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律走到罗维娜面前，从凝滞的空间中捞出她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遍布月光。
手术刀起，毫不迟疑地刺下。
刀刃砍在皮肤表面，被六边形图案的防御网挡住。
权律运起体内的力量加注到手术刀上，再次用力刺下去——
防御网碎裂，刀刃扎进皮肉，血顺着手臂往下流……
强烈的月光下，血缓慢地回流，伤口也在一点点愈合。
权律看不起来并不意外。
他抬起着罗维娜的手臂，静静地观察着，等到伤口快要痊愈，再划上几道做参照实验。
越来越多的月光聚集而来，笼罩在他们周围。
后头不远处，云弥探头探脑，在轮椅里坐立不安。
“咱们大医生在干什么？吟月怎么跟死了一样？没问题吧？”
“啾——医生大人好像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呢！”金乌乖巧地窝在云弥的怀里。
“可吟月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哼啾！云弥弥就知道医生大人！现在还关心月神！一点都不关心小乌！”
云弥低头看去一眼，面无感情地转开视线。
“小乌干的这么漂亮，云弥弥也不知道夸一下，哼啾小乌生气了啾！”金乌把头一甩，气呼呼地翅膀叉腰。
“我说傻乌。”
金乌昂起头，一副等表扬的骄傲表情。
“我让你把主系统搞来，主系统呢？”
“跟月神连着啾！”
“哦~跟吟月连着呀~”云弥伏低身去，停一顿戳一下它的脑袋，“你、这个叫、干的漂亮？嗯？漂亮？你倒是把主系统给我弄来啊！”
“啾……”金乌捂住脑袋快速躲到轮椅边边，“主系统跟月神绑定了，哪有那么容易弄来的嘛啾……小乌已经连通了主系统，现在主系统都听小乌指挥了呢啾……”
“还听你指挥，上次你还说没办法，这么快就听你指挥，你脑袋是坏掉了吧！”
“啾啾啾云弥弥再戳就真的要坏掉啦！”金乌抱紧自己的脑袋缩成一个球，“小乌也想不明白，上上回明明就连通不了主系统的程序，谁晓得这回一下子就连接上了，什么危险提示都没有啾……”
“真的假的？不会是个陷阱吧？”云弥揪起眉头。
“云弥弥不信可以自己试试，小乌可以传达云弥弥的命令啾！”
云弥捏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主系统……只要吟月不能……岂不是就能把吟月关在空间站里了？”
“啾？云弥弥你在说什么？小乌不懂你的意思啾……”
云弥一把抓过金乌，捂着嘴偷偷跟它说：“傻乌你听我说，等吟月回到空间站，没有主系统帮她传送，她就哪个位面都去不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啾……”
“你就说你能不能办？”
“控制主系统肯定是没有问题，可是……”
“哪来这么多可是，就这么办！接下来——”云弥眯起眼，望向被束住手脚的罗维娜。
想把吟月赶回空间站，办法很简单。
嗯哼哼，当然是弄死她咯。
月光笼罩下，月神的伤一遍遍愈合。
权律玩腻了组织重生的游戏，将手术刀插进她手神经的位置。
满身血痕的手臂垂落下去，无力地荡了两荡。
罗维娜从月光中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竟是月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