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鸣则压根儿没再理会李甜的纠结。
他暗暗对自己说,就算是朋友也同样可以发展成恋人,只要聊得来,兴趣相投,精神共鸣,根本不必刻意在乎那个称呼和身份。
“怎么样,这个蒸虾还不错吧?”
陶远鸣见李甜吃得开心,笑着问道。
“嗯,不错。这虾个头大,肉质也很有弹性,就连调的蘸料味道也非常好。”李甜忍不住夸赞。
“哈哈,你知道吗?现在汉市吃这个虾吃疯了,几乎大街小巷都在吃,叫亮亮?虾的也是满街都是,但还是这家做得最好。你要是喜欢吃,明天,我带你到店里吃,刚出锅的时候味道还要好些。”
听陶远鸣讲得滔滔不绝,李甜边剥虾边问,“你是个吃货吗?每次看你对美食都很有研究。”
陶远鸣并不急着回话。而是从另一个盒子里挑了只最大的虾,剥壳取出肉放到李甜碗里,笑说,“油焖的,也不错,你尝尝。”
说完,才望着李甜答道,“吃货算不了,顶多就是个好吃佬。我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四处走走吃吃,发现美食、寻找风景是我最大的乐趣。我总想,人生苦短,还是要对自己好点。”
李甜边听边点头。
她也是近几年才突然发现人生不过是一场悲剧。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每个人都免不了一死,最终一切都是虚空。但就算如此,她和陶远鸣一样,觉得越是这样,越要对自己好,让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可能。她甚至觉得人的宽度比长度更重要。所以,刚刚陶远鸣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她很有共鸣。
她刚想应和他的话,一时手快,不由自主地将陶远鸣递给她的油焖虾送到了嘴里。结果才刚咬一口,不小心被辣椒呛到,这一呛,竟呛得眼泪直流,咳了好半天都没能停住。
陶远鸣后悔不已。
马上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的。”说着,示意李甜喝口藕汤解解辣。接着,又赶紧给她续满酸奶,并新倒了杯果汁,以备不需。
李甜也并非不能吃辣,只是刚才听陶远鸣讲话去了,吃的时候一下子呛到了喉管。见陶远鸣抱歉,她立刻礼貌地回说,“哦,我可以吃辣,只是呛了一下而已,现在好了,没事了。”
虽然李甜这样说,陶远鸣还是将那盒油焖的龙虾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还是我吃好了,你就吃那盒蒸虾,女孩子,还是少吃点辣椒好。”
李甜本想解释,可见陶远鸣那般好意,也就没再坚持。
不过,李甜发现陶远鸣自从将蒸虾给她,自己改为专吃油焖虾后不停的喝饮料,便知道陶远鸣吃辣椒并不行。再一想,陶远鸣唱歌,为了保护喉咙,平时估计不怎么吃辣。现在一下子吃了这么多,肯定不适应。
李甜刚要开口让陶远鸣一样吃点,陶远鸣却抢先圆话道,“你看我,这么喜欢喝这个饮料,一个人差不多喝了一瓶。”
陶远鸣明显是在有意转化话题,不想让李甜发现他不能吃辣。可他忘了,李甜的职业是心理咨询师,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的举动,且能够通过举动迅速窥探人的内心。
这不,除了从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饮料外,李甜还从他额头的汗珠,以及他面前堆成小山丘般高的纸巾,判断出他并非真喜欢喝那个饮料,而只不过是拼命地想用饮料掩盖不能吃辣的事实。
她没有“揭穿”他。
但也没有让他继续辣下去,眼一眨,故意说,“哦,对了,我记得张姐说过,她最喜欢吃油焖大虾了,不介意地话,你能否给她留点,等下,她会过来值夜班。”
说着,不等陶远鸣同意,就自行将面前那盒蒸虾推到他面前。
陶远鸣倒也没有怀疑,放下筷子,离座而起,将剩下的半盒油焖虾重新盖上,又去拿了盒烧烤,外加一小袋馅饼,一起用塑料袋系好,放到桌子的另一侧。
然后望着李甜说,“只留虾怎么行,要留就一样留点。”说完,便问道,“你说的张姐,是这家店的老板吗?听说,这次你回来是专门为了帮她。”
“嗯,是的。张姐挺不容易的。美容院刚接手,就遇到了市政施工。这不,前几天孩子病了才好,昨天老公又住院了。”李甜如实说。
陶远鸣顺着李甜的话继续问,“你和她是同学?”
“嗯,我们是校友。”
“哈哈,看来以前关系很好,不然也不会找到北京的你来汉市帮忙。”
“没错,她以前救过我一命。”
李甜没想一不小心,竟然嘴快,将张常梅当初救自己的事给说了出来。
怎么办?她可不希望告诉他自己当初为情自杀。可是这会儿,话既然已经出口,总不能收回,再说,陶远鸣看样子,明显激动和关心起来。
“什么,救你一命?你当时怎么了?”
陶远鸣凝神注视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