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阿邦疯了,只是眼前的事物实在让我们难以接受和理解。这太突然了,一分钟之前下去的还是胡子,一分钟之后,绳子的另一端却变成了蛤蟆!
阿邦看着蛤蟆哭笑不得:“爷,咱别闹了成不?”话音一落,想不到那蛤蟆还真呱呱叫了两声。“哇靠!”阿邦顿时就炸了:“老板,他还能听懂我说话?”
我确定那真是一只蛤蟆之后,反而渐渐冷静下来,这时我就发现,蛤蟆一直趴在原地呼呼地喘气,肚皮上似乎还流着血。
“你胡爷受伤了。”我笑着拍了拍阿邦:“把它翻过来,这蛤蟆肯定是胡子栓上去的,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阿邦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您意思是说,这是胡爷的恶作剧?”
“不然你以为呢?”我也学着胡子给阿邦一个小爆栗子:“要想跟着你胡爷混,心理素质必须过硬。”
阿邦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将蛤蟆的肚皮给翻了过来,然后我们就看到,它的肚皮上,似乎被人用匕首给划伤了好几道,口子不是很深,冷眼看上去,应该是刻字!
“有…发现…下来…”我勉强地辨认出了这几个字,心说我靠,这蛤蟆闹半天是胡子派来送信的!
“阿邦,还不给人家松绑?”我笑道,阿邦也哈哈笑了起来,忙把蛤蟆身上的绳子解开,那蛤蟆呱呱两声,噗通一下,又跳进了水洞。
胡子看样子在下面有大发现,而且他已经被吸引住了,否则不会抓一只蛤蟆上来报信,这确实符合他的性子,而且这也说明他能够长时间呆在下面,那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可以呼吸的。想到这些,我稍稍放下心来,让阿邦准备一下,下去跟胡子会合。
一切就绪,当我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阿邦却突然问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他说:“老板,你平时玩不玩儿撸啊撸(是个这读音,不确定是不是这三个字)。”
我一愣,心说撸你妹,狗日的比胡子还不靠谱,我也没搭理他,甩了一句我自己都没听清的脏话就跳了下去。就在我钻进水里的前一秒,阿邦急忙解释:“不,我的意思是……”紧接着我的耳朵一鼓,整个人便钻进水中,阿邦后面的话就没听清。
我抱着大石头,下潜得非常快,大概下去十几米左右,水洞到底,我前面变成了一个横向向前的大洞,漆黑一片,手电光下,可以看到水中来回游动的一些不知名的虫子。
阿邦的那个问题我还是有些耿耿,但现在也没办法仔细问了,胡子要紧。于是我摆手让阿邦跟紧,向里面游了进去。
在这种漆黑一片的水洞里游着前进,让我不经意就想起了当初进入崐山古墓时的那种水洞,心里一紧,赶紧祈祷千万可别碰上要命的八腮鳗。
游了十几米,我手电光一晃,猛然就发现前面的黑暗中似乎蹲着一个巨大的影子,吓得我把肺中的空气吐出去一半。我明显感觉到阿邦碰了我一下,等我回头时,见他已经退出去好几米了。
阿邦这一胆怯,让我心里也没底了起来,眼看一分钟过去了,我的肺部开始难受起来,心说糟糕,不能傻耗下去,被水呛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暗自壮了壮胆,瞪了阿邦一眼,把手电的聚光调到最远,慢慢向黑暗处游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我这才看清,那个黑影原来是一个雕塑,只有断掉的上半身,斜在一边,看样子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敲断挪过来的。雕像的面目十分凶恶,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雕像的后面,有一道半掩的石门,看样子这就是胡子发现的那扇。我摆手让阿邦跟上,当先钻进了石门。
石门里面的空间宽敞了不少,这里应该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室,石室的四壁上都有壁画,可惜常年被水泡着,现在已经面目全非。石室中间有一个类似于八卦盘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只有看不懂的条纹而不是卦象。
八卦盘的中间,放着一只鞋,是胡子的鞋!这应该也是胡子留下的信号,我游过去,此时感觉肺部的承受能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瞬间迸发出一种想要呼吸的冲动,我知道我的极限到了,心说他妈的胡子到底去哪了?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阿邦游过去想拿起胡子的鞋,提了一下却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卡在了八卦盘错落的缝隙里了。
这时我已经开始出现眩晕,感觉眼珠子都往外鼓,那种呼吸的欲望越来越强,不行,我坚持不住了,如果我现在返回去,还能来的及。可就在这时,阿邦忽然吐出一长串气泡,猛地把鞋子拉出了缝隙,我立即觉得脚下一空,紧跟着四周的水流瞬间混乱,整个人一下子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吸了下去,这一个猝不及防让我一分心,立即张口呼吸,直接呛了一大口水,感觉肺都要炸了。肺部的剧痛让我精神一震,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咳嗽,否则死的更快。
我忍住肺部的剧痛,紧紧的闭嘴,但还是从鼻孔把肺部的水给喷了出去。同时我和阿邦随着漩涡飞速旋转,简直天昏地暗,强烈的眩晕加上窒息,很快就让我失去了意识。
天旋地转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挤压我的胸口,同时肺部的知觉复苏,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让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抽搐,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恢复。
首先是耳朵,嗡嗡地叫个不停,然后我感到面部也有明显的刺痛,这应该是窒息时间太久导致的。最后是眼睛,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转,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滚,哇哇开始狂吐。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的各种意识和知觉才稍微正常一些。那种飞速旋转导致的眩晕和恶心终于消失了,我看到阿邦坐在我身边,一脸的狼狈,两只眼睛完全失去了光彩,直愣愣地不知在盯着什么发呆。
“这什么地方?”我使出全身力气,挤出这样一句话。我想我们的手电应该在刚才意外发生时给弄丢了,现在阿邦用的照明工具是荧光棒,四周一片漆黑,荧光照在阿邦呆滞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阿邦没有搭理我,我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说着,我用力碰了他一下,岂料这一碰,阿邦竟直接顺势倒了下去。