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谢绷着脸，捏住她的两颊掰过她的脸。
“小嘴这么能说，戚铭可能还不知道，他生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崽子。”
“呸——便宜老结拉有辣么大的本寺！”云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一本正经说着漏风的胡话。
戚谢嘴角肌肉没绷住，微抽，马上又冷起脸，低哼一声撒开手。
“三叔三叔~”云弥黏过去，亲昵地挽住胳膊。
“别靠近我。”
戚谢甩开手，沉眸。
“在我身边，你不会有好下场。”
“多坏的下场我都遭过，我还想开开眼界，瞧瞧更坏能坏成什么样！”云弥瞥去一眼，撇嘴叉腰，“再坏也坏不过三叔把我给忘了，还跟吟月那个坏女人眉来眼去！糟透了！”
吟月是谁？戚谢蹙眉。
审视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这小崽子嘴里的话，有太多让他摸不着头脑。
从出生到今天的事，重要的不重要的，他都记得个大概。他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什么，更不记得生命里曾有谁像她这般顽劣不驯。这小崽子出生才五年，他还不至于老到忘记最近五年发生的事。
琥珀色的眸子里，云弥瞅见自己顶着两个小揪揪。
她好奇地摸上头发，一阵风般冲到落地镜前。
两个超可爱的小揪揪，像个活灵活现的小哪吒。
云弥用手指又戳又捏，爱不释手地左扭右扭来回看。
这模样，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对一个毛丫头提防到这程度，他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戚谢不屑地勾唇，走下床，理好皱掉的衣服。
云弥立刻粘过来，抓住他的大手，扬起头嘻嘻笑。
笑容纯真而无邪。
心间不由一软。
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小丫头。
一个五岁的小丫头，他还护得住。
戚谢正色，面无表情。
“敢给我惹麻烦，我就把你丢给戚铭。”
“嗯嗯嗯！保证绝不惹麻烦！”云弥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底气超足地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被欺负了立马欺负回去！可能会来找麻烦的人全部先搞死再说！”
“很好。牵好，三叔带你去看戏。”
衣角被拽住。
戚谢低眸看去。
云弥抿着小嘴，大眼巴巴地望着他，张开了小短手。
“三叔抱抱~”
戚谢熟练地单臂搂起，抱着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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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大空地上，已经搭好了舞台。
各种新奇的道具立在舞台上，二楼阳台上还系着走钢丝的绳子。
阳台的太妃椅上，坐着一个须发半白精神仍很矍铄的阿公。
那人就是戚家当家家主戚百川。
戚百川左右两边，坐着戚家的老大媳妇沈香叶和老二戚桀。
边上有个黑燕尾服的眯眯眼笑得一丝不苟，那是跟了戚百川30多年的管家。
戚丞林兴奋地拉着朵夏，透过白玉护栏往下瞧。
朵夏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身后传来脚步声。
朵夏立刻回头看去，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夏儿你怎么啦？”
戚丞林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看去，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碍着爷爷在场，他不敢发作，急急跑上前压着声音小声呵斥。
“欢招！下来自己走！老叫三叔抱成什么样子！”
戚谢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