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章皓和陆白,萧慕宸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苏璃月用了薄荷油给他按揉太阳穴。
一股清凉的药味传来,萧慕宸猛地睁开眼睛,握住了她的手。
苏璃月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我是想,以后,你能不能离那些奇怪的药远点?”萧慕宸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有身子的人,能不能,适当考虑一下?”
苏璃月轻轻一笑,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萧慕宸清了清嗓子:“能一起关心吗?”
苏璃月扑哧一笑:“王爷,您不觉得您越来越温柔了吗?跟我脑海里的那个战神形象,不大一样了。”
萧慕宸将其揽在怀里:“哦,那你是习惯我冷沉的样子,一说话就皱眉头?”
“我习惯,孩子未必习惯,听我们那边的人讲,孩子最喜欢模仿大人的样子,我可不希望,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跟你一样的性格。”
“哦,所以,你也是为了孩子,才变得这么温柔?唔!”
萧慕宸还没说完,就被苏璃月用力掐了一下:“我什么时候不温柔?”
萧慕宸就很无语:温柔的人,会这么用力地掐人吗?
“要是男孩儿的话,我就教他骑马射箭。”萧慕宸宽厚的手掌摸上了苏璃月的肚子,“要是女孩儿的话,就让她跟着你学医。”
“你还是这么霸道,什么事都要提前安排好了。”苏璃月偏过头。
萧慕宸将她扳过来对上自己:“你要不高兴,我就不安排,什么都听你的。”
苏璃月对上他深邃如水的眼睛。
萧慕宸,若是倒退回十年前,我兴许会为你这句话而感动。
可是,我心里很清醒,你将来要坐上的那个位置,不可能让你这么任性。
苏璃月轻叹:“王爷,您累了吧?我们回房休息吧!”
萧慕宸点头轻笑:“好,都听你的。”
苏璃月闷哼:“幼稚!”
夜深人静,月光清冷如水。
凤仪宫中,皇后顾氏辗转反侧。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孙嬷嬷为皇后整理寝衣和床褥。
一小片血迹映入眼帘,孙嬷嬷轻叹:“原来是来癸水了,难怪娘娘会难受。奴婢这便去拿了新的来给娘娘换上。”
孙嬷嬷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服侍着皇后换好了新的寝衣和床褥。
“寝殿的灯也亮了些,奴婢灭了一盏吧!”
“不用了,就亮着吧!”皇后看着那一盏烛火,“不知为何,这两日,本宫的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一样。”
孙嬷嬷慰问一愣,遂走到床榻前蹲下:“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如今,肃王府受冷落,东宫和凤仪宫也逐步起势,前程大好,娘娘该高兴的。”
皇后眼底思绪复杂。
记得当年先皇后和先太子倒台之前,也是如今这般光景。
昙花一现过后,终是落寞收场。
皇后忽然抓住孙嬷嬷的手:“最近,陛下可有去过畅春阁?”
畅春阁,曾是先皇后赵氏,最爱去的地方,楚帝也时常陪着。
孙嬷嬷摇了摇头:“没听说陛下去过,娘娘,您是担心,陛下会记起先皇后?”
顾皇后只觉得头疼,便又躺下了:“孙嬷嬷,你去躺太医院,再帮本宫取些安神药来,睡踏实。”
孙嬷嬷帮皇后拉好被角:“奴婢这便去。”
去太医院,要穿过御花园,孙嬷嬷步伐匆匆,加之已是深夜,又不是去做什么要紧的事情,她便没太注意周围的动静。
此时,楚帝正在禾盛的陪同下,站在隐蔽的树下,望着孙嬷嬷的一举一动。
“凤仪宫的人,最近去太医院可是频繁了些?”楚帝低沉着声音问道。
“据说,是皇后娘娘彻夜难眠,时常让孙嬷嬷去太医院拿安神药。”
楚帝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翌日清晨,北鹰校场中,被萧钰昭临时加上的大比武,如约举行。
知道顾远是东宫的人,陆白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章皓更是,他不仅看不顺眼,还要硬着头皮跟他比试。
知道太子的意思,便甚至不能用全力。
然而顾远也并非毫不客气,而是选择了收着力气,只留八分。
这一点,倒是出乎章皓的意料。
校场比试只有八分力,是规矩。他以为顾远会仗着东宫的关系,加之为了今早立足,会毫不顾及这规矩。
这一刻,章皓忽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顾远,倒是个可用之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