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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罗蒙,跟个没事人似,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继续问毛金秀。

“汤喝了,肉去哪儿啦?”

毛金秀:“他连肉一起吃了。”

罗蒙:“阿强说了,你每天都给他喝血。”

毛金秀:“也不是每天,他闹起来了就给他喝。”

罗蒙:“血是从哪里来的?”

毛金秀:“最先我是去市场上卖鸡的地方买点鸡血,他觉得不好喝,我也觉得不卫生。我不是在医院工作吗?利用工作的便利搞点血还是不成问题的。后来,我也尝试控制,少量多次,后来,慢慢地他也没有那么需求了。我以为这个就跟毒瘾一样,慢慢地就戒了,谁能想......”

罗蒙:“据我们调查,案发时间段,他有给电台打热线电话,那个号码是从哪里来的。”

毛金秀:“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罗蒙:“阿强说,他把手机放在你车里了。”

毛金秀:“他瞎说的,我车里没有手机。”

问话问到这里,似乎也差不多了。

毛金秀还在为阿强担忧。

“警察同志,我咨询过了,间歇性精神病人杀人的时候,如果处于犯病状态,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罗蒙:“你怎么确定他杀人的时候精神不正常?”

毛金秀:“精神正常的人他也不可能去杀人吧?”

她倒是挺会找理由的。

从问讯室里出来之后,阿超说毛金秀的本田车里很干净,明显是清理过的,尤其是地毯和座椅套,都是换了新的。

不过,痕检还是在后座靠门的地板上提取到了一丢血迹,是不是属于受害者万悦的,需要等待检测结果。

这个时候,隔壁屋的阿强没闹腾了,苏非好奇疯子是如何搞定他的。

疯子脸色不大好,好像有人欠他钱没还一样。

“我给他买的西瓜汁,拿开水给他热了一下,他说好喝得很,一杯喝完了说不够,还要喝。不给他就闹,我又给他买了一杯,他喝完了还说不够。我又下单了两杯,到现在,他已经喝了五杯了。罗队,五杯啊,一百块钱就没了,你要给我报销。”

罗蒙:“我让你搞定他,没让你给他喝五杯西瓜汁啊?你还有脸让我给你报销?万一给他喝拉肚子了,还得赔上医药费。”

疯子苦着一张脸。

“不是说他要喝人血吗?这个人血和西瓜汁的味道能一样?他居然能喝那么多,也是奇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非听出了不对劲。

“罗蒙,也许阿强说的西瓜汁就是单纯的西瓜汁,是我们误会了呢?”

罗蒙:“误会他不喝血?”

苏非:“毛金秀已经亲口承认阿强就是20年前的凶手了,我怀疑他不喝血也说不通,但总觉得不对劲。”

这个时候,大许从外面回来。

罗蒙让他调查毛金秀20号晚上的行踪,尤其是她所说晚上在便利店买菜的时间点。

大许带回来的消息,基本和毛金秀所说的相吻合。

20号晚上,毛金秀确实是和阿强在城市广场的海底捞吃火锅。

晚上10点06分,毛金秀的车停在了南湖公园东边的金远路边,阳光便利店门口有监控可以看到她的半个车身。

她的确是下车去了便利店买菜,10点09分。毛金秀右后车门打开,隐约可见半个人从车上下来,直接朝着马路对面跑过去。

10点28分,毛金秀朝着马路对面奔去,然后进入了南湖公园。

11点06分,毛金秀回到车里,启动车子,驶离了金远路。

苏非摸了摸脑瓜子。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摸不着头绪,应该是饿的慌,大脑缺氧了。”

罗蒙:“咱们先去吃饭,对面的面馆怎么样?”

苏非:“这个时候,除了老周的牛肉米粉,其它任何食物都拯救不了我的胃。”

半个小时之后,老周的米粉店。

老周挺热情的。

“你们有好久没来了,这段时间都在忙啥呢?”

罗蒙随意来了一句。

“也没忙啥,过年回了趟家,最近抽空领了个证,又去度了个蜜月。”

老周高兴:“恭喜了,那是天大的好事。今天你们两个要吃啥,我老周请客了。”

苏非:“那哪行,都是小本生意,我不能总占你便宜。”

老周是个感性的人儿。

“丫头,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说起来也算得上你娘家人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按理说应该包个大红包的。”

苏非:“红包就算了,今儿个的免费米粉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老周:“这样才像话,等着哈,今天给你双倍的牛肉。”

老周往厨房里走,边走边感慨。

“刚见到这丫头的时候,还是个小学生,跟在她妈的身后,屁颠屁颠的。一转眼都嫁人了,时间过的是真快啊。”

米粉上来之前,罗蒙又有疑问。

“这个阿强,没有卟啉病,也没有血液病,他为什么就想喝血呢?”

苏非:“只有一种解释,异食癖,主要是因体内缺乏锌、铁等微量元素引起的,但其实是一种心理失常的强迫行为。”

罗蒙:“这种异食癖有得治吗?”

苏非:“比较难,我遇到过一个病人,小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看到手指头流出来的血,就产生了吸血的念头,然后就抱着手指头拼命吸,差点给自己吸晕过去。

那之后,一见到流血就控制不住去吸的想法。以至后来发展到没血喝就浑身不舒服,最严重的时候,不仅想放自己的血来喝,看到身边的人也想放点血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越是喝不到,越是想喝。”

罗蒙:“这么看来,倒是符合阿强的症状,没血喝就杀人取血。”

苏非:“严格意义上来说,异食癖主要是对正常的食物不太感兴趣,对于一些非食物的东西却认为是美食。主要病症并不是想喝血,除了特例之外。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阿强要真是长期吸血?为什么你在毛金秀家没有闻到血腥味?”

罗蒙:“这一点我也不理解,不光是毛金秀家,阿强老家楼上的卧室内,我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苏非:“要想知道阿强是不是对血有欲望,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罗蒙:“你一有想法,我就害怕。”

苏非:“没那么可怕,就是搞点血给他,看他对于血的反应,咱们就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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