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市公安局给天南来的同志开的是很高档的酒店。
长海这地方,别的且不说,酒店那真是茫茫多。
而且高档酒店不少。
现阶段,大多数高档酒店,都有“特色经营”。
要不然,区文道他们也不会选择长海做大本营,这地方对年轻漂亮女孩子的需求,当真是没有上限的。
无数外地有钱人,都是慕名而来。
消费能力之强,就算是在岭南这销金窟里,也能让人瞠目结舌。
区文道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没“大客户”消费。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一棵摇钱树。
刀锋他们入住的这个酒店,同样有洗脚按摩的服务。当然,很正规就是了。张晓天再牛逼,也不至于让天南来的警察,在这个酒店直接“抓嫖”。
那是要闹大笑话的,而且,不止是笑话那么简单。
刀锋,王为,安全胜进了房间,就呼呼大睡。
连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叫服务员送进来,压根就没出过门。
一觉睡到深夜。
相比起刀锋他们的“安逸”,在医院看守区文道的警察,就要苦逼得多了。
由赵振带队,三名刑警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区文道,生怕他出什么状况。
“走走走,赵教,吃宵夜了!”
一位长海警察笑哈哈地过来打招呼。
这是一位二级警督,长海公安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老林。
也是长海这边留在医院负责看守区文道的。
一共三名长海警察,加上三名天南刑警,六个人看一个犯罪嫌疑人,算是给足了七哥面子。
赵振诧异地说道:“林大,这不还要守着的吗?”
“守着是守着,也不用那么多人守着啊。”
林大毫不在意地说道。
“就这么一个犯罪分子,用得着我们六个人全都守在这里?给他脸了!”
“有两个人在这看着足够了。”
“你还怕他能跑掉?”
“林大,这样不好吧?”
赵振还在犹豫。
“这个家伙,可是犯罪团伙的重要骨干……”
“他是什么重要骨干?”
林大不屑地说道。
“审了一天了,什么都不知道。充其量也就是个负责接货的小马仔,连那些女人被送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他能是个什么重要骨干?”
“他真要是重要骨干,他们老大还会安排他继续在那里接货吗?恐怕早就安排他躲起来了吧?”
这个话倒是很有道理。
不过赵振也不是完全认同。
审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是事实。
但赵振也能看得出来,长海警方的同志,在审讯力度上是有些不足的。
表面上看,规规矩矩,没有任何不妥。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换句话说,就是没给他好好做思想工作。
这要是搁在天南,各种思想工作轮着给他做一遍,特么他就算是铁打的,也得老老实实招供,连特么幼儿园干的坏事都必须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交代不清楚,那就继续做思想工作!
在这个方面,不要说刀大队长是着名的高手,就算赵振,那也不差。
赵振就不相信,长海警方从来不给嫌犯做思想工作。
尤其是这种穷凶极恶,丧心病狂至于极点的犯罪分子,和他们有什么规矩好讲的。
关键是大家都有顾忌。
长海警方,担心被天南同行抓住什么把柄,自然是不敢随便给区文道做思想工作的。天南警方就更加如此了。
在长海的地盘上,一切都必须小心谨慎。
万一被人抓住痛脚,那就难办了。
赵振不相信,区文道这样的头目,在犯罪团伙中真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如果说,连这么一个小角色,都能随随便便调动几十个人,对警察进行围攻。
那整个犯罪团伙的实力,得强到了何种地步?
不得有好几百个甚至是上千个的骨干成员啊?
这样实力强大到离谱的犯罪团伙,实话说,已经完全超出了赵振的认知。赵振觉得,不管在哪里,只要是国内,现阶段,都不太可能存在这种规模的犯罪团伙。
尤其长海还是经济发达地区,不是那种偏远山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
越是经济发达地区,犯罪分子就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乱来。
因为一不小心就惹到厉害人物的可能性太大了。
比如那些来长海消费的有钱人,你以为他们真的就是普通的商人吗?
说不定背后就隐藏着极其牛逼的大人物,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收拾干净。
“走吧走吧,赵教,别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老林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再说了,我们就去吃个宵夜,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能出什么事?这医院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走走走,你不会那么不给我老林面子吧?”
话说到这份上,赵振也有些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当下天南的三名刑警,跟着老林去吃宵夜。
只留下长海警方的两名警察在病房看守。
临走之前,老林倒也吩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认真点,万万不可松懈。
两名警察笑哈哈的点头答应,显然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没有太当回事。
两个人看一个,区文道还被铐在病床上。
这里又在四楼。
窗户离地十来米高。
要是这样还能让他跑了,简直就是笑话。
但事情往往就这样,不管什么事,你以为不会出意外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肯定会出意外了。
老林他们刚离开不久,电梯门打开,几名医护人员推着一台移动担架,快速向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焦急地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移动担架上,一个伤者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
面对着这种情况,两名看守警察自然而然地让过一边,目送着移动担架迅速远去。
在医院,这种情况实在太常见了,谁都没起疑心。
两名看守警察更没有发现,就在移动担架从区文道的病房前经过的时候,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去注意这种细节啊?
刚才移动担架两边都围满了人,谁能发现,有一个人突然消失不见?
那么这个消失掉的医务人员,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