院里,你这样做,不是乘人之危吗?你既然是个官员,基本的道德应该有吧!”
李甜以为她的这些话,能让官辉有所醒悟,哪料,官辉只是挤出一丝不屑的笑,用不温不火地语气说,“这位小姐,我觉得你管得有点多了。”
“我不是管,我只是劝你们都冷静一下。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知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不理智,最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我希望你们都再考虑考虑,特别是你,你不是官员吗,现在官员不是有这方面的纪律要求吗……?”
说到最后,李甜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冷漠,无视她存在的男人,只得硬着头皮将“纪律要求”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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