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宸走后，楚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了许久。
随后，将禾盛叫了进：“适才，肃王爷出去的时候，可有什么反应？”
禾盛微微一怔：“陛下，肃王爷没什么反应啊？”
转眼看见楚帝投来不善的目光，遂又补充道：“眼圈红了，似是很伤心，又似是很激动。”
楚帝沉沉地叹了口气。
禾盛奇怪：陛下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得到楚帝应允探望母妃，萧慕宸并没有马上会冷宫，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这是苏璃月第三次看见萧慕宸这么早回来。
他一般早回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今天早了些。”苏璃月让明月端了一盏茶上来。
萧慕宸挥手上明月先出去：“今日，父皇忽然传召，说了母妃还活着的事。”
苏璃月眉头一紧：“陛下还说什么了？”
“说让我有空以侍卫的身份去冷宫看看，不得相认。”
萧慕宸心底极其复杂。
他日日惦念母妃，知道母妃还活着的时候，又时刻盼着有朝一日能母子相认。
可是，真当父皇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他心底又难免不安。
到时，会有有父皇的眼线盯着在所难免，他只担心，会给母妃带来麻烦。
母妃在冷宫生活十一年，已是不易。
萧慕宸忽然觉得头昏脑胀，眼睛酸痛。
苏璃月给他按揉太阳穴：“没关系，父皇让你去见你就去见，就当个侍卫一样，多陪陪母妃，给母妃做做事。”
萧慕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少刻，萧慕宸又去了趟地牢找贺苋。
贺苋被安排在了青鸾牢房的斜对面。
条件还算不错，生活用品一样不少，吃食上也没有苛待，狱卒对他也很和气。
看见萧慕宸出现在牢门前，贺苋愣了一会儿，当即站起身走过去，警惕地看着他：“王爷还有话要问？”
“那日寻找先太子牌位无果，倒是发现了本王给母妃设的牌位，这件事，是你上报父皇的？”萧慕宸开门见山道。
贺苋倒也不否认：“是！德妃娘娘毕竟是因为先太子的事遭到牵连，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上报。想必王爷也了解楚国律例。”
萧慕宸没再说话，转身便走。
贺苋又愣了愣：“王爷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然呢？”萧慕宸回头看着他，“跟我讲讲父皇的秘密？”
贺苋无语，默默地坐了回去。
临走之时，萧慕宸又去看了青鸾，只是转了个身，并未靠近。
青鸾正斜靠在矮榻上愣神。
“这里的条件虽差，但至少要比东宫呆的坦然心安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青鸾猛地回过神。
也猛地让贺苋回过神。
原来这女子的是东宫的人？
府上从未见过她，是王爷直接从东宫将人抓来了？
回过神，便看见请款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牢门前慢慢跪倒：“肃王爷。”
“不用客气，在此呆了这么久，可想明白什么了？”
“奴婢该死。”
“本王来就是为了听你一句‘该死’的？”萧慕宸眉头紧缩。
“奴婢初到太子身边的时候，年纪尚小，有些事……”
“先太子的事你知道多少？”萧慕宸厉声打断。
他没有苏璃月的耐心，也不会任由着青鸾慢慢想明白，在主动说明。
此话一出，青鸾愣了，贺苋也微微一怔。
“十一年前，顾青将军时常出入太子书房，二人要聊上许久，奴婢端茶倒水，无意听见有意将顾成雅许配给太子为妃。还说……”
“说什么？！”萧慕宸追问。
“还说要让他的女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青鸾一口气说完。
最尊贵的女人，无非就是皇后。
但是那时，萧钰昭还不是太子，只是普通的三皇子。
关键是，那时萧慕晟虽然已经危机重重，但还在太子位上。
顾青此话，已忤逆犯上。
“还有什么？”
青鸾直摇头：“王爷明鉴，奴婢其他事真的不大清楚了，太子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时刻带着奴婢啊！”
“本王劝你再好好想想，本王希望过两天来的时候，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萧慕宸说完，转身便走。
萧慕宸走了，贺苋忽然又默默地望着青鸾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