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波涛汹涌奔腾。
发着蓝光的黑匣子一晃而过,一个蜷缩的身影封存在里面……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对他很重要很重要,比永恒的生命和天地众生还重要的东西……
等他想要再去找时,黑匣子早已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这是哪?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
场景一晃,到了一片树林。
他穿着白大褂,走在树林间。
所过之处,草木凋敝,土地寸寸焦黑。
浊黑的冰层下,动物呈现出各式各样诡异的姿态,迎面刮来的风都凛冽无比……
他走在焦黑的土地上,一直往前走,走到无路可走。
眼前出现一片悬崖。
悬崖下,江水奔流。
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单细胞冒出水面,发出芽长出小苗,被卷进奔腾的江水中……
世界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他到了一个岛上,身后的海面上海盗船火烧十里。
一个男人举着枪,扣下的扳机炸响在他耳际,血喷溅在他脸上……
无数场景虚晃而过……
体育馆的篮球赛……
皇宫内的囚笼……
怀里的五岁小女孩……
还有一张毫无生气的苍白的脸,绝望地沉没在江流中……
权律猛然睁眼,喘着气摸上自己的额头。
不烫,但满是汗。
他皱眉,从床上坐起。
房门还是没有关,光从门间透进来。
真是一个糟糕的梦。
可是为什么,明知是梦,他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权律长长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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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海临时声明会的消息传遍网络。
在场的粉丝和记者进行实时直播。
直播镜头里,酒店工作人员正在紧急布置声明会的场地。
医院附近的公寓里,云弥坐在轮椅上,用小乌的数据屏欣赏着网络直播。
不管在哪个世界,我们对媒体和网民的力量永远一无所知。
看到挤在人群中的林七梦,还有林七梦身后不远处黑着脸的烛灭,云弥压着声音,嘿嘿嘿地奸笑。
屏幕上投下一片阴影。
压迫感从背后逼近。
云弥回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幽眸。
下一秒,下颚被捏住。
权律穿着睡衣戴着睡帽,帽上的小绒球垂在侧边。
双眸微凝,眸光牢牢锁定着她。
“怎…怎么了吗?”
“我正在评估,你吃了我多少东西,要赔偿多少金额。”
“这个嘛……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弥装傻地别开眸。
权律立刻掰回来,拍了拍她的小脸,忽的收起手往冰箱走去。
云弥摸向自己的脸颊,嘴里叫嚷着紧紧跟上去。
“这是啥意思?就算你没用力那也是打巴掌,我现在还是病患啊喂!我要告你不给吃不给喝虐待病患!”
“嗯,你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
云弥眨巴眨巴眼,心虚地瞟开眼,低声嘟囔:“本来就什么都没吃,你总不能剖开我的肚子看……”
“办法不错,我可以让同事马上帮你胃镜。”
“诶诶别!”云弥一阵摇头,可怜巴巴地扯他的睡衣角角,“胃镜超难受的,权医生人那么好那么宽宏大量,一定舍不得我去做胃镜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