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行宫内。
层层虾蟹卫兵守卫下。
南海龙王宣鲲躺在座榻上,随行的鲛人女奴手脚戴着镣铐,跪在他脚边替他垂腿。
那鲛人容色苍白身形纤瘦,憔悴间仍不失鲛人的风情。
只是……
本该泛着光泽的鱼尾上,鳞片被拔得七七八八,新长出的小鳞片参差不齐。最吓人的,还是一抹白纱下空洞的双眼,那双眼眶里根本就没有眼珠……
门外传来动静。
北海龙王穿过层层守卫,到达行宫的殿内。
哭红的眼睛还肿着,珠冠和衣袍也凌乱不堪。
北海龙王吸了把鼻涕,哭丧着脸走上去。
“老南,你可要帮我劝劝我那个女儿!从小到大我就只疼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就因为我提出让她去深海,她就跟我来脾气,再也没理过我……”
两边的海马伸出三叉戟,挡住北海龙王。
龙王惊吓到,步伐凌乱地往后退。
宣景扶了他一把,马上松手守在宣鲲身旁。
宣鲲随意地一摆手,踹开鲛人女奴,从座上走下来。
“这里是北海,对龙王客气些。”
“是。”海马收起三叉戟,低头退开。
“老南……你来归来,带那么多兵干什么?”北海龙王问。
“鲛人想带走南海的太子妃,我不来,难道等着儿媳被抢走不成?”
鲛人女奴下意识一颤。
北海龙王注意到女奴,走上去疑惑地盯着那女奴看。
女奴跪坐在座位旁,更加伏低身。
“抬起头。龙王想看,好好给他看。”
女奴卑微地应了声“是”,缓缓抬起头。
北海龙王惊到:“还真是鲛人!我听说鲛人早在四海灭亡,最后的鲛人就是深海称王的那位,老南,你这个鲛人从哪弄来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
“你带个鲛奴来北海,不就成了我南海虐待鲛人,那鲛王不就有现成的借口攻打进来了……”
“弱肉强食,这鲛奴闯进本王的海域对本王不敬,本王不处置了她,还不让四海笑话!”
“可你这……”北海龙王打量着鲛奴,摇着头后退,“也太不成样子了……”
“她攻击本王,本王正当还击罢了。不信你尽可问她。”
北海龙王还真不信,蹲在鲛奴身边,声音尽量柔声地问:“真如南海龙王所说,是你对龙王不敬?”
耳旁突然响起声音,鲛奴吓得惊嗬,立刻伏在地上不停磕头。
“龙王息怒!全都是奴的错,奴不该冲撞龙王!龙王饶命!饶命……”
“不必惊慌,这里是北海,受到了虐待尽可说出来。”
鲛奴惶恐地摇头:“没有!一切都是奴的错!求龙王放过我……”
“老北,你我马上就要成为亲家,这贱奴顶撞了我,你还要为她伸冤?”
“怜香惜玉之心四海皆有,何况又是绝种的鲛人。”北海龙王站起身,可惜地摇头:“多水灵的一女鱼,怎么就没了眼睛。”
“看完了就来谈我们的事。”
“唉!看完了,你说吧。”
宣鲲眸中泛着异样的凶光:“把北海的军权交给宣景,由宣景带领两军,明日直捣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